他充沛的情感,这次发来的是语音消息。
江许想也不想,直接点开,然后瞬间被手机里传出来的哀嚎惊到,连忙把音量调到最小。
徐云乐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感觉快把华宙大楼哭塌了。
“呜呜呜我去,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谁挑大梁啊,哥,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想让我当主唱,我没这个实力啊!我不想挨骂啊!”
徐云乐哭得有多悲痛,江许笑得就有多欢快。
笑了一会儿,江许觉得有点不太道德,瞬间收起笑容,平复好心情后,江许冲着手机说道:“相信自己,你可以。”
他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徐云乐二话不说给他打来电话。
紧接着徐云乐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哭诉自己的悲惨事迹,把自己形容得比窦娥还冤。
哭到最后,他发现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吸了吸鼻子,问道:“喂,哥,你在听吗?”
他话音刚落,电话立马被挂断了。
江许来不及理徐云乐,看见易辞拉着一个行李箱,好像要出门,着急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易辞脚步一顿,解释,“我代言的品牌临时通知我飞国外拍杂志。”
想了想,他又笑着添道:“时间不长,肯定能赶上你的演唱会,放心吧。”
即使听见易辞亲口承诺,他还是有点担心,皱了皱眉头跟上去,一路默默把他送到楼下。
直到易辞的保姆车彻底走远,江许这才慢慢把目光收回来,心里感觉空落落的,有一种刚开始谈恋爱就异地恋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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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演唱会当天上午。
江许带着思思坐电梯下楼,正琢磨着应该怎样委婉地询问易辞杂志拍完了没有,晚上能不能赶得上他的演唱会。
电梯到达一楼,门开后,江许一直在思考措辞,心不在焉地垂眸盯着地板砖往前走。
刚走到门口,他牵着思思的那只手忽然空了。
江许这才回神,看见思思着急忙慌地往前狂奔,一边跑一边还在喊爹爹。
爹爹?爹爹?!
易辞回来了?
江许瞬间抬起头往前看去,正好看见易辞站在保姆车边上,简单的白衬衫硬是让他穿出了一种高贵又清冷的气质。
江许愣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易辞好像是在等他。
易辞见他不动,眉眼含笑朝他走过去,“看见我很意外吗?”
江许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易辞淡笑,“既然答应你会回来看你的演唱会,肯定要早点赶回来。”
闻言,江许唇角微微上扬,前几天积累的落寞情绪顷刻间被冲散。
他盯着易辞白暂细长的手看了一会儿后,抿了抿唇,小声地问道:“可以牵一下吗?”
易辞愣了一下,忽然觉得他俩很像早恋的高中生,莫名其妙的纯情。
江许以为他没听明白,清了清嗓把声音稍微提高,“……可以牵手吗?”
易辞往前看了看,还剩不到十步路就要上车了,现在牵手估计不到几秒钟就要撒开了。
“马上就要上车了,而且你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要干这个?”
上次江许主动提出要牵手还是因为思思想看,这次思思可没提起来过。
“就是……几天不见,”江许紧张得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眼眸中含有一种不可忽视的浓郁情愫,“我……我很想你。”
此情此景江许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只不过前几次他不敢开口用思思当借口,但这次他不想再用思思当幌子。
猛然听见江许吐出这样一句话,易辞心脏狂跳,连表面的平静都差点装不下去。
江许看他没反应,眼皮垂下来,连带着声音都变低,“不想牵吗?”
作为sugar的易辞默默为他付出这么多,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事业粉吧?
不是说对他是欣赏的喜欢吗?
既然喜欢,难道不想牵手?
想到这,江许脑中有一丝灵光闪过,眉头微蹙,易辞该不会是喜欢柏拉图吧?
“想,”易辞微微抬手,但是头埋着,仔细看甚至能看见他的脸颊在慢慢变红,“我和你一样。”
一样的很想你。
江许诧异抬眸,刚想牵住易辞的手,结果正好看见几步外的保姆车上探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
思思好奇地瞧着他俩。
江许刚碰上易辞的手指,被思思这么一盯,像触电一样瞬间把手收回来。
易辞背对着思思,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后悔了。
江许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思思在看。”
易辞回眸,恰巧发现正在探头探脑偷窥的思思,失笑道:“你上次和我牵手不就是为了给思思看的吗?怎么这次思思反而不能看了。”
江许一怔。
可能是因为心境不同了吧?他总感觉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江许伸手犹豫片刻后终于握住易辞的手,然后把手指分开悄悄和他十指相扣,“能看,牵着吧。”
手心被温暖的大手包裹着,易辞有点不太适应,整个人不自觉地开始升温,低下头闷闷应了一声。
实话讲,变主动的江许也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上车后,本来说要松手的江许忽然改了注意,愣是扣着易辞的手紧紧握了一路,握到手心出汗都没松开过。
易辞很少和人有肢体接触,牵手这种亲密举动除了和江许的前一次,从前更是从未有过。
这一路上,他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耳根烧得染上一层薄红。
为了假装淡定,他一直望向车外,试图用看沿途风景降温,但是手中的触感不容忽视,让他根本看不见去任何东西。
等车前行一段路程,临近演唱会举办地点,易辞忽然想起来他还没把自己捂起来。
易辞用另一只手戳了戳江许的胳膊,告诉他自己要开始换装束。
江许这才把易辞的手放开。
易辞弯起胳膊晃动了一下手腕,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江许握麻了。
易辞从车上的大包里翻出来帽子和口罩,连带着还从包里掉出来一顶披肩假发。
江许目光被假发吸引,“这是?”
易辞捡假发的手一顿,放回去也不是,不放回去也不是,犹豫道:“用来伪装的道具。”
江许的视线一直在他和假发之间游移,好像在模拟易辞长发的样子。
易辞沉思许久,想起来江许给他留的是内场靠前的位置,比较容易被发现,琢磨着要不要再戴顶假发伪装一下。
易辞把假发攥在手心犹豫许久,最后把头扭到另一边,背对江许戴好,然后又把发尾扎起来。
直到下车的时候,江许才看见易辞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