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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红抱着服装进到里面那间换衣服了。
朱梅和陈秀娟那几个人停下了聊天,转脸看安歌,表情怪异。
安歌瞥了她们两眼,没有理睬,低头去忙自己的活计了。
现在她不是舞蹈队演员,只是一个管服装道具的后台幕后人员,在演出的时候,要做好服务,保障演出的顺利进行。
现在谢玉红的服装出了问题,就是她的事,义不容辞要去帮忙。
“安歌姐,你人可真好。”背后传来了韩晓雅甜甜腻腻的声音,“还想着要帮忙玉红姐呢。她以前那对你……”
安歌对她挑拨离间的那一套不感兴趣,表情淡淡地没有作声。
韩晓雅靠在她的临时搭建的烫衣台前,嘟了嘟嘴,叹了一口气:“安歌姐,你的腿还没有完全好啊?我看你都不是走得很利索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练功啊?要是你能恢复练功的话,刘老师保证要高兴死了,你不知道哦,她每天在给我们排练的时候,一天到晚都要拿我们和你比较,老是说以前安歌怎么怎么,你看看你怎么怎么,又说了,要不是安歌伤了腿,哪里轮到你们跳独舞呢,欸把我们说得羞愧死了……”
安歌充耳不闻。
韩晓雅又笑眯眯地说:“是啊,要不是你受了伤,我们的舞蹈队的水平怎么会这样呢,连一个新疆舞都跳不好……”
她正说着,谢玉红换好了衣服从里面房间出来,正好听见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非常难堪。
韩晓雅装作没看见,继续道:“安歌姐,我看你的腿好多了,刘老师说了,你都已经开始恢复基本训练了,这样我看也要不了两个月,你就能回舞蹈队了吧……这就太好了,国庆节的演出就有指望了,要不然光靠何玲姐一个人那怎么行呢》还不把编导组给急死了,”
谢玉红哼了一声,从她们的身边走过,气呼呼地把换下来的新疆舞连衣裙扔在了烫衣台上。
韩晓雅这才像是突然看见了谢玉红,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哎呀,玉红姐你不是马上要上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啊?
谢玉红头也不回地说:“要是不在这儿就听不到你的高见了。”
韩晓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玉红姐,你别生气嘛,我就是和安歌姐聊了会天嘛,关心一下安歌姐的腿伤。”
安歌这才抬起了头,注视着韩晓雅,淡淡地说:“我和你聊了吗?”
韩晓雅:“……”
安歌脸色平静地低下头去,仔细地熨烫着谢玉红换下来的衣服:“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腿好没好,什么时候恢复训练,是我事情,不用你操心。”
焊晓雅:……
过了一会儿她才讪讪地走到了朱梅和陈秀娟那里。
那一边朱梅和陈秀娟低低地哼了一句:“不识好人心。”
安歌听了莫名觉得烦躁,她扔下了手里的衣服,拔下了电熨斗的插头,起身从屋里走了出去。
八一礼堂的舞台上,江峰与何玲正在跳着双人舞。
他们这次排练的是一舞蹈叫做《离别》,讲述的是一个战士离开妻子要去远方打仗的故事,江峰扮演的战士,穿着军服,何玲扮演的妻子低低盘着发髻,穿着蓝花中式服装和裤子,看着像是姐弟恋。
安歌在过道上站着看了一会儿,江峰豪气冲天,情感充沛,何玲温柔内敛,细腻真挚。
俩人的动作十分默契,一个转身一个弯腰都非常娴熟。
但安歌看着看着,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蹙眉,又向前跨了几步,几乎站在了舞台的台口处,凝神注视着舞台。
看了一会儿,她终于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两人没有眼神交流。
虽然动作上两人情真意切,可是只要眼神一相遇,就立马分开,像是各怀心事,互相试探。
安歌有点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人都是舞台经验丰富的老演员了,不要人说都知在舞台上该如何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就算是贺圆圆会吃醋,江峰也不会因为她的小情绪,放弃专业上的要求,何况贺圆圆现在已经想开了,在江峰演出的时候,人家根本就不看,眼不,心不烦。
那这个问题就不是出在了贺圆圆身上。
那问出在哪儿呢?
难道出在了这两个人身上?
是江峰还是何玲?
安歌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两个人,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不敢想下去,也不想再看下去,转身推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
还是滚烫的那个水泥台阶,和以前一模一样,蝉声阵阵,如潮水般袭来。
安歌坐在那台阶上,扇着手里的手绢,她的额头冒涔涔的汗水,分不清楚到底是热得还是被吓得。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凭着直觉,就知道那俩个人之间有着不正常的情愫,但是罗敷有夫,使君有妇,这种情愫害人不浅。
作为江峰的好朋友,她该怎么办?
是旁敲侧击地劝,还是索性装作不知道,任其自然发展?
旁敲侧击地劝,可是感情的事情,岂是外人能劝的,何况这样捕风捉影会伤了江峰的面子,如果装聋作哑,那如果后面事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那怎么能对得起他作为好友的一番情义?
何况还有贺圆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和她一起吃过苦,扛过累,在军舰上一起吐黄水,在山花岛上同甘共苦的过的好姐妹啊。
安歌烦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水泥台阶滚烫,像一个电熨头熨烫着自己的屁股上的裤子,安歌龇牙咧嘴地吸了一口气。
“你不怕热啊,屁股快变成了红烧肉了吧?”身后有人嗤笑了一声。
声音忒地熟悉。
安歌一愣,腾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回头看去。
果然是宁嘉树嘴里叼了一根还没有点着的香烟,正在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欸,你怎么在这儿啊?”她惊讶道,不是应该在山花岛吗?
“回来过节啊。”宁嘉树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了打火机,点着烟,对着空中轻轻地吁了一口。
“过节?”安歌瞪大了眼睛。
“过节。”宁嘉树拿着烟的手指弯了弯,轻轻摆了摆头:“咱们军人不过八一建军节吗?怎么,你不知道啊?”
“过八一建军节就从山花岛回来了?你不会吃不了苦又哭着闹着回来的吧?”
“我至于嘛。”宁嘉树无语地白了她一眼,“回来参加表彰大会。”他顿了一顿,又笑着说“:这次不是我作报告了,你不用有思想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