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冷月已经在这个小镇落脚几天了。
好在临走时还打包了些细软,托人弄了个身份牌,进出城也算方便,至少不用再小心翼翼了。
至于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青楼不再收人,竟也再没见过。
冷月独自坐在炉灶前,阳光洒在她清秀的脸庞上,映照出淡淡的哀愁。
窗外,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她轻轻抚摸着手中那块身份牌,思绪万千。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冷月心中一动,急忙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影,在阴影下显得有些模糊。
竟然是那日在城门外遇到的妇人。
刘姐见她开门,急忙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冷姑娘,你猜的没错,那个青楼出事了!”
冷月闻言,心道果然,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姐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听说有人在那里闹事,还惊动了官府……”
冷月听后,心中涌起一股疑惑。面上不显,说道:“多谢阿姐了。”
刘姐笑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子客气什么,他们做些坏事,如今都是罪有应得。”
冷月赔笑,却没再说话。
说来有缘,她给自己营造了个差点被卖进青楼的人设,这妇人心疼她,便收留下来。
正巧碰到她儿子夜里发烧,冷月懂些降热之法,帮着照顾了两天,竟然慢慢好起来了。
从这之后,刘姐几乎将她当作了亲妹子。
冷月坐在简陋的灶台前,火光映照着她专注的脸庞。
她正忙碌着熬制药汤,手中的药草被细致地研磨,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
刘姐坐在一旁,满眼都是感激和欣慰,时不时地询问几句,冷月都一一耐心回答。
窗外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为这个简陋的小屋增添了几分温暖。
药汤终于熬好了,冷月小心翼翼地端起来,轻轻吹去热气,然后递给了刘姐。
刘姐接过药汤,看着冷月,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
“妹子,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啊。”刘姐哽咽着说。
冷月有些无措,只好说:“阿姐也帮我许多。快让虎子去喝了吧,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这些药材都是两人这几日在郊外挖的,费了不少力气,好在有效。
刘姐连连应声,然后忙拿给隔壁给儿子喂药去了。
这边冷月松了口气。她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人。不过这种感觉……也不赖。
她整理了下,就准备出门。
如果不出意外,这几日裴旻就要收到她离开的消息。
她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冷月轻步迈出屋门,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淡淡的金色光晕。
她微微仰头,望向那片蔚蓝的天空,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裴旻,那个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记的男子,她已然离开,却又不禁想要知道他的反应。
如果……
她不介意就此消失。
仔细想来,她这一路上这么顺利,应该也有那个人的手笔。
她在这呆的越久,就越危险。
她走在小镇的街道上,耳边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和商贩的叫卖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而又温馨。
然而,她的心却无法平静。
她会去往何方?裴旻会如何看待她的离去?
这些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让她不禁加快了步伐。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城主府附近。
突然。一匹烈马飞驰而来,马路中央还站着一个几岁的孩童。
来不及躲闪,竟然在原地大哭起来。
冷月瞳孔一缩,顾不得遮掩,就上前一步将孩子拉了回来护在怀里。
“吁——”
马上那人一脸不耐:“你家的孩子怎么不看好?”
正好这时,孩子的母亲从院子里跑出来,一把将人拉过去上下检查。
冷月没有说话,抬眸看了他一眼。
竟然是他?
突见时的恐惧已经不再,冷月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一旁的妇人已经跪倒在地连连道歉。
那人一脸饶有兴致的看了会儿冷月,总觉得这女人虽然这张脸平平无奇,但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妇人已经跪爬在地上,反而衬得冷月有些不卑不亢。
男人有些不耐烦,马鞭一扬,指着冷月道:“她是谁?说话。”
冷月眯了下眼睛,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懵懂,仍然没说话。
那妇人茫然看了她一眼,扯着她跪了下来:“不认识她,我们不认识。”
冷月点了下头,粗着嗓子说:“不认识,路过。”
那男人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像是一只饿狼,最终是走了。
妇人长舒了口气,看着冷月道:“多谢小哥了。”
冷月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此时她换了一身男装,灰头土脸,又弄了一张人皮面具,粗着嗓子说话,竟也没人能看出来她的身份。
冷月摸了摸孩子的头,有些迟疑地问。“刚刚那人怎么……凶神恶煞的?”
妇人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新来的吧?你是不知道,那是咱们镇上的鬼面阎王,专门负责审讯犯人的,那些手段啊……啧啧啧,审讯坊经常半夜都没传来惨叫声。而且他向来我行我素,看谁不顺眼就是一鞭子,跟他对上简直是倒了大霉。”
冷月愣了一下,渐渐回过味来。那人竟然真的是负责这一块的。
那梦里的裴旻……都是知情的?
他当真如此恨她。
冷月有些恍然,到了谢就转身欲走。
不能再来这边了。
巡逻的守卫太多,再多撞到这个人几次……恐怕就会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