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传来,顿时打断了石昊的冥思。
石昊猛地睁开眼眶,双目如电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徐辉祖正拍着手,笑吟吟地朝他走过来。
提着剑的手猛地握紧,石昊沉声朝徐辉祖说道:“我要挑战你!”
“哟?难道是这剑法给了你信心?”徐辉祖看了石昊手上的剑,笑呵呵地说道。
“当然!”石昊毫不避讳地说道,“以前我打不过你,那是因为没有练过法而已。但是现在,我不怕你!”
徐辉祖顿时笑呵呵地朝石昊竖起拇指,“有种!”
“你答应了?”石昊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既然你想要挨揍,老子又怎么会不同意?”徐辉祖淡淡一笑,双手抱在胸前笑吟吟地看着石昊。
“好!那你就接招吧!”石昊非常兴奋,刚刚学会如此剑法,就有人给他试招,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等等!”徐辉祖朝石昊摆摆手。
石昊顿时一愣,疑惑地看了徐辉祖一眼,问道:“怎么了?如果你想要用兵器的话,我可以等你!”
他以为他用剑,而徐辉祖空着手,对徐辉祖不公平,才提议让徐辉祖也去拿兵器。
徐辉祖淡淡一笑,说道:“老子是要告诉你,刚才魏明教你的时候,老子就在后面看着。不仅你学会了这套剑法,老子也学会了。你确定要和老子打?”
“你!无耻!”石昊气得眼睛凸起,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冲上去咬徐辉祖一口。
徐辉祖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呵呵笑着朝石昊道:“老子无耻怎么了?老子就是偷看了又怎么的?老子能够学会,这就是老子的本事!”
“再说了,你问问他,有禁止老子看吗?”徐辉祖还朝着魏明一指,满眼挑衅地看着石昊。
“大人......”石昊都快要被气哭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能够打赢徐辉祖的机会,结果没有想到徐辉祖此人丝毫不讲武德。明明他都把徐辉祖赶走了,此人竟然还要在一旁偷看。
无耻!无耻之尤!
可是不管石昊在心里怎么骂徐辉祖,他都拿徐辉祖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徐辉祖没有学会剑法的话,那他还会想要和徐辉祖斗上一斗。可是徐辉祖也偷学了剑法,他再去和徐辉祖斗,那就是自讨苦吃。
徐辉祖争斗经验胜过他十倍不止,同样的剑法他根本就不是徐辉祖的对手。
“就这样吧。”魏明微微摇头,懒得理会这两人。
他也不明白徐辉祖究竟是怎么回事,四十好几的人了,非要和石昊过不去。
“唉......”石昊垂头丧气地看了大人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
徐辉祖在一旁偷笑,他早就知道魏明不懂这剑法的价值,根本就不会在意他偷看。
凑近石昊,徐辉祖一把将他搂过来,压低声音警告道:“小子,这剑法没有你大人的允许,你绝对不能传给其他人,明白吗?”
“这明明就是大人教给我的,却被你给偷学了去......”石昊十分不服气地瞪了徐辉祖一眼。
徐辉祖嘿嘿一笑,说道:“所以,更加不能再传给其他人了啊,你明白吗?”
“明白......”石昊低下头,轻声说道。他不满的看了徐辉祖一眼,这明明就是大人给他的剑法,若不是这个家伙无耻偷看的话,那么现在这剑法就应该只属于他的。
魏明刚刚走到前院,顿时就听到一阵闹哄哄的动静。本来魏明并没有在意,自己家附近虽然不如大功坊周围那么繁华,但是也不差。
像这样热闹的动静,偶尔也会听到。
可是很快,魏明就察觉到不对劲。只听到这闹哄哄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冲着自己家来的。
正当魏明皱起眉头看向大门处的时候,“砰砰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传来。
“魏明!滚出来!”
“狗官!有胆子的就别做缩头乌龟......”
魏明脸色一黑,没有想到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
街道对面,一个酒楼里面。
朱植四人坐在一起,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魏府大门前场面。
“还是老十七聪明,想到那样的法子,这才几天啊,魏明在士子当中的名声就完全臭了。”朱楧哈哈大笑着说道。
朱植微微点头,侧头看向朱权,笑了笑道:“没错,这一次魏明被天下士子群起而攻之,本王看他怎么死!”
“你现在不就看着吗?若不是为了看看魏明临死的一幕,咱们又何必要到这里来?”朱楧笑吟吟地看了朱植一眼。
“没错!魏明这个狗贼,是朱棣的心腹。”朱植重重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不是想要削藩吗?不是想要把咱们囚禁在京城吗?咱们就先断他一臂,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吃素的!”
“对!”朱楧猛地拍手,“没有了魏明,咱们再想办法弄死修建王府的那些人。时间一到,王府却没有修好,咱们看他朱棣还有没有脸把咱们囚禁在京城!”
两人越说越是激动。
忽然朱楧顿时看向朱权,“咦?老十七,你怎么不说话?”
朱权沉着脸色,抬头看了朱楧和朱植一眼,沉吟着说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想什么?”朱植也好奇地看了朱权一眼。别看朱权比他要小几岁,但是论计谋还真是要强过他一筹。要不然,朱棣也不会对朱权如此戒备,靖难之役四年始终都把朱权待在身边,根本不容许朱权离开他的视线。
朱权摸了摸下巴,目光沉凝没有说话。
朱楧等不及了,立刻朝朱权大声问道:“老十七有话你就说,不要在咱们面前故弄玄虚......”
朱权苦笑一下连忙摇头,“都什么时候,十四哥以为咱还有这份心思?”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要说,又不说?”朱楧知道朱权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人现在就是朱棣砧板上的肉,若是还不想办法逃离京城回到封地去,那迟早只有腐烂一个结局,朱权的确没有和他故弄玄虚的必要。
朱权叹了口气,沉吟着说道:“咱是觉得,这件事进展的太过顺利了,有些诡异......”
朱楧还以为朱权在担心什么呢,结果就只是这个?
“切!进展顺利还不好?什么毛病?”
朱植听了之后也皱起眉头,显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朱权,问道:“老十七,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听听。”
朱权微微点头,说道:“紧张顺利咱当然也高兴,不过难道你们就没有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变化的太快了吗?”
“快吗?”朱楧疑惑地抬头看了朱权一眼,重新低下头去微微摇了摇,“咱不觉得。”
朱植看了朱楧一眼,对这个十四哥有些无语。
不过这样正常,朱楧一直都是一个纯粹的武将,他对计谋这些的确是外行。
朱植回头看向朱权,沉吟着说道:“咱也觉得有些太快了,咱们才让人鼓动士子几天?这就让整个京城的士子都躁动起来,似乎的确是有些不正常。咱们才安排了几个人啊?”
说着,朱植看向其他人。
朱楧见朱植看向他,顿时把两手抱在胸前,一歪头眼神闪躲地说道:“别看咱......”
结果朱植还是盯着他不放。
朱楧只好举起手,无奈地叹道:“好吧,好吧,本王一个都没有安排。那些士子,根本就不听本王的......”
朱楧在封地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读书人一眼。反而还经常羞辱调侃读书人,那些读书人会听他的才怪了。
朱植并没有责怪朱楧,他早就料到朱楧多半做不成此事。
随后侧头看向朱权,笑吟吟问道:“老十七,你呢?”
“两个。”朱权沉声说道。
朱植微微笑了一下,“咱安排了,三个。”
随后朱植看向最后一人朱模。
朱模连忙说道:“咱只安排了一个......”
朱植点点头,看向众人说道:“也就是说,咱们一共只安排了六个人?”
朱权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使劲摇头说道:“只有六个人,根本不可能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仅仅这几天时间,光凭六个人恐怕连京城都跑不完......”
“难道......是有人也和咱们一样,也在暗中推波助澜?”朱模顿时想到。
朱植看了他一眼,沉吟着点头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听闻这魏明做事全无顾忌,得罪的人肯定不少,说不定有人见魏明要倒霉,便落井下石了呢?”
“哈哈......”朱楧只要听到魏明倒霉,他就十分高兴,“那这是好事啊,如此一来魏明就更加插翅难逃!”
朱权却没有朱楧的乐观,深吸口气沉声说道:“其实,咱更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朱植疑惑地看向朱权。
朱权扫了三人一眼,沉吟着说道:“咱在担心,万一这是朱棣在出手......”
“朱棣?”朱楧顿时惊叫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魏明可是他的心腹重臣,哪里有自断臂膀的道理?”
朱植也被朱权的话给吓了一跳,不得不说朱权这个想法简直太离谱了。魏明现在可是朱棣拿来对付他们这些藩王的刀,朱棣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会置魏明于死地吧?
“老十七,你怎么会这样想?”朱植盯着朱权的眼睛,疑惑地问道:“这么做,对朱棣有什么好处?”
“好处?”朱权深吸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放长线钓大鱼,算不算好处?”
朱楧还没有反应过来,朱植心里却猛地一惊,连忙说道:“你的意思是,魏明不过是朱棣放出来的鱼饵?他真正的目的是咱们?”
“他的目的是谁,咱不知道。”朱权摇头说道,“不过,此事非常古怪复杂,咱们还要小心才是。”
嘶......
朱植心里非常紧张,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没错,此事不得不防备。一个不好,咱们找人推波助澜的事情,说不定就要导致咱们惹火烧身......”
说着,朱植看向朱权,沉声问道:“你找的那两个人,是否知道是你找他们的?”
“应该不会。”朱权立刻摇头,解释道:“当初咱并没有直接派人去找他们,而是通过一个商人去找的他们。至于这个商人,只顾过是府里护卫的远房亲戚,他们的关系没有人知道。”
不等朱植询问,朱模也说道:“咱找的人也和十七哥差不多,不用担心会追查到本王头上。”
“这就好!”朱植松了口气,连忙点头,看向两人,面色不变但是语气却异常冷厉:“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务必要将这条联系彻底斩断。”
至于如何斩断,不用朱植明说,其他人也清楚。
死人不会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死来斩断联系。
“也好,如此才能高枕无忧。”朱权并没有反对,微微点头就答应下来。
朱模也是一样。
朱植目光望向窗外,正好看到魏府门前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士子。“这魏明究竟是不是鱼饵呢?”
朱权微微摇头,说实话他心里其实也并不能确定。
顿时不说话了,朱权心里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但愿,是自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