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很快交代到「神宫寺千夜」的来历,和森鸥外说的一模一样,「千夜」取自《天方夜谭》,「神宫寺」只是模仿人类加上的姓氏。
所以,「千夜」才是真名。
难怪斩妖他念的台词是“吾千夜神降临于此”,里苑还以为是名字太长才省略了。
她继续看下半部分。
「我有了自己的名字,也有了第一位真正的信徒。
——神宫寺千夜。
我心想,以后招募神器好办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说自己是不会堕落成妖的神明。
我以为无名神注定籍籍无名。
“千夜。”
如泉水般温柔清澈的嗓音从几l步外的距离传来,霎时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着我的身体,我近乎是本能地闪现在Giotto的旁边,从悬浮于空到缓缓落地。
他惊讶地看着我:“这是……?”
我低头看着变了位置的地面,数秒后,抬眼回答道:“你叫了我的名字。”
我以神明的身份,回应了信徒的呼唤。
原来真正的神明是这种感觉。
“叫名字你就能出现?”Giotto新奇地打量着我,“无论多远都可以吗。”
我颔首:“无论多远。”
“因为你是神明?”
“对。”
他笑了笑:“我就说要取一个自己的名字吧。”」
里苑放下稿件,看向托着腮帮子的白发少年,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明亮的紫眸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安静地等待反馈。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千夜?”
神宫寺千夜向左歪了歪脑袋,呆毛随之晃了晃,但并没有像回忆录里的那般闪现。
也是,他比百年前对名字充满新奇的阶段更成熟了。
“以后我叫你千夜吧。”里苑弯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早有想换称呼的发展,但时间久了叫习惯了,“雪音直接叫五元神‘夜斗’,我还一直叫你大文豪先生,听起来太生疏了。”
神宫寺千夜眨了眨眼:“可以。”
他对称呼没有太多的执着,不然也不会放任那些不省心的家伙一口一个“小作家”或者“小千夜”。
比起称呼,他更在意作品。
“你认为怎么样?有什么瑕疵吗?”神宫寺千夜的口吻难得有些紧张,他不安地抿着指节,一改曾经自信的模样,“虽然我觉得还可以,但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尤其是故事本身,似乎太平淡了,没有一波三折的反转……”
“不不不!刚刚好!”
里苑赶紧把邪恶的念头扼杀在摇篮之中,免得她稍后不注意,好好的回忆录就被加入了亿点点烂文因素。
她几l乎是用尽了毕生的词汇赞美道:“很温馨,很温暖,用平淡朴实的文字对百年前的场景娓娓道来,让我联想到午后阳光下的老奶奶躺在躺椅上,慢悠悠地向孙女讲述
年轻时候的故事——没有说我俩是祖孙的关系!只是有点岁月静好!那种漫长的时光无法洗刷情谊与羁绊的感觉!嗯!我很喜欢!”
神宫寺千夜愣了愣(),辖獓???N????“?靟?恏??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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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扫?鱕??()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根本是感动啊。
誓死捍卫自家神明不写烂文的权利!
她翻了一页,继续往后看。
「今天是Giotto的生日,他做了很多菜,还收到了街坊邻居送来的各种礼物。
我们抱着高高叠起的礼物回到家,开心的同时有点头疼,首饰装饰品这类还好,但食物实在太多了,仅靠我俩很难在变质前解决。
他问我有没有保鲜的技能。
我说有没有可能我是文学神?
他叹了一口气,说好吧,然后头上突然冒火,再然后把那堆食物冻住了。
一个硕大的冰雕伫立在眼前,我惊呆了。
为什么人类可以冒着火把东西冻成冰?如果不是发生在百年前,我肯定会诧异地把他当成森林冰火人。
“这是什么?”我怀疑自己见识太少了,看向Giotto的眼神充满踌躇,“你是……保鲜神?”
Giotto对我微微一笑。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我觉得我应该闭嘴。
当晚,Giotto做了很多好吃的菜,其中有炸虾,他笑着说我爱吃这个。
我很疑惑,我不记得我爱吃炸虾,而他给出的理由是初遇那天我想吃炸虾。
我诚恳地告诉他,我不爱吃,只是那天心血来潮想吃了。
他又笑着不说话了。
嗯,我该闭嘴了。
我偶尔觉得Giotto很恐怖,根本不像街坊邻居口中传得那么好脾气,比如此刻,我怀疑他要把我剥了按进油锅里做成炸虾。
兴头到了,Giotto从酒窖里拿了几l瓶酒。
虽然我不爱喝酒,或者说,从诞生至今没喝过酒,但根据外表把我排除在外很不爽,我极力证明我不是小孩子才得到了饮酒证明。
不知道喝了多久,Giotto醉了,我还清醒着。
他才是小孩子。
活了几l十年的人类幼崽竟然敢质疑千年古神的年龄。
喝醉的Giotto变得格外健谈。
他拉着我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在意大利发生的事,冒出一堆难记的人名,还有错综复杂的黑手党家族。讲到精彩时刻,他甚至“哇——”地一声号啕大哭,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
我面无表情地给他递纸,其中的关键词吸引了我的注意。
——意大利。
——朝利雨月。
这不是我那位卖掉乐器远走高飞的朋友吗?
所以,那位朋友去援助的人,就是坐在我面前哭得稀里哗啦还会手搓冰块的人类幼崽?
缘分真奇妙。
()“千夜啊啊呜呜呜呜——”
Giotto又在哀嚎,结果不小心被呛到了,埋着脑袋咳了半天。
我一边拍他的背部顺气,一边倒了杯酒让他缓缓。
看他面色红润地把杯内的酒一饮而尽,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时候似乎要喝水,而不是喝酒。
思考了几l秒,我抓住他的肩膀死命摇晃:“Giotto,快把酒吐出来,你不能再喝了。”
Giotto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堆含糊不清的话,等我艰难地听清楚“停…”、“别晃…”几l个字已经晚了。
他哗啦一下吐了我一身。
我:“……”
可恶的人类幼崽。
再也不要和人类一起喝酒了。」
里苑越看越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尤其是这些事配合情绪起伏不大的第一人称,有种说不上来的反差。
“这能写出来吗?”里苑晃了晃手里的稿件,“是不是太影响Giotto先生的形象了?”
“有吗?”神宫寺千夜不以为然,“他平常就是这个样子。”
里苑打趣道:“到时候他又对你笑而不语了。”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神宫寺千夜陷入了沉默,似乎在脑补Giotto看到后的场景。
良久,他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写。”
他只是实事求是地回忆过去,又不是在造谣,有什么不能写的?
他不相信戒指里的人还能蹦出来揍他。
……
近日,首领突然大发善心不折腾人,搞得港书上下人心惶惶,大部分正常人担心首领在攒坨大的,小部分异食癖因为等不到新文而焦躁。
其中一些人跑去询问助手里苑,得到的答案是“大文豪先生在闭关”。
消息很快传开,众人大为震惊。
又不是修仙,怎么还要闭关?不会真在憋大招吧?
但也有些人的想法比较客观,他们揣测可能是心腹叛逃对首领造成的打击太大了。
而这位心腹正在以身为饵的路上。
太宰治没有筹备太精妙的计划,不是他想不出来,而是他认为没必要。
咒术界始终给他一种不太聪明的感觉,包括看似把人耍得团团转的缝合线,不过是占据了夺取身体和身份不明的空子,突然来一下容易措手不及。
真要查不是查不出线索,只是查到关键部分又因为身份的谜团断掉了。
如此反复,饶是耐心十足的他都觉得缝合线像一条滑溜的鱼。
但从魏尔伦一事来看,把幕后真凶钓出来不是难事,只要确定下手的对象是港口Bookshop,缝合线就会像提供帮助的npc似的冒出来自投罗网。
太宰治决定亲自接触缝合线,运气好可以趁机铲除,运气不好至少能套出有用的情报。
前提是他和港书决裂是真,演太假没人信。
问题来了
,怎么做才显得比较真?
太宰治很快得出答案,先是在中原中也的办公桌安装了小规模炸弹,又潜入他家的地下车库炸了豪车。
太真了,蛞蝓咆哮一定是真的。
至于神宫寺千夜那边,太宰治至始至终都没有明说,他对这位首领忽上忽下的智商不是很放心,生怕摊牌后,对方呆楞地对前来询问的部下说:“太宰君不是假装叛逃去抓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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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面前的正是脑袋有缝合线的“老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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