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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明听出了姜美凤的话中有话,立刻道:“是的,是的,您说得对,这种歪风邪气是应该好好刹一刹,严肃处理。”
安歌没有说话,她反而是后退了两步,站在一旁,眼神投向了刘春华。
刘春华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心,道:“老贾,你这话倒是说对了,我也最讨厌走后门搞关系的人了,你看这次的舞蹈主角都是编导组的老师共同选拔出来,报送团领导批准的,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排练,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违背已经做出的决定,老郑,你说对不对?”
郑团长对她的意见心知肚明,却不想当面得罪姜美凤,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已经通知他们舞蹈队的几个主要业务骨干过来了,对于这段时间她们的表现,让大家说说看吧。”
他说着一转头看了身边默不做声的江峰:“要不然,你先说说你的意见,你是男一号嘛,最有发言权了。”
江峰敬了一个礼道:“报告首长,我觉得这次排练中,安歌同志表现优秀,对人物把握细腻到位,可以胜任吴清华这个角色。”
郑团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贾明一眼。
过了一会儿,杨立新带着韩晓雅,谢玉红,李菁等人陆陆续续进了会议室。
韩晓雅进门一眼看见自己的妈妈,又看到其他人脸上嘲讽的表情,她脸上一红,赶紧避开了众人,躲到了会议室的角落里。
郑团长招呼她们坐下,把刚才的意思又向他们几个说明了一遍:“你们不要有思想顾虑,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毕竟这次的演出对于你们舞蹈队乃至整个文工团都是非常重要的,你们要本着对演出任务负责任的态度,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实事求是的向领导汇报。不能有任何隐瞒和不负责任的态度。”
他说完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李菁第一个发言,她的意见和江峰一样,只字不提韩晓雅,只说安歌能够胜任。
但是凭着她和安歌要好的关系,就算她态度鲜明,立场坚定,但也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李菁担忧地看了看安歌。
除了韩晓雅这个当事人,反而是谢玉红的意见比较重要,不过她和安歌一向不和,两个人在同一个宿舍几乎不怎么说话。
更有她的好朋友朱梅,尖酸刻薄地总是针对安歌。
郑团长看了看一直都沉默不语的谢玉红,“玉红,这次你是演得女二号,女兵连长,你的意见呢?”
谢玉红闻言抬头看了安歌一眼,又看了看韩晓雅,沉默了一会儿道,淡然道:“我没什么意见,反正谁演吴清华都和我没关系。”
贾明一听立刻皱眉道:“谢玉红,你这态度不对,现在是领导征求你的意见,你要本着对同志对演出负责任的态度说话,不能掺杂个人感情色彩……我听说你其实在考试的时候表现也是不错的……”他想说你当时是第二名,如果不是安歌最后冒出来,你也是很有希望的,可是这么明显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反而不好说出来了。
谢玉红依然低垂了眼眸,半天才低低道:“领导,您说要问我真实的想法,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谁演吴清华其实都和我这个女兵连长没有关系,既然之前都经过了考试选拔,又排练了这么长时间,还需要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提什么意见吗?”
贾明的脸上有一些尴尬,他恼怒地瞪了眼谢玉红。刘春华哼了一哼,不满道:“是啊,玉红说得没错,都是经过考试考核的,你们折腾来折腾去的,还想怎么样?难道换了韩晓雅上,就达到你们的目的,你们就满意了?韩晓雅,你自己说说看,你能演好吴清华这个人物吗?”
她说着目光犀利地看向了韩晓雅。
韩晓雅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又看了看众人,嗫嚅着不好说什么。
安歌一本正经地插嘴道:“刘老师,您也别为难韩晓雅了,她都今天在我们队里都跟大家说了,她跳得没我好,也不会跟我争的,这样当着面追问她,让她当面承认,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嘛。对不对,晓雅?”
韩晓雅:“……”
“是的,韩晓雅刚刚是和我们是这么说的。”李菁说。
“是吗?”
“晓雅。”
姜美凤和贾明异口同声地问道,韩晓雅抬起水灵灵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了看众人,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谢玉红懒洋洋地接话道:“这个倒是真的,在更衣室里韩晓雅是这么说的。”
刘老师嗤地一声笑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姜美凤,你女儿在这一点上比你强多了。”
姜美凤清雅美丽的脸上顿时红一道白一道,她装作没听到刘老师的冷嘲热讽,顾不得风度恶狠狠地瞪了瞪在一旁的安歌:“是吗?我们晓雅就是老实,不像其他人会耍手段。安歌,听说你是过了考试时间才到教室的,对吗?这样的考试成绩也算吗?对其他同学公平吗?”
安歌笑眯眯地说:“首长,我要向您纠正一下,我是规定时间的最后一分钟进了考试参加教室,而且也向评委老师说明过了,那天是我爸爸动手术的日子,得到了评委老师的同意才参加考试的,如果说不公平的话,是我准备时间太短了,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姜美凤:“……”
她咬了咬牙,平复了半天的情绪才转脸,强笑道:“刘春华,看来你学生都是得你真传啊,小小年纪就如此伶牙俐齿。”
刘老师看着她的眼睛,哼笑道:“彼此彼此嘛。”
姜美凤气得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一把在会议桌前发怔的韩晓雅:“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还不跟我回家去。”说完又转了脸一字一顿地对贾明说:“老贾,我们晓雅身体不舒服,这段时间请假了。明天我让老韩的秘书就给送你病假条来。”
说完她拖着韩晓雅蹬着高跟鞋一阵风似得走出了会议室。
贾明一愣,连忙跟在后面追了出去,“美凤,美凤,你慢一点,听我再解释解释。”
刘老师哼了一声,转头看着郑团长不满道:“老贾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就那么怕姜美凤。”
郑团长看了看周围的舞蹈队的学员和下属,欲言又止,挥了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抓紧时间排练,要是演出的时候出了问题,我可不饶了你们。”
队员们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听话地行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