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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嘉树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安歌躺在床上,听到门砰地一响,她微微怔了怔,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有一点点懊悔。
不应该如此的啊。
人家好心好意地炖了排骨汤送过来,喝下去还没消化呢,就把人给气走了。
这不管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的。
可是安歌就是觉得就是不能够好好的与宁嘉树说话。每一次,当宁嘉树拿着精心准备的营养品和食物来看望她,她都想着,这一次,就好好的与他说话,心平气和,不代有任务情绪,就把他当作一个关心自己的战友,一个儿时的玩伴,甚至当作她爸爸的干儿子以及自己的哥哥。
如果能够这样,安歌觉得一定能够和宁嘉树好好相处了,这样也不辜负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了。
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要么就是脸色不好地瞪着天花板发呆,对他的问话,爱理不理,有一句没一句,
要么就是对他冷嘲热讽,尖酸刻薄。
宁嘉树经常是高高兴兴地来,气呼呼地走,就像今天一样。
不过,没有等过一两天,他又会来,新尝试的饭菜说是拿着其他的什么新鲜玩意儿,逗她开心,把之前的龃龉忘得一干二净了。
安歌颇为无奈和惊讶,这赶都赶不走的黏糊劲儿,还是当年骄傲跋扈,不可一世的宁嘉树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的黑了。
病房里没开灯,黑漆嘛唔的,肖晓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玩得不知道回来。
也许是刚骨头汤喝多了,她想去上厕所,可是打着石膏的腿不能动弹,依然是不能够动弹,只得自己的想办法爬起来。
床头有着吊带,她也以前用过,不过不怎么好使。
她用力地拉着床头的吊带,想借着吊带的力量,支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但是挣扎了半天都没有使上劲,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支撑起了半个身体,却累得靠在床头直喘气。
她想,再成天这样躺着,自己肌肉都没有力量了,那点舞蹈功底都快要废了。
病房门咔擦一响,安歌以为是肖晓晴回来了,张口道:“你终于玩回来了,快过来帮我一把,我要起来上厕所呢。”
门口的身影哼了一声,“这下知道求人了。”
安歌借着走廊上投射进来的那一点点光,这才看清,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又高又廋,不是别人,是刚才去而又返的宁嘉树。
她有一点点不意思,没敢再吱声了。
宁嘉树进了病房,开了灯,打量了靠着床头脸色红红的安歌,嗤笑道:“我看我要是不回来的话,你是不是只能尿在床上,画地图呢。”
他一边说一边就伸出了手臂,打算从她的腋下穿过,抱她起床。
安歌的身体本能地躲了躲。
宁嘉树微微不耐:“你躲什么啊?又不是没抱过,你这样矫情,来不及尿尿,我可不管了。”
真的就抱着胳膊,站在床头,冷眼旁观起来。
安歌被抢白了一顿,脸上更是火辣辣的,想要挣扎着自己起来,却无奈身体真的很虚弱,动一动就一身的汗,而且的确是有点内急了。
宁嘉树看她自己一番折腾,脸上已经红红的,额角冒出了汗,表情已经是渐渐狰狞,知道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也不管安歌的态度,一把将她抱起了起来,
抱着她进了病房里的卫生间,打开了抽水马桶盖,把她放在了抽水马桶上,自己才出去关上了门。
安歌坐在马桶上,脸上热都能够煎鸡蛋了。
……
宁嘉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窸窸窣窣地声音完毕,隔着门板问道:“好了没?收拾好了,我就进来了,再把你抱回去。”
安歌在里面收拾整理完毕,才哼哼唧唧地说了声:“好了。”
宁嘉树这才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依旧把她从抽水马桶上抱了起来,抱回了病床上。
然后摇上了病床的支架,又拿过一个大枕头,让她斜靠在了病床上。
等安顿完毕,宁嘉树神色如常,安歌却是一身的汗。
“你这样可不行啊,今天是我在这里,赶明儿我不在这儿,那野丫头又跑到外面疯去了,你这大小便谁伺候啊?难道还真的弄在床上?”宁嘉树蹙眉道。
安歌声音如蚊子哼哼:“今天情况有点特殊,平时都晓晴都是把我照顾好之后才出去的。”
言下之意,那还不是因为今天和你吵架,人家一气之下跑出去了。
而且平时不会喝那一整保温瓶的汤啊。
宁嘉树懒散地一笑:“万一你就是遇到特殊情况呢?我看还是得想法子。”
安歌道:“有什么法子可想?这年头又不像是咱们那时候,医院里有护工,这大过年的,别说护工了,就是连护士都少,一个病区没几个值班护士。”
别人还能让家里人过来照顾,她的家里,吴耀华还得照顾安庆葆,再说,她也不能够把自己是受伤的消息告诉家里,只说慰问演出还没回来呢。
宁嘉树皱眉:“护工也不是不可以有,这里没有是没人能想到,咱们既然都想到,就一定能够办到。”
安歌说:“就算是能够想到,又到哪里能找个护工来,大过年的,人家也得回家过年,总不是跟咱们一样,对过个春节无所谓。”
宁嘉树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道:“我有办法了。”
安歌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心里却想,可别是什么馊主意让人接受不了。
宁嘉树手一挥,笑道:“你可别管了。反正我有办法就行了。明天我就给你找个护工来。”
安歌:“……”
她知道自己问他,他也不会说,于是换了个话题:“你怎么又回来了?”
宁嘉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保温瓶,“我这个还没有拿走呢,明天炖了汤拿什么给你带过来?”
安歌:“……”然后垂下眼眸,低声道:“那你赶紧拿了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天都黑了。”
她想着现在还是在春节放假,宁嘉树应该回家属大院里陪父母才对,这天天往医院跑,宁重远指不定怎么教训他呢。
宁嘉树没吱声,只是低下脑袋,仔细地打量着俺哥的脸,细细地观察了半天,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这是口是心非的小表情……说明其实还是挺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