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面前。
谢云槿抬眸。
梁煊收回手:“阿槿,好好吃饭。”
谢云槿端起碗,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入嘴中。
炖的、煮的、煎的、炸的……他们抓回来的鱼,以各种做法摆在桌上,成了他们的美味佳肴。
桑安和看看谢云槿身边的男人,再看看自家大哥,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目光太难忽视,桑安明被他看得食不下咽。
“大哥,我也不想挑鱼刺。”桑安和把自己的碗推到桑安明面前,意图明显。
桑安明不可置信:“我看你是皮痒了。”
捂住被敲的额头,桑安和故作伤心:“哥,你是我亲哥,你看槿弟的兄长,都给他挑鱼刺,你怎么不给你弟弟我也挑一下?”
谢云槿反应过来,忙捂住自己的碗,示意梁煊不必给自己挑鱼刺:“我,我自己来就行。”
天啦,他都干了些什么?
在那么多人面前,明晃晃让太子给他挑鱼刺?还一脸心安理得享受?!
两位表兄不知道梁煊身份,顾承泽和冯修竹知道啊!
谢云槿完全不敢去看两位好友的表情。
是夜,他们今日不打算回去,会在庄子里过一夜。
谢云槿翻来覆去睡不着,披着衣服出来,看到站在他院子里的男人,诧异:“殿下怎么在这?”
梁煊显然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来,脸上异色一闪而过:“我随便走走。”
“走来我屋子外面?”不知为何,现在的梁煊给谢云槿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梁煊克制自己不让谢云槿看出异样。
他并不是这个时空的梁煊,眼下时机未到,他不能露出异常,把人吓跑。
“槿弟不欢迎我吗?”
“没有,”谢云槿侧了侧身子,“殿下要不要进来坐坐?”
梁煊从善如流走进谢云槿屋子。
屋里点了灯,不会太亮,暖黄烛光给人氤氲上一层朦胧金边。
谢云槿为两人倒了茶,将其中一杯推到梁煊面前:“殿下也睡不着?”
梁煊克制不住自己不去看他,谢云槿注意到了,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梁煊垂眸,敛去某种疯狂占有欲,“只是感觉许久未见阿槿了。”
“很久吗?不是晚上才见过?”谢云槿算了算,“才不到一个时辰。”
梁煊摇头不语。
对他来说,已经是许久了。
这个时空的自己不愿他出现,连香都不用了,梁煊能出来的机会太有限,绝大多数时间还是晚上,根本见不到人。
他即使想阿槿想疯了,也只能憋着。
手指无意识摩挲杯壁,沉默中,怪异气氛蔓延,谢云槿受不了这种气氛,主动挑起话题。
“承泽今日和我道谢,顾家的事,有后续了吗?顾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同一个顾家,说完全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只能尽量减少影响,”梁煊想到之前查到的东西,“不过也不一定。”
谢云槿知道这个结果,有些失落:“明明是顾家四叔一个人的错,顾太傅和承泽他们完全不知情,为什么也要受牵连?”
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他是个有感情的人,不可能冷血看着一切发生,心情毫无起伏。
“阿槿想保顾家?”
“顾家出事,殿下也会受到影响,我不想看到殿下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被牵连。”
心中咆哮的猛兽骤然被安抚了,难以填满的欲壑仿佛被塞满柔软的云,梁煊怔了一下,忽的笑了。
“阿槿是在为我鸣不平吗?”
“我很高兴。”
“阿槿。”
我的阿槿。
谢云槿抓紧衣摆布料:“就当我是在为殿下鸣不平吧。”
为眼前这个人,也为梦中未来的那个人。
那么好的殿下,为什么会遭遇那样的事?
所谓的未来,是谁在暗中操控?
“殿下,你要小心宫里的人,小心几位皇子,小心那位,小心皇后娘娘宫里的人……”谢云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说了这些会不会被梁煊怀疑,他只是忍不住。
让他眼睁睁看着未来的一切发生,他做不到!
梁煊蓦的抬眸,一眼不眨看着谢云槿。
目光如有实质般从谢云槿肌肤上划过,仿佛要剥开骨肉,看透一切。
谢云槿瑟缩了一下:“殿,殿下?”
梁煊收敛目光:“抱歉,阿槿,我吓到你了。”
他在想什么?
他不是试探过了吗?
阿槿没有那些记忆。
他在怀疑什么?期待什么?又在忐忑什么?
“殿下方才……”
“阿槿为什么要我小心那些人?”
“就,”谢云槿手下衣摆已经皱成一团,“那位提拔好几位皇子,明显是想和殿下打擂台,九五之尊的位置,太容易让人心动,殿下身处这样的位置,理当万事小心。”
像是信了谢云槿的话,梁煊不再细问,答道:“阿槿放心,我不会大意的,我还要好好护着阿槿呢。”
谢云槿松了口气:“殿下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梁煊定定看着谢云槿,目光里,混杂了谢云槿看不懂的深重情绪。
谢云槿移开视线:“殿下,天色很晚了,该休息了。”
还是没能控制住。
梁煊在心中叹了口气。
虽然心中不舍,还是没有为难谢云槿,起身:“那我先回去了,阿槿也早点休息。”
送走人,谢云槿躺在床上,依然睡不着,一会儿是梦里展现的未来,一会儿是现在,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许是下水受了凉,谢云槿病了。
早上醒来,头昏昏沉沉的,身子很乏,使不上力。
见早饭时间过了,谢云槿还没起身,观棋进来叫人,看到面色通红的谢云槿,吓了一跳。
“世子,世子,您醒醒。”
谢云槿迷迷糊糊睁开眼:“渴。”
观棋忙端来温水喂谢云槿服下。
谢云槿生病是大事,没一会儿,梁煊也知道了,命人拿自己的腰牌去请太医,先一步来到谢云槿屋子。
桑家兄弟早一步来看,桑安和一脸愧疚站在床边:“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贪玩,槿弟不会下水,也就不会受寒。”
谢云槿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梁煊快观棋一步,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他额头。
滚烫。
发热了。
梁煊抿唇,他也有些后悔,明知道阿槿身体不好,还放任他下水玩。
“很难受吗?”
梁煊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谢云槿不由蹭了下。
像猫儿一般。
梁煊的心软成一片。
“不是很难受,殿下好凉快。”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