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梁煊没醒,不知道,这么丢人的事他就没做过。
可惜事不遂人愿,任由谢云槿装了会死,梁煊把人从怀里挖出来。
谢云槿垂着脑袋,不愿抬头。
“阿槿。”
谢云槿飞快卷起被子往后缩。
身上一凉,看人逃避的样子,梁煊眸色暗了暗。
卷啊卷,谢云槿试图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卷起来。
卷到一半,遇到阻力。
拉了拉被子,没拉动。
悄咪咪把被子扒拉开一条缝,从缝隙往外看。
梁煊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一只手正拉着被子。
被子卷不动的罪魁祸首找到了!
谢云槿盯着梁煊拉被子的手,恨不得能用意念将被子从对方手中扯出来。
“醒了?”
头顶传来声音,谢云槿急忙闭上眼。
被子被一层层扒开,梁煊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阿槿躲着我做什么?”
谢云槿嗫嚅:“我……”
我这哪是躲着你,我是没脸见人!!!
“阿槿,这是很正常的现象,”知道谢云槿在不好意思,梁煊细心拂开他脸旁的发丝,“证明我们阿槿长大了。”
被碰到的地方如着了一场大火,谢云槿强忍着才没挥开梁煊的手。
“阿槿可是梦到了什么?”
“没关系的,不用不好意思。”
无人知道,这一刻梁煊心中闪过怎样的阴暗念头,都被他一一压下。
谢云槿没有说话。
他怎么好说,梦里他正和梁煊这样那样,以至醒来没第一时间分出现实和梦境。
太难为情了。
在梁煊的柔声安抚下,谢云槿身体一点点放松。
后知后觉感受到身上出了一身汗,衣服全被汗水浸湿了,湿漉漉贴在身上,难受的很。
“我想换衣服。”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了,梁煊没听清。
“衣服汗湿了,我想换衣服。”谢云槿闭着眼睛,加大声音。
“好,我去给你拿。”
说是去拿衣服,却半天没传来动静。
谢云槿等了等,没忍住,睁开眼,直直对上梁煊深黑的眸子。
看不懂的情绪在梁煊眼中蔓延,那样深,那样厚重,仿佛化为有形的实质,层层叠叠将他包裹。
谢云槿怔住了。
直到梁煊伸手,往前。
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谢云槿如梦初醒制止他:“你,你做什么?”
声音都磕绊了。
“阿槿不难受吗?”
梁煊还是梁煊,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谢云槿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什么难受?”
手砰到了。
“这里。”
谢云槿打了个激灵。
“我我我,我不难受。”谢云槿胡乱扯过被子,想挡在自己面前。
“阿槿不用忍着。”
“我没有!”
确实没消,但心思都在尴尬上,谢云槿哪还有别的心思。
梁煊充耳不闻,将人搂到身前,哑声道:“我很欣喜,阿槿长大了。”
“我早就长大……唔……”
第一次在别人手中,是与自己,和与梦境里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很快,谢云槿就无暇他顾。
汗水更多了。
从额头滑落,散开的发丝黏在耳侧、颈边……
一刻钟,梁煊收手。
谢云槿别开眼,不想看他。
“阿槿,舒服吗?”梁煊的声音完全哑了。
谢云槿不吭声。
“阿槿……”
“你别说话!”谢云槿倾身往前,捂住梁煊的嘴。
他现在实在不想听到梁煊的声音。
刚才,就是这样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唤他名字,说着一些让人脸红的话。
掌心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谢云槿飞快收回手:“你快去洗手!”
知道不能将人逗得太过,梁煊起身。
等人出去,谢云槿松了口气,松开捏紧的手。
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某种温热柔软的触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云槿捂住脸,不愿回想。
做梦就算了,他怎么还把现实当成了梦境,和梁煊……
没多久梁煊回来了,给他拿了干净的寝衣。
“我已经让人叫水了,阿槿要洗洗吗?”
余韵褪去,身体懒懒的,谢云槿不想动,又无法忍受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慢吞吞在床上蠕动了一下。
“我抱你去?”
“不用!”谢云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自己就行。”
把梁煊推到一旁,谢云槿自己进了净室。
梁煊站在外面,跳跃烛光在他脸上打下一道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
垂在身侧手指微动,仿佛在回味什么。
浅尝一口根本无法满足恶兽的贪欲,只会加大他心中的妄念。
亲密接触如有瘾一般,让他一遍遍回味,一遍遍惦念。
阿槿的反应,很青涩,也很诱人。
皇宫那边要加快动作了。
他不想再忍了。
回到寝屋,床铺已被重新换过干净的,谢云槿卷吧卷吧把自己团成一团,闭上眼。
他要在梁煊回来前睡着。
次日一早,谢云槿醒来时,天已大亮。
屋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谢云槿转了一圈,问进来伺候的知书:“殿下呢?”
“太子殿下一早就进宫了。”知书垂眸为谢云槿整理衣服。
昨晚屋里半夜叫水的事她知道,也吩咐过院里人,不许将昨日之事说出去,就是不知,老夫人那边该怎么办。
今日休沐,谢云槿可以不用去东宫,发生了那样的事,谢云槿也有些逃避,索性在家里待着。
“槿哥儿今日不忙了?怎么有功夫陪我逛园子?”老夫人一宿没怎么睡,天亮才眯了会,有些困乏。
她不动声色打量一遍孙子,没发现什么异常,高悬的心往下放了放。
“好久没陪祖母了,今日打算留在家里好好陪陪祖母。”谢云槿当然不会把自己和梁煊的事说出来让老夫人担忧。
“你好好的就行,祖母不需要陪。”
“那哪行,小时候我天天缠着祖母,难不成祖母是嫌我烦了?”
“小皮猴。”老夫人笑骂。
逛了一会,老夫人有些乏,谢云槿陪她坐到亭子里。
老夫人隐晦试探了几句关于太子的事,不知谢云槿是没听出来,还是谢云槿有意隐瞒,老夫人没试探出什么。
从灾地回来的谢云槿和从前判若两人,更优秀更成熟了,入朝为官后,变化更大,有时候,老夫人见他与其他官员说话,都感到一股陌生。
可到了家里,在她们面前,槿哥儿还是那个槿哥儿,仿佛从没改变过。
躲了梁煊两天,连东宫其他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