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
“修竹?”
冯修竹回神:“承泽叫我?”
“你在看什么?脸上不是很好。”
冯修竹掩饰般垂下眼:“没什么。”
“你明明在看……”顾承泽压低声音,“云槿他们,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
太子就算了,要是冯修竹也对谢云槿产生那样的感情……
这都是什么事啊?
顾承泽头大。
“你想什么呢?”冯修竹打断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为什么对云槿比对旁人更关注?”顾承泽才不相信,“如果你真有那样的想法,我劝你最好按下来,尤其不要在那位面前表露出来。”
不管太子打算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与太子争,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真没有。”冯修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很清楚,自己对谢云槿,不是那种感情。
而是另一种更复杂的、毫无缘由的……愧疚。
对,愧疚。
虽然他不知道这份愧疚从何而来,但这份愧疚驱使着他,关注谢云槿,不愿他受到任何伤害。
将所有人表现收入眼中,桑安明沉思,他家小表弟,与几位友人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复杂啊。
再看傻乎乎勾着小表弟脖子的堂弟,桑安明没眼看。
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桑安和眼中一亮:“槿弟,我们去抓鱼吧。”
“抓鱼”二字勾起谢云槿回忆。
他是长宁侯世子,在京中,身份不允许他做这么失礼的事,外祖家对孩子这方面要求不严,他被桑安和带去抓了好几回鱼。
反正这里没什么外人。
兴致上来,谢云槿答应:“好啊。”
桑安明看了眼明显气度不凡的男人,制止:“弄得一身水,待会怎么回去?”
“大哥你好扫兴啊。”桑安和抱怨。
“这里是京城不是家里,你安分些吧。”桑安明拍拍傻弟弟脑袋。
“没事的,我让人拿衣服来就行。”见五表兄神情萎靡,谢云槿道,“再说,我也很久没好好玩过了,不妨趁这次好好玩玩。”
谢云槿这么说了,桑安明不好继续阻止:“你的那位谢姓兄长也愿意吗?”
是哦,差点忘了梁煊。
谢云槿小跑几步,来到梁煊面前,仰头小声问他:“殿下要抓鱼吗?”
想也知道,一国储君不会做这种有失风度的事,谢云槿赶紧找补:“我不是让殿下下水抓鱼的意思,殿下在河边等我们就行。”
“阿槿想下水?”梁煊眼眸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嗯啊,”谢云槿理所当然,“我可会抓鱼了,到时候把最大的给殿下吃。”
“去吧。”梁煊确实不会下水去抓鱼,但也不会阻止谢云槿去抓。
“走了走了。”桑安和催促。
“顾兄、冯兄要一起吗?”见谢云槿过来,桑安和转头招呼另外两人。
至于他大哥,多半是不会下水的。
他才不去讨没趣。
顾承泽有些犹豫,他没下水抓过鱼,看谢云槿他们期待的样子,好像很好玩,可是……
看出他的犹豫,桑安和怂恿:“顾兄,真的很好玩,这么热的天,在水里泡一泡,可舒服了,我先下去看看水深不深。”
桑安和说完,脱下外袍,卷起裤脚,动作熟的仿佛做过无数次。
河水清澈,不深,偶尔可见小鱼在水下游来游去。
桑安和水性好,在河里摸了一圈,确定水不深,大声道:“这水不深,也很干净,你们要来的抓紧。”
为了方便出行,谢云槿今日穿的是一身窄袖长袍,脱下外衫,前方伸出一只手。
顺着手看过去,谢云槿疑惑:“殿下?”
“衣服我给你拿着。”
谢云槿把衣服递给他:“我去了啊。”
欢快跑向小河。
桑安明拎起被弟弟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笑道:“明明可以钓鱼,非要下水。”
顾承泽心中天人交战一番,没抗住诱惑,也下了水。
冯修竹与太子、桑安明站在岸边看。
许久不曾抓鱼,谢云槿动作有些生疏,好在,没多久,便重新熟练起来。
顾承泽完全不会,桑安和很有责任心教他。
烈日高照,水里清清凉凉的,不多时,几人都有了收获。
谢云槿湿漉漉上岸,将手里最大的鱼提到眼前,声音雀跃:“殿下,看!”
沾着水滴的脸猝不及防凑到眼前,瓷白肌肤上,水珠蜿蜒而下,如出水芙蓉般。
梁煊愣了一下。
脑中某些画面一闪而过。
“殿下?”谢云槿晃晃手里的鱼。
不甘心被抓的鱼狂拍尾巴,溅了两人一身水。
谢云槿忙将鱼往后挪了挪,心虚看向梁煊:“殿下……”
梁煊回过神,夸道:“阿槿真厉害。”
知道梁煊爱洁,谢云槿不好意思开口:“殿下的衣服……”
鱼还在狂拍尾巴做最后挣扎,谢云槿差点没抓住。
“无事,等会换就是了,”梁煊抬手,将黏在谢云槿脸侧的发丝拂到耳后,“一点小事,阿槿觉得我会生气?”
谢云槿讪笑:“兄长大度,当然不会生气。”
梁煊喉结滚了滚:“阿槿为何不像小时候那般叫我?”
“煊,煊哥哥?”谢云槿卡了下壳。
“嗯。”
被梁煊专注看着,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奇怪,正好下人过来,谢云槿把鱼给他。
身上湿湿的不舒服,外面多有不便,几人简单商量后,决定先回庄子。
鱼被拿去厨房,晚上吃全鱼宴。
洗漱完,谢云槿一身清爽出来,遇到同样换了身衣服的顾承泽。
“承泽,感觉怎样?”
“真后悔小时候没能同你们一起玩。”
谢云槿乐了:“你小时候讲规矩的很,就算和我们一起玩,也不见得会下水摸鱼。”
顾承泽摸了摸鼻子:“我那不是因为和你不熟吗?”
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顾承泽非常端方君子,一言一行都挑不出丝毫错来,谁见了都要夸一声,私下里倒是没那么讲究。
“对了,”顾承泽想起要事,“上次的事多谢你提醒。”
因为在外面,时间地点不允许,顾承泽没有细说。
谢云槿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事,气氛低沉下去。
“你也别多想,我爷爷说,想专程谢你。”
谢云槿摇头:“不必谢我,我也没做什么,会牵连到你们吗?”
“不会,爷爷他们会处理的,云槿,别太担心。”顾承泽知道,他这位好友,最护短也最心软,他四叔做了那样的事,他心中不好受,好友心中只会更不好受。
记挂着这件事,谢云槿吃饭的时候频频走神。
一碗挑好鱼刺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