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琴最终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反而在送走了萧清涵之后,落落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目的。
“没错,我就想看看这个同人不同命的姐妹,缘何要比我幸运的多。”
她虽然这么说着,但眼底却没多少妒忌,反而都是艳羡。
月琴站在窗前,望着萧清涵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抚摸着窗棂,仿佛能透过这冰冷的木头感受到外面世界的温度。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萧清涵的羡慕,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
月光洒在月琴的脸上,映出她清秀的轮廓。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桌边,轻轻捧起一只精致的茶杯,杯中的茶香四溢,仿佛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闭上眼睛,似乎在品味着茶中的苦涩与甘甜,也像是在回味着自己的人生。
“想听听吗?不过是些很俗套的宫廷秘辛,你们应该知道的不比我少。”
月琴微微笑着,眼底一片凉薄。
她们明明一母所生,一个贵为公主,另一个却沦落风尘。
“你们便跟我来吧。”
他们来到怡红院的后门,挨着一条幽黑的巷子。
月光倾洒在幽暗的巷弄,映照出月琴纤弱的身影。
她身着薄纱,步步生莲,却难掩眉宇间的哀愁。
这个方向……
能看到宫廷的灯光。
月琴抬头望向那高高的宫墙,那里住着她的亲生姐姐,那位金枝玉叶的公主。
她曾梦想着与姐姐一同在宫中嬉戏,共享天伦之乐,可命运却如此捉弄人。
她在这红尘中挣扎数载,而姐姐却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尽享荣华。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宫中丝竹之声,月琴心中一阵怅然。
她轻轻地抚摸着身上的薄纱,那是她唯一的遮羞布,也是她在这世上的全部。
她闭上眼,泪水悄然滑落,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楚与无奈。
见到这一幕,他们几人反而不好意思问出口了。
不过裴旻是个煞风景的。“带我们到这里来,是东西准备好了吗?”
月琴擦拭眼泪的动作顿住,她看了一眼裴旻,眼神颇为哀怨。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满足了我的心愿,”月琴又恢复成那个高傲的模样,颇有一股子大姐头的气势,“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们吧。”
萧景钰要的是一份关于萧景琰贪污赈灾粮的证据。
月琴早年生活在一个贫瘠小镇,有一年突发瘟疫,萧景琰领命带着粮食银两去赈灾,最后却带回个不太好的消息,整个城几乎都命丧黄泉。
那时太子还算青涩,处理事情算不得完美,放在皇上眼里,也不算是大错。
但那些钱最终落在了谁的口袋,不言而喻。
不过也正因为他青涩,处事不周,这才落了些把柄。
虽然这些证据不足以直接扳倒他,但给他添点堵还是可以的。
拿到了想到的东西,没人顾得上安慰月琴,也就没人注意到,她眼底划过一抹恨意。
……
深夜,萧景钰和裴旻一同坐在书房,桌上铺满了泛黄的纸张和账本。
裴旻眼神锐利如鹰,一字一句地审视着那些关于萧景琰贪污赈灾粮的证据。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冷峻的脸庞,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计算着每一个数字的重量。
突然,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定格在一张账页上。
那上面记录着赈灾银两的流转,却有明显的不对劲之处。
萧景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这就是他需要的突破口。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他要将这些证据一一呈现给皇上,让萧景琰的罪行无处遁形。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裴旻却是摇了摇头,心思微沉。
“这东西收集起来可不容易,她凭什么那么好心,将这些藏了这么多年的证据拱手奉上?”
萧景钰眼神也划过一抹怀疑,但还是敲着桌子说:“这份证据可能算不得重头戏,最多是火上浇油,真到了那个时候,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她的目的……我会看好清涵的,她最好别对清涵有什么歪主意。”
他再抬头时,裴旻不是想象中的权衡利弊,反而眼神中带了点探究:“你最近很关注这个妹妹啊。”
萧景钰愣了一下:“毕竟……是妹妹嘛。”
他别过头,察觉到自己确实对她上了心,自己明明不是什么注重亲情的人。
他皱了皱眉,想不出原因,便索性转移了话题。“不说我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兵权拿回来?”
裴旻皱着眉,啧了一声,颇为不耐烦:“那破东西糟心得很,早就不想要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月上中梢才告别离开。
夜色朦胧,萧景钰站在书房的窗前,手中把玩着那份证据,眼神深邃如海。
他回想起月琴交付证据时的毫不在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复杂情绪。
对她来说,或许是两个哥哥之间的斗争。
那萧清涵……又是怎么想的呢?
她会站在他这一边吗?
书房内,灯火摇曳,萧景钰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映在墙上,显得异常孤寂。
他轻轻叹息一声,转身看向桌案上的证据,心中已有定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警惕地抬起头,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清涵,她手中端着一盏热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这么晚了,二哥还在忙吗?”
清涵轻声问道,将茶放在桌案上,走到萧景钰身边。
萧景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通她这时候来做什么,而且看样子,她没带婢女。
想到她那些坏点子,萧景钰不禁有些头疼:“你啊,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