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棣猛地抬头瞪眼看着朱高燧,眉头一皱想要发怒,但是又想到朱高燧刚才的马屁拍得他十分舒服。
顿时吐出长长的浊气,沉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父皇,你看啊,魏明不过是一个文官,他哪里会是锦衣卫那些兵痞的对手?让他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不仅是害了百姓,甚至还会害了他啊!”朱高燧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他刚才和魏明争执起来的话,恐怕无论是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都会认为他这是为了魏明好。
“哦?是吗?”朱棣当然不会相信小儿子的鬼话,盯着朱高燧的眼睛淡淡问道:“那么你以为,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应该由谁来担任呢?”
“父皇!”朱高燧脸色一正,满是严肃地说道:“之前父皇何等信任纪纲,甚至特许他可以先斩后奏,便宜行事。可是即便是如此纪纲也不思皇恩浩荡,竟然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提起纪纲,朱棣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变得十分难看。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看错了纪纲。
朱高燧却趁热打铁,双眼炯炯有神地说道:“父皇,由此可见,外人根本不值得信任。锦衣卫这样关系大内安危的命脉,还是要握在自己人手中才行!”
至于谁才是自己人,这是显而易见的。虽然朱高燧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在这里只有他和父皇两个人。
显然父皇自己是不可能亲自掌管锦衣卫的,父皇没有那么多的精力,那剩下的自己人就只有他朱高燧了。
朱棣听完抬头看了小儿子一眼,顿时呵呵笑了一声:“朕怎么才发现,你竟然长大了呢?”
“父皇,儿臣的意思是,完全可以把锦衣卫之职交给二哥嘛。”朱高燧不傻,他能够听出父皇语气当中的不满,连忙把二哥推出来当挡箭牌。
朱棣看着小儿子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如果朱高燧不将老二推出来当挡箭牌,那他还能够高看朱高燧一眼。
但是朱高燧的表现,却让朱棣十分失望。但是朱棣并没有直接发怒,反而不动声色地问道:“那这么说来,你认为老二有资格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了?”
朱高燧心里猛地一惊,难道父皇真的有意让老二担任指挥使?那他不惜得罪魏明,还这么一通忙活,岂不是全都为老二做了嫁衣?
想到这里,朱高燧顿时犹豫起来,低下头拼命想着对策。
朱棣看到小儿子这副模样,心里顿时冷哼一声。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见小利而忘义,做大事而惜身!
明明是朱高燧自己想要锦衣卫指挥使之位,可是朕只是质问了他一句,他便立刻将此事推到老二头上,这不是惜身,这是什么?
而当朕做出一副有意让老二担任指挥使的态度,朱高燧立刻就犹豫起来,显然是想要争夺指挥使之位。这就是十足的见小利而忘义,为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竟然不顾亲兄弟的情谊!
朕当年要是像你这个样子,早就被朱允炆给弄死了,哪里还能够坐上这九五之尊的宝座?
朱棣越看朱高燧,心里便越是摇头。
朱高燧不知道他在父皇心里形象大失,终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父皇,二哥军务繁忙......再掌锦衣卫恐怕力有未逮,儿臣......”
偷偷地看了父皇一眼,见父皇正在微笑着看着他。朱高燧心里咯噔一下,一咬牙回道:“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
朱棣顿时呵呵一笑,身体往后靠在龙椅上,看着朱高燧淡淡地说道:“这么说来,是你想要当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还请父皇成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高燧也不再遮遮掩掩。
看到儿子大大方方地承认,朱棣反而对他有了几分欣赏。
朱棣捋着胡须看着低头拜在面前的小儿子,沉默片刻之后开口:“你真的想当指挥使啊?”
“父皇,还请给儿臣一个机会!”朱高燧直起身来,掷地有声地说道:“儿臣必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失望不失望的,朕倒是不在乎。”朱棣呵呵一笑,淡定挥了挥手。
随即朝着朱高燧猛地伸手,凑近一点盯着他的眼睛:“拿来!”
“啊?”朱高燧被父皇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身后避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不解地问道:“什,什么?”
“钱!银子!”朱棣紧紧盯着朱高燧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只要你每年给朕拿三百万两银子,朕就让你当这个指挥使。”
朱高燧脸色瞬间一苦,满脸都是哭丧之色。他知道,既然父皇说每年拿出三百万两银子就让他当指挥使,那就是父皇在拒绝他了,不想让他来当。
即便是他真的拿出这些钱来,父皇也不会让他当的。更何况,别说他现在还没有这么多钱,就算是有他也不会拿出来。
“爹,哪里有这样的?儿臣就想要为爹您分忧,哪里还有让儿臣出钱的道理?”朱高燧十分委屈。
朱棣才不会被小儿子装可怜的样子骗到,懒得听他啰嗦直接摆手问道:“一句话,给不给?你每年拿三百万两银子出来,老子就让你来当这个指挥使。”
“爹,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啊?”朱高燧满脸苦笑,顿时瘫坐在地上:“别说是每年三百万两了,我全部的身家也没有三百万两啊!”
朱棣顿时满脸失望,向后靠在龙椅上,撇嘴骂道:“没钱那你还说个屁!”
“爹,儿臣只是想要为父皇分忧而已......”朱高燧十分委屈,他不舍得拿出这么多钱,又不肯放弃指挥使的职位,满是抱怨地说道:“朝廷命官怎么能够和钱相提并论,这不是卖官鬻爵吗?”
“你的意思是,老子卖官鬻爵?”朱棣顿时一怒,卖官鬻爵可不是什么好词。上一个这么干的皇帝可是被后人骂成昏君。
朱棣可是铁了心要做一代名君的,当然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