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石锄歇了会儿又继续挖。
“来,我帮你!”
“我们没有这个工具啊!”
之前遥开菜地的时候,族人都在建房,所以现在族里只有这一把石锄。
遥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先试着做做,需要的土不多,一会儿就挖好了。”
果然不一会儿,遥就停下了,他在河边蹲下,把土里的碎石和草根都挑出来,这下大家都能参与,旁边的雌性兽人都来帮忙。
等黏土淘洗得差不多了又混入了些草末,把它们搅拌均匀,遥没有其他工具,就用脚去踩踩,一顿操作下来,把兽人们看得更是云里雾里。
他先是做了个底,再把这些泥料搓成了长条,一圈一圈盘上去,做成碗状,大家才有了些猜想,遥是要做泥碗?可这碗能用?
遥看着兽人们疑惑的脸笑笑不语,继续捏他的陶土,尽量把碗的表面盘光滑些,就把这些“泥碗”放到树遮挡不到的地方去晾着了。
“遥,你跟阿么说说,你在做什么呢?”柳很好奇,围观的兽人也很多,都等着遥解惑。
“怎么说呢,就是把这些泥做成更轻一点的“石碗”,”遥勉强解释到,但也不准确,还是得等做出来族人们才能领会。
“需要帮忙吗?”柳还是没能理解,只能问道。
遥想了想说:“过两天是需要帮忙。”
把这些“碗”又晒了两天,这两天里,时不时有兽人假装路过来看看这些碗,大家都等着看遥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两天后,遥抱来了一大捆木柴铺在空地上,再把晾好的“泥碗”拿来摆好,最后再在上面搭些干草和木头,点上火,就一直坐在旁边看着。
“就这么一直烧着?”有人问。
遥点点头,他抬头看了看天,回答道:“得烧到明天这个时候了。”
兽人们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个火堆,有些人还去抱了些木头来,“遥,我看你这些木头可不够烧,我给你抱来了些,你先用着。”
“嗯,谢谢,”遥感激地笑了笑。
这晚是川帮遥看的火,到了晚上,大家都回到木屋里休息,只有遥这火堆还在燃着。
最近天气渐暖,但夜里还是有些冷,遥已经习惯了窝在川的翅膀下睡觉,一时也没有想起来自己可以点着火堆睡兽皮垫了。
而川还没理清自己的心思,也按兵不动,所以木屋还是遥和川一起住。
晚上,川被柳喊来给遥帮忙,两个人坐在木屋不远处看着火堆,遥犯困了,而川本就不是喜欢聊天的人,所以此时没人说话,更何况晚上闲聊也会打扰到其他族人休息。
火烧到半夜,遥双手捧着脸,身子一摇一摇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去,川伸手扶了一下遥的肩膀,他就顺势靠了上去。
川扭头一看,小雌性已经睡着了,他无奈地坐近了些,让遥靠在他的肩膀休息。
在火光映衬下,两人相依的身影有些暧昧,也有些温馨。
一整晚川都没有睡觉,时不时给火堆添两根木柴。
早上遥醒了,歪了一整夜,脖子有些酸痛,他转了转脑袋才发现自己靠在川身上睡着了,赶忙坐直,脸红红地冲着川道谢。
川摆摆手,让遥自己看着火堆,自己进木屋休息了,走到在遥看不见的地方川才抖了抖肩膀放松放松。
到了下午,火灭了,兽人们都围了过来,遥说还要等一阵子,再过了一天才才把木柴揭开,露出了下面的陶。
遥小心地把这几个陶碗捧出来,有的一碰就碎成了几块,最后只有一只陶碗做成了。
下次还是得做个窑,遥想着。
这个“泥碗”在大家手里传递着,人人都觉得神奇,那么软绵绵的泥竟能烧制得这么坚硬,他们盛了水试试,这碗也不会漏,与石碗比起来,陶器格外的轻,大家都来了兴趣,嚷嚷着要遥教他们制陶。
这正是遥乐意见到的,让他自己烧陶可太费劲了,人多力量大。
遥先让大家简单做了个窑,这样能节约些木头,陶器的成功率也会更高,之前的陶器碎片也被砸碎揉进了陶坯里。
见过陶碗的族人都想来做陶,可人太多,做的碗多,陶窑得烧好几次才行,所以遥给大家分了工,让手巧些的雌性兽人们来制坯,雄性兽人们来烧窑。
这一次烧成的陶碗多了不少,只有两只在窑室边缘的陶碗碎掉了,兽人们对自己烧成的陶碗更喜欢了,个个爱不释手,这次没做的兽人很羡慕,一时族里制陶热情高涨。
毛捧着碗指着深浅不一的地方问遥,“是不是可以在陶碗上烧些花出来啊?你看这颜色也不一样。”
遥歪头一想觉得可行,冲着毛点点头,心里又惊讶于他的创造性。
之前在人族,大家只顾着制陶,顾着做一些有用的东西出来,可在羽族,他们在惊喜这些工具的便捷之余,还会有人想着做更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比如在木屋上挂上颜色艳丽的野花,又比如制作一些有图案的陶器。
第16章换盐
暂时没有去想怎么做有花纹的陶碗,现在制陶的兽人多,遥打算把陶锅做出来,这才是他最想做成的东西。
石锅虽然坚固耐用,但是烧水烹食要等很久,陶锅就不一样了,只用一半的时间水就能烧得“咕噜咕噜”的。
这阵子遥在羽族说话可管用了,一听遥要做陶锅,大家都想来帮忙。
“遥,你说,陶锅需要怎么做?还是跟陶碗一样吗?我来帮你挖泥!”有雄性兽人抓着石锄就要开干,现在族里的石锄也多了,在第一个陶碗做出来后,族里就打磨了一批。
“那我来帮遥烧火!”
“我来淘泥!”有雌性兽人举着手从人群里钻出来。
遥看着热情的族人,心里暖呼呼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
陶锅比陶碗难做,陶锅的器型大,只能遥上手把陶坯捏成型,之前用的陶窑也小了,兽人们立马就给遥又挖了一个。
最初遥捏了两个陶锅,但都失败了,他一时有些气馁,肩膀都耷拉下来,族人们却很乐观,陶碗都做坏过好多次,陶锅这么大一个,失败很正常嘛,大家都来安慰他。
晚上帮族人盛肉汤的雌性也给遥打了满满一碗,说:“遥,没事儿的,咱再试试,不行就用这大石锅大家也饿不着!”
遥点点头,他还是想把陶锅做出来,这样做吃食的兽人也不用每次都在火堆旁被烤得满脸通红。
遥晚上窝在川的翅膀下还在给自己打气,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天蒙蒙亮,遥坐起来,兽皮从肩膀滑下——川难得的不在木屋里,他伸了个懒腰走出去,心里还惦记着陶锅的事情。
清晨大家都还在屋前醒神,遥径直走到河边,发现已经有人拿着石锄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