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阿槿的心思是一样的,他只是无法容忍,阿槿与旁人亲密,即便那人是另一个自己,也不行。
他不急着谢云槿给他一个准确答复,刨除种种外因,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在自己身上。
他绝对!绝对不允许那道不请自来的意识用自己的身体分享阿槿的爱!
“近日来,我能感受到,他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力变大了。”梁煊摩挲手中杯子,从来两人需要靠外物交流,这几天,他们隐隐能感受到彼此的想法。
大多数时候,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包括在对待阿槿的感情上,在只能自己独享阿槿爱意这一点上,更是达到了高度统一。
梁煊想除去那道意识,他毫不怀疑,那道意识也是这个想法。
如果有一个彻底除掉对方的办法,他们会毫不犹豫去做。
“殿下用完了香?”静静听梁煊说完,惊芜大师沉思片刻,问。
梁煊给出肯定答复。
“这是必然的,你们本是同源,香会让你们意识相通,殿下现在可是知晓了那道意识的来历?”
梁煊眸光闪了闪,没有否认。
正是因为知道,他更不会允许那道伤害过阿槿的意识靠近阿槿。
未来的记忆他已窥探一二,只这一二,便足以他推断出不少重要信息。
比如,未来他会遭到一场重大背叛,会因为一些事与阿槿彻底离心,会失去所有荣耀然后一步步踏血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一些已经知晓的隐患梁煊早已拔除,现世走向也与那道意识里的未来有了区别,未免夜长梦多,有些事,梁煊不打算按未来走向走。
“大师,真的没有法子吗?”
惊芜大师摇头。
“殿下知道,那位并非邪异,他的到来,也非偶然。”
梁煊沉默了。
“孤会一直这样?”
惊芜大师继续摇头:“天意,不可猜。”
去了一趟护国寺,问题没得到解决,梁煊捏了捏眉心。
高公公轻手轻脚走进来:“殿下,薛将军求见。”
薛政旗,是梁煊暗中收拢的势力之一。
未来里,边境战役本没那么快结束,从拿到意识里探知的未来看,那场战役不仅没有取得胜利,薛家军损失惨重,薛政旗遭遇种种折磨归来,得到的是家人惨死,还被污蔑通敌的噩耗,一怒之下投靠他国,在大梁内乱的几年里,给大梁带来不少麻烦。
未来的梁煊知道他是个打仗的好苗子,也知道薛家满门忠烈却被污蔑凄惨离世,正好,他的计划里需要这样一股势力,暗中联系上戍守边关的薛家,协助他们避开这一劫。
一切都很顺利,最开始,薛家不是没怀疑过,因为叛徒是薛老将军从战场上救下的孩子,从小在薛家长大,与薛政旗更是情同手足。
但,太子给出的证据太足,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将计就计之下,那人果然入了圈套。
薛家避开死劫,薛老将军感念太子恩情,投入太子麾下。
他们是只忠心皇帝不假,可当未来君主是想灭他满门的罪魁祸首时,再强烈的忠君之心也会动摇。
想他薛家戍守边关多年,不知击退了多少次进犯的外敌,等来的是什么?是有人觉得他们挡了自己势力的路,想除掉他们为那些人铺路!
薛家人怎能不恨?
薛政旗从小被镇武侯当继承人培养,虽不在京中长大,对京中势力还算了解,这么大的事,薛老将军也不会瞒着他。
几名薛家将军商量了三天,都觉得,不管是为报恩还是为自保,都不能继续不争不抢下去了。
于是有了薛政旗立下赫赫战功,有了皇帝将人召回京城封赏。
这一切谋划,太子没出过一次面,可他轻而易举破了薛家死劫,还清除了薛家内部叛徒,逼幕后之人断尾求生,怎能不让薛政旗敬佩。
来京城之前,薛政旗了解了不少关于太子的事,真正见到人,才知道,传言不尽信。
在那名叫谢云槿的伴读面前,太子一点架子都没有,温和到,让人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用三言两语让边境势力大换血的。
后来朝堂相见,薛政旗真切意识到,太子还是传言里那个铁血手腕、杀伐果断的太子,只是在谢云槿面前隐藏了自己的锋芒而已。
薛政旗来,是为了上次事的后续。
他回京,不仅仅是为了接受封赏,更是为了抓出策划害他全家的罪魁祸首。
京中势力鱼龙混杂,那人藏的又深,想挖出来,并不容易。
与梁煊说完这件事,薛政旗提到另一件:“那位救了臣的祝大夫,如今是住在长宁侯府吗?”
梁煊动作顿了顿:“在,但阿槿的人,孤也做不得主。”
“臣知晓,臣并非想对祝大夫做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没有准确定论之前,薛政旗不愿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他救了你,你也报完恩情,又何必纠缠?”许是知道这人前世的惨烈,现在人好好站在面前,梁煊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孤记得,你在边关已娶妻生子。”
“殿下想到哪里去了?”薛政旗苦笑,“祝大夫很像臣小叔母,臣的那个弟弟,从小就不见了,一直是我们家的心病,若他真的是……”
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没有定论之前,臣不敢张扬,薛家那边也没人知晓,臣想先查出结果再说,免得他们空欢喜一场。”
得到希望再失望,比单纯的失望更容易逼疯人。
梁煊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你有几成把握?”
“七成。”
已经很高了。
这是薛政旗几番试探,又派人去祝余救他的山上查过,将能查到的线索仔细过了一遍,得到的最大可能。
祝余在长宁侯府,想来谢云槿与之很熟悉,薛政旗斟酌着问:“殿下,臣可否与谢大人说几句话?”
“他不在东宫。”
“嗯?”这两人不是一直形影不离吗?
薛政旗想了想,好像是,之前偶尔过来,他会看到谢云槿的身影,这次待了这么久,一直没见到人。
太子周身气压也比平时低。
“那臣去长宁侯府拜访他。”
贸然打扰不好,况且上次的事,谢云槿怕是会对自己有防备,薛政旗在心中思索用什么理由去拜访,梁煊已经起身。
“殿下?”薛政旗看着绕过桌案往外走的太子,疑惑。
“不是说要去长宁侯府拜访?”梁煊加快脚步。
似乎那日被另一个自己吓到了,阿槿最近又有些躲着自己,来东宫也不与自己单独待一屋了,下了职也不多留。
梁煊好几日没与人单独说话了。
正好,借这件事去侯府看看,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