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争吵

这一路上裴旻话很少，甚至不怎么和冷月待在一起。

但她手腕上的锁链一直没解开。

冷月摸不准他的想法，又逃不掉，只好窝在马车里，整个人都快发霉。

马车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

冷月倚在车厢的一角，她的手腕上，那细细的锁链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她微微低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面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马车外，车轮滚动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马蹄声，构成了单调而乏味的旋律。

冷月闭上眼睛，试图隔绝这些声音，但心中的焦虑却像野草般疯长。她不知道裴旻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摆脱这束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一般。

冷月感到自己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无法呼吸。

裴旻一上马车，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皱了皱眉，低头查看她的情况：“不舒服？”

冷月抬眸，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刺痛了裴旻的心。她语气凉凉：“若是你被绑着，能舒服么？”

裴旻的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冷月纤细的手腕上，那里被粗糙的麻绳勒出了红痕。

他心中一痛，伸手想要抚摸，却被冷月冷冷地避开。

“裴大人，您这是要铁了心将我囚禁起来？”冷月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一丝嘲讽。

裴旻的手顿在空中，他看着冷月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阿月，我……”裴旻想要解释，却被冷月打断。

“裴大人，您不必解释。您的心思，我早已明了。”

冷月说着，闭上眼睛，不再看裴旻一眼。

她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对于裴旻的所作所为，她已经无法再相信他。

裴旻垂着眸子，眼神晦涩不明：“你恨我也好，但你必须要跟着我的。”

他捏住冷月的下巴，强行掰回她的视线：“我不可能再放你离开。”

冷月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火光，她用力挣脱裴旻的钳制，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她咬紧牙关，声音冷冽如冰：“裴旻，你究竟把我当做了什么？你的玩物，还是你的宠物？”

裴旻的脸色一沉，他松开手，却并未放开冷月，而是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让她无法动弹。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从未把你当作那些东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不能失去的存在。”

冷月冷笑一声，她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裴旻的怀抱：“你的重要，就是像这样关着我吗？裴旻，你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裴旻怒极反笑，“你偷偷离开的时候，有想过我有多失望吗？”

他眼中闪烁着恨意，咬着牙说：“有时候我都后悔给你解毒，就让你爱我，依赖我，离不开我才对。”

冷月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心脏一紧，不可抑制的落下泪来。

冷月只觉得心中一阵钝痛，她低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朦胧中看见裴旻那双冷冽的眸子，仿佛要将她生生吞噬。

她挣扎着，声音带着颤抖：“裴旻，你……”

裴旻看着她那满是泪水的面庞，心中一阵烦躁。

他松开手，冷月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裴旻蹲下身，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你明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你却一再地想要逃离我。冷月，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冷月看着他，心中的痛楚愈发强烈。她用力挣开他的手，站起身，泪水不停地滑落：“裴旻，我想要的不是这种保护。我想要的是自由，而不是被你关在这里，像个囚犯一样。”

她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为什么离开，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裴旻心里一哽。他怎么会不知道。

这段时间，他几乎把那些事调查的天翻地覆，她为什么走，他当然知道。

“阿月，自始至终，你都不信我。”裴旻眼中带着嘲讽和落寞，他哑声，“你若是信我能护你周全，又怎么会不告而别。”

冷月别过头，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你都要成婚了，我又要如何信你？

见她沉默，裴旻以为她是默认，于是更加失望。

裴旻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寥，他的眼眸里似乎藏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他站在那里，看着冷漠如冰的冷月。

风轻轻吹过，带动他衣角翻飞，却吹不动他心中那沉重的失落。

他缓缓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冷月，却又在半路停下，手悬在半空中，颤颤巍巍。那模样，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无助又绝望。

“阿月，你可知，我心中滋味？”裴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法言说的苦涩。他的眼眸紧紧锁住冷月的脸，似乎想从那冷漠的外壳中，寻找到一丝属于他们的过去。

“裴旻”，冷月叹了口气，语气异常坚定，“既然我们在一起是互相折磨，为什么不放过彼此呢？”

裴旻默然，他目光深邃如海，仿佛要将冷月看透。

“你真的觉得，放手就是解脱吗？”裴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他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冷月，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冷月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滑落。她感觉到裴旻的气息近在咫尺，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或许吧。”她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疲惫。

一阵风吹过，带起了两人的衣角，也带走了冷月最后的坚持。

裴旻终于放下了手，却冷声道：“不可能的。就算互相折磨，我也不会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