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惦记着,带一些给梁煊尝尝。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忘记太子。”侯夫人打趣。
谢云槿与太子关系好,侯夫人是知晓的,对此,她乐见其成,这些年,若不是有太子这座靠山在,谢云槿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
“明日早上,我让小厨房做点新鲜的,你带去宫里。”
“谢谢娘。”
春闱结束,顾承泽等成绩好的,开始专心准备殿试,谢云辉被长宁侯留在侯府,专心备考。
太学少了些人。
等殿试成绩出来,这些人里,有一部分会步入官场,不再来学宫。
谢云槿余光瞄到顾承泽的座位是空的,第一次真切感觉到,他们长大了。
再过不久,太子也会离开太学。
烤饼交给了太子身边伺候的小夏子,夫子还没来,谢云槿托腮看向窗外。
作为大梁权利中心,皇宫景色非常美,春天万物复苏,嫩绿枝条摇曳,无数人的才华在这里展现,也有无数人的鲜血洒在这里。
一道身影停在桌边,投下阴影笼罩,谢云槿转头。
“三殿下?”
三皇子神色莫名看了眼谢云槿,开口:“那日之事是本宫不对,本宫会设宴,给你们赔罪。”
谢云槿:?
三皇子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赶在太子出声前,三皇子匆匆走向自己的位置。
“他吃错药了?”谢云槿压低声音,“不会有诈吧?”
“他不敢。”
时间没说,地点没说,谢云槿转头把这件事抛到一边。
谢云辉似乎真的是来专心备考的,没做一次妖,谢云槿几次遇到他,对方都很有礼貌和他打招呼。
他安安分分,谢云槿也不会主动去找他麻烦,两人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殿试之前,顾家四叔回京了。
他立下大功,被提前调回京城,他的回来,代表着顾府势力进一步增大,让顾府很是热闹了一阵。
谢云槿却不是很开心。
不是他见不得朋友好,而是他又一次做梦了。
谢云槿很清楚,自己在做梦。
还是熟悉的屋子。
梦里似乎是炎炎夏日,屋里摆了足量的冰盆,驱散炎热,带来丝丝凉意。
窗户开着,一阵风吹来,谢云槿打了个激灵。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轻薄纱衣,一阵无语。
纱衣很凉快,但,它是半透明的!
难怪大热天还盖着被子。
谢云槿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被子下的身体,脸色爆红。
全身上下,只有这一件纱衣。
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全部一清二楚。
雪白肌肤上,深深浅浅红痕交错,不用去求证,谢云槿也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嗖地裹上被子,谢云槿咬了咬牙。
不知节制!
“吱呀”声传来,谢云槿寻着声音看去。
梁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
好香。
体力消耗太多,肚子咕噜咕噜响,闻到香味的一瞬间,被主人忽略的饥饿感涌上。
是什么东西?
谢云槿顾不上其他,伸长脖子往前看。
像一根水灵灵的萝卜。
似是没想到谢云槿已经醒来,还露出这般馋养,梁煊脚步顿了一下。
“饿了?”
谢云槿迫不及待点头。
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谈其他。
梁煊笑了一下。
他很久没笑过了,自从与谢云槿决裂,把人藏在这里,他也很少与谢云槿这么心平气和相处。
几步走到床边,梁煊坐到床头:“今日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鹿茸粥,尝一尝?”
谢云槿小鸡啄米点头。
粥的温度刚刚好,不凉也不烫,梁煊一口口喂,谢云槿一口接一口吃。
“阿槿若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看着乖巧任自己喂食的阿槿,梁煊心中柔软,脸色愈发温和。
一下与谢云槿熟悉的梁煊重合起来,
“如果你能直接把碗给我,让我自己吃就更好了。”谢云槿咬住勺子,松开。
他完全可以直接用碗大口喝。
梁煊脸色倏地变了。
“才说阿槿乖,阿槿又要不乖了吗?”
谢云槿:“?”
“是不是,拿了碗,还要敢我出去?”梁煊语气变得奇怪。
谢云槿不明所以,点点头。
他穿的这幅样子,当然不希望梁煊看到。
太羞耻了。
“阿槿这次想用碎片割哪里?”梁煊神情逐渐阴鸷,“是手腕?脖子?还是我的胸口?”
“啊?”谢云槿含着勺子,满头雾水。
他只是想自己喝个粥而已,怎么梁煊就联想到这么血腥了的事了?
“阿槿,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大白天的,梁煊倒是没做什么,喂谢云槿喝完粥,不顾谢云槿挣扎,把人抱出屋子。
阳光照在身上,想到自己穿的什么东西,谢云槿气得锤他:“梁煊,你做什么?!放我回去!”
梁煊一声不吭。
高公公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不敢出声。
谢云槿被他抱到书房。
不是吧,今天地点换成书房了?
绕过华丽大屏风,梁煊将谢云槿放到屏风后的软榻上。
俯身而来。
唇是一热。
谢云槿条件反射伸手推他。
手腕被捉住。
梁煊单手撑在他上方,目光沉沉。
“你等会,冯星文……”谢云槿想问冯星文的事。
再不问,又没机会了。
“阿槿,在我床上,不要提别人的名字。”
谢云槿不让他继续,对峙间,门外响起高公公的声音。
“陛下,顾侍郎求见。”
姓顾,是谁?
不等谢云槿问,梁煊主动给出答案。
男人抚上他脸颊,亲昵道:“阿槿也不想被昔日好友看到这般模样吧?”
哦,是顾承泽。
谢云槿挑衅:“有本事你让他进来!”
反正是梦,谁怕谁?
第17章
没料到谢云槿给出这样的答案,梁煊罕见地愣了一下。
趁他愣神,谢云槿卷着被子从他身下滚出来,溜下软榻,大喊:“高公公,你给我找一套能看的衣服来。”
身上这套衣服,实在没法见人。
高公公不敢应声。
谢云槿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低头去看梁煊。
梁煊已经坐起来了,半倚在软榻上,上下打量他。
如有实质的目光仿佛剥开了他裹在身上的被子,在雪白肌肤上流连舔舐,谢云槿两步向前,伸手遮住他的眼,色厉内荏:“你不许看!”
特凶,但是没什么威力。
梁煊突然变得好脾气起来:“好,我不看。”
谢云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