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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心里像是被猫儿抓了一样。
表面上还是不肯流露出一分来。
一面焦虑一面还得给自己找理由,这样着急上火不就是因为是自己是被宁嘉树救回了一条命,现在人家有事,于情于理都不能够不闻不问的。
她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下定了决心。
她问周婷婷:“你现在能够联系到刘青阳或是沈巍他们吗?”
周婷婷摇了摇头,可是看着安歌严肃的神情,又点了点头。
安歌说:“那好,你现在就帮我联系他们,我要知道宁嘉树到底是怎么了?”
周婷婷说好,又看了看她的眼神,忍不住问道:“安歌姐,真的是宁排长从山崖下面把你救上来的?”
安歌说是。
正好补充解释道:“所以宁嘉树受伤我要关心,毕竟人家救了我……”
周婷婷说:“可刘青阳他们说,宁排长救你是应该的,你是他的女朋友他不救你谁救你?你要是被别人救了,那宁排长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安歌:“……”
她都白解释了,这个周婷婷信刘青阳比信她还快。
周婷婷去值班室打电话,用呼机去联系刘青阳。
说好十五分钟之后在女生宿舍后面的花坛那里等她。
十五分钟之后,安歌下楼,发现在花坛边等着她的不是刘青阳,而是胳膊上裹着纱布绑带的宁嘉树。
宁嘉树正在抽烟,一看见她来,掐灭了烟蒂就笑了:“我听青阳说你找我吗?”
安歌皱眉盯着他的手臂,没有说话。
宁嘉树这才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冲着安歌举了举:“你是不是要问这个啊?我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又仿佛十分高兴,“欸,刚才刘青阳告诉我,说你知道我受伤了十分担心,我听了还是挺高兴的……对了,不是让你担心觉得高兴啊,而是……怎么说呢?”他沉吟了一下,单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漂亮脸上浮现出一丝忸怩,“这样说吧,而是觉得你还有点关心我,是这样的吧?”
语气中竟然有一点点小孩子一般的期盼之意。
安歌依然没有说话。
宁嘉树顿了顿,瞄了她一眼,“你不用担心,真的是小伤……”
安歌沉着声音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说着她转身就往后走。
宁嘉树一把拉着她的胳膊,讨好地说:“欸,既然来都来了,你着急上去干嘛呢,过来坐一会儿,咱们说一会儿话。”
安歌看着他,冷冷地说:“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宁嘉树说:“随便说说什么都行啊,你想想就咱们两个是重生来的,和他们都不一样,咱们两个之间要是没话说,和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咱们跟他们说手机,说互联网,说人工智能,他们能听懂吗?对不对?”
安歌对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气愤得只想给他一巴掌,她忍了又忍,才抱着手臂冷笑道:“哦,您还知道啊,那我问你,你这手臂的伤是怎么来的?是用互联网还是用人工智能折腾出来的?我可是听说了,你最近老是猫在了船舶研究所,这手臂上的伤是在那里折腾出来的吧?”
她听周婷婷说,最近宁嘉树几乎天天往什么船舶研究所跑,还说要跟技术人员一起研究什么新技术,他的手臂是在烧焊的时候,不小心被焊枪灼伤。
周婷婷说不清楚,但是安歌凭着自己是重生而来的经验,一下子就判断了出了宁嘉树的技术革新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用后世的先进的技术去改造现有的船舶。
可是这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完成的任务,又何况在眼下这个条件下,他单枪匹马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宁嘉树听她说,知道她已经猜到了几分,于是笑了笑,道:“还是因为我技术不过关,才烧伤了自己,不过是皮外伤,没有你所想的那么严重,下次肯定不会了。”
安歌绷着脸道:“你还有下次?”
宁嘉树问道:“怎么就没下次了?我还没有研究出来,不得继续研究吗?”
安歌叹了一口气:“宁嘉树,你是不担心别人怀疑你的来路吧?你说你什么都知道,什么互联网,人工智能都知道,别人不要不然以为你是疯子,要不然以为你是妖怪,你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那几天在舰艇上,她曾经偶然听过宁嘉树在和陈岩舰长讨论关于舰艇的技术方面的发展趋势,联系在一起,她就猜到宁嘉树的野心勃勃地想干嘛了。
这不是儿戏,这种事关舰艇发展的技术问题,难道就凭着他一个重生的人,简单的回忆就可以推动技术革命了?
笑话啊,那些博士和科学家都是吃干饭的了。
作为一个同为重生而来的过来人,安歌觉得有必要提醒他:“宁嘉树,我说了你不爱听,你我虽然都是重生的,但是技术革新和科学进步不是靠个人就能完成的,就算你现在知道以后的发展趋势,那也不可能代替啊,要不然你弄个淘宝网站,以后就没有马云爸爸啥事了?可能吗?你说你弄个腾讯,也就是没有马化腾啥事了,你说这可能吗?你懂计算机吗?你懂互联网吗?你会写计算机代码吗?你还真的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够改变历史啊?”
宁嘉树笑嘻嘻地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完,沉默了一会儿道:“安歌,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既然我都知道了以后的发展,现在不做点什么就觉得亏了,你说我们好不容易重新回来,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不好好的加以利用,不创造一点价值,少走一点弯路,不是太亏了吗?至于你说得那些,我承认凭借我们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改变历史的,也不可能带来划时代的科技进步,但是我们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就是在那关键的时候点拨一下,让别人少走点弯路。”
他黝黑的眼睛盯着安歌,目光笔直而柔软,“安歌,当年我们结婚之后,我一直都在咱们部队的船舶研究所工作,对于船舶的技术发展十分熟悉和了解的,因为涉及保密,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的工作内容,也不能让你来探亲,本想等到我们之间关系稳定了再做安排,没想到你很快就提出了离婚……”他低垂了眼眸,遮住了眼中的黯然,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接到她离婚申请的时候,自己难受了好一阵,但是还是咬着牙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