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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宁嘉树回到家属大院的司令员的高级住宅。
这个春节,宁家的五个兄弟姐妹都有假期回家过年,本来一大家人好不容易能够聚集在一起,过上一个团团圆圆的春节佳节,宁嘉树却主动申请了任务,保护文工团的春节慰问演出,结果虽然是慰问演出回来了,却出了这个不大不小的事故。
宁重远听说了之后,被他这个宝贝儿子的胆大妄为很是恼火,要不是苏荷和宁嘉和拦着,真的气得差点拿了皮带抽他一顿。
宁嘉树见势不妙,连忙自己回到部队宿舍躲了几天。
苏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这会儿见宁嘉树回来了,连忙让家里的阿姨又加了几个菜。
宁嘉树却跟着阿姨进了厨房。
这个袁阿姨在他们家里呆了好几年了,是苏荷家里的一个远房亲戚,手脚麻利,勤快踏实,苏荷一直对她很满意。
宁嘉树手里提着那个保温瓶,准备去水池冲洗,被袁阿姨看到了,连忙接了过去:“小五啊,你放着,等一会儿我来清洗。”
宁嘉树放下那保温瓶,貌似随口问道:“袁阿姨,我听说你妹妹来了,还在您这儿住着吧?”
前两天吃饭的时候,他听苏荷提过一句,袁阿姨的妹妹家里出了一点事情,到城里找她的姐姐,想让她姐姐在军区家属大院给她找一份工作。
当时苏荷还很为难地说:“咱们这军区家属大院里,都要先照顾随军没有工作的家属,其次才会用到外面的人,这干部家庭都忌讳着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说,咱们家用了姐姐,把妹妹介绍到其他人家去就不太好了。”
宁家的几个男人对于苏荷唠叨得这些家务事,一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放心上,哼哼哈哈了敷衍两句完事,没想到宁嘉树却不知道怎么就记着了。
今天安歌在医院一提护工,他就想起了这个袁阿姨的妹妹。
提起自己这个妹妹,袁阿姨叹了一口气,一边洗菜,一边和宁嘉树道:“还在我屋里呆着呢,今天首长家里人多,我让她别出来就在屋里呆着,无聊了帮我打打毛线。提起我这妹妹,也是可怜人,自己的老婆婆在床上瘫痪了好多年都是她伺候的,好不容易把老婆婆伺候走了,自己的男人又不肯跟她过了,这不,只好到我这里来找门路,说是我在首长这里认识人多,能够帮帮她,我那天和苏主任说了,她也觉得很为难,欸……”
宁嘉树听她这么说,心中一动,又问道:“你妹妹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袁阿姨道:“欸,都是她命不好,嫁了人之后,老婆婆就瘫痪了好多年,都是她伺候着,端茶倒水不说,就是伺候大小便都是伺候了好多年……没想到啊……”说着袁阿姨拿着袖子抹了抹眼睛,拭去眼角的泪花。
宁嘉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她既然这样,应该不会嫌弃病人难伺候吧?”
袁阿姨道:“再难伺候也没她那老婆婆难伺候呢……那个老太婆可真是的。”
宁嘉树心中有数了,点了点头道,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客厅那边宁嘉和在叫他:“嘉树,我跟你说话呢,你跑哪儿去了?”
宁嘉树应了一声,对袁阿姨说:“等会儿吃完饭,你陪你妹妹找我,我有事情请她做,如果她不怕辛苦不怕脏累的话,应该能够有一份工作。”
袁阿姨一听,又惊又喜,连忙点头答应了,冲着宁嘉树千恩万谢的。
宁嘉树说:“别忘了,一会儿吃过饭,您让她来找我就行了。”
他交代完毕,跑进了客厅,宁嘉和与宁嘉煕都在,正在沙发上等着他。
看到宁嘉树进屋,嘉和坐在沙发上仰着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几眼。
宁嘉树蹙眉道:“说啊,不是找我有话说呢,怎么又不说了,光是盯着我瞧,瘆人呢。”
嘉和这才撇着嘴笑道:“我刚听嘉熙说了,你小子越来越有本事了,连骨头汤都会做了,刚才去厨房是不是去做菜的?今天晚上给我们吃什么啊?”
宁嘉树瞪了宁嘉煕一眼,“怎么到哪儿都会有你的事情呢。”说着大大咧咧地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从茶几上拿起了电视机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看起了电视。
电视上正在重播春节晚会的节目。
宁嘉煕摇了摇头,侧了脸对嘉和说:“三哥,你瞧见了没,他对我就是这德行,你说从小我也没惹过他,他怎么就一幅不待见我的样子,我在军区医院,帮了他多少忙,他一声谢谢都没有,还尽给我看脸色,三哥,你得给我评评理。”
宁嘉和笑着说:“是啊,这半年没见,人家越来越长能耐了,当然不会给你好脸色看,别说你了,就连我都得看他脸色呢。”
宁嘉树心不在焉地看着舞蹈节目,心中腹诽这舞蹈跳得还没安歌好,闻言瞥了他三哥一眼,“三哥,你这话说得见外了。我什么时候给你看过脸色了?”
宁嘉和道:“哎呦喂,上次我难得回来休假,去你们部队找你出来吃个饭,你那不是给我看脸色的?还好意思说呢,你贵人多忘事,我可没忘记,我是因为不在家里,要是和嘉煕一样,经常能见你,那你还不跟我翻了脸才怪呢。“
宁嘉树听了,放下手里的电视遥控器,笑着看着这哥俩:“你们二位今天是专门跟我过不去是吧?说吧,想要干什么?我奉陪到底就是了。三哥,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跟四哥一样。他从小就是胆小怕事,怂包个性,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宁嘉煕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胆小怕事,怂包个性?你再说一遍?”气得几乎要吐血。
宁嘉和知道这两人从小到大,在一起就要吵架,连忙从中调停,“算了,算了,嘉树就是说你不像他那么野嘛,你是咱们家里文职的,你和咱们不一样嘛。”
宁嘉煕委屈道:“咱们家做文职的,又不是我一个,二姐不也是文职。你们怎么不说她?”
宁嘉树嗤地一声道:“人家一个娘们,你能和人家比?你还好意思说呢,我看二姐比你像个汉子呢。”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楼上传来一阵斥责:“好你个宁小五,敢说我是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