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啊。还能是糖豆不成?”沈江姩轻笑。
那烟儿脸色瞬间煞白。
“你可以去报官说我毒杀你,你死了夫人给你偿命。本夫人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可还有老子娘亲等你孝敬呢吧。”沈江姩不慌不忙的说着,“白发人送黑发人...”
烟儿禁不住手脚打颤,嚣张的气焰顷刻不见了,“夫人...”
沈江姩挑眉,“现下你许是知道该用什么语气与我说话了?”
那烟儿扑通跪在地上,心想自己目的是不想死,死后有人偿命又有什么用,她哪里能报官,“夫人,是老太太和尤大姑娘叫我过来,点着鼻子骂你,叫你过去前院请安的。夫人饶了奴婢吧,求夫人给奴婢解药啊。奴婢只是一个小丫鬟,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颖儿道:“方才鼻孔朝天时,你可满腹坏心思呢。”
沈江姩摸摸烟儿的头,“你放心,只要你表现好听我的话,我自然会给你解药的,这药毒性慢,没个两三个月倒也死不了,对器官的损害是渐渐造成的。你若是有任何异动,我立刻毁了所有解药,咱们都别想好过。”
“是。夫人。烟儿一定听您的话,不会轻举妄动的。往后烟儿是您的人。”烟儿只感受着五脏六腑揪着作痛,哪曾想这看起来软软的夫人居然内里是这般狠辣。
“行,那你起身吧。回前院去回话。说我即刻便去了。”沈江姩摆摆手叫烟儿离开,“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事我会找你的。”
“是,夫人。”那烟儿回到前院,来到尤氏和老夫人跟前回话。
翁氏见烟儿独自回来,儿媳没来,立刻皱眉,不满意,“少夫人呢?老身的话你可带到了?”
那烟儿低着头道:“奴婢将话带到了,也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少夫人说她稍后便过来了。”
翁氏仍然不满,“哼,稍后?好一个稍后啊。一大家子都等她呢。”
尤莲莲搀着老夫人的手臂,低声拱火道:“娘啊,少夫人她那什么态度嘛,娘都差人去请她了,她不说随着丫鬟一起过来,反倒...摆起普来了。这眼里还有谁呀?谁家儿媳,会一夜不上来给婆婆问安呢?这儿媳...都这么无法无天了么?未免太不够格了。分明是您人善被人欺呀。”
翁氏气的将手中拐杖倏地捶在地面,发出砰的一声,“烟儿,你再去叫人,老身倒是要看看叫几次可以把人提过来。”
烟儿看了老太太一眼,心想为什么又是我呀,换个丫鬟去叫少夫人不行么。少夫人和她的丫鬟颖儿很可怕啊,烟儿当下里叹口气,脚步沉重的便又往西厢房去请人。
才走两步,便和沈江姩及颖儿走个照面。
那烟儿居然看见沈江姩到了有种喜极而泣的感受,总算来了,避免她继续两头受气。
沈江姩来到近处,这廊头底下影影绰绰的戳满了人,以老太太为首,二公子小公子三小姐都来了,除了老爷沉迷古玩,不管事没来,其余可都来了。
沈江姩心想这是要给我来一顿狠的啊,那可不能叫她们如愿,目的是出府找小狗,不是和婆母及外室吵架,这个重点不能放错。
她步上台阶,在翁氏、尤氏及一众少爷小姐还有丫鬟的注视下,没有先给婆母问安,直接无视,而是先来到书房的窗边,从半开的窗户扇子往里头看,她来前特地打扮了一下,化了淡妆,气色极好,轻声道:“正抄呢?”
温温软软一声。
吸引力周芸贤的注意力。
周芸贤跪在蒲团上,正用骨折的右手捏了衣袖,左手抄臣子规,见她从窗子往里看,周芸贤便朝她也望了过来,她今日里穿了一袭靛青色裙衫,衬的小脸白皙美艳至极,周芸贤眼底一动,她今日怎生如此明艳夺目。
“不然呢,丢官回乡下种田?你还问。”周芸贤委屈道,素日里被沈江姩疼惯了,一长夜不见人过来嘘寒问暖,他很委屈。就是那个人她一直付出,突然偶尔一次不付出,就特别让人不舒服,毕竟他一直是被宠的那个。
沈江姩微微一笑,“抄多少了?”
周芸贤这才察觉自己看妻子看得失神,埋怨道:“二万九。你还知道过来找你相公。还不进来帮忙?”
“我倒是想帮忙。”沈江姩轻声道,“你不看看外面这一摊子。”
周芸贤明白她指他娘那些人,他也烦,从昨夜一家子就戳在外面,生怕他弄错了字,给他极大的压力,他说了几回让回去,都不肯走。莲莲也不懂他真正想要的是安静和一个帮手,莲莲不会写字帮不了他什么。
翁氏见沈江姩方才过来直接无视她而去了窗边,便气不打一处来,将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戳,发出砰的一声。
周芸贤听见响动,倏地皱起眉来。
翁氏怒道:“你眼里可还有老身这婆母?”
沈江姩闻声,回过头来,吃惊极了,毕恭毕敬的走到翁氏身边,“婆母,您怎生受着伤过来了?几时来的?儿媳方才没看见你呢。不是说了肋骨断了需要静养吗,这下一活动,保不齐又得正骨了。”
翁氏险些被气的背过气去,“你那么大眼睛居然没瞧见你的婆母?你什么意思。”
沈江姩轻声道:“眼睛大这眼神不见得好,常言道眼小才聚光。”
“你!”翁氏气急。
尤氏心下一揪,她在说谁眼小,我吗?
尤氏为翁氏揉着后背,对沈江姩冷嘲热讽,“您是千金万金小姐,老太太是乡下出身。您眼里除了太子殿下,能看见谁啊?府里出了这么大事,芸郎被太子罚了,你倒好,在西厢暖帐子里安安稳稳的睡了一长夜,这个家你到底是不想要了!许是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翁氏细声细气,“昨儿你嘴甜哄老身,说要去沈府抓了家禽过来给老身褒鸡汤喝,老身以为你安心和我周家过日子,看在你不小气,肯出银两,老身给你几分薄面。老身问你,你抓鸡怎么抓到太子书房去了?昨儿回家,为何不第一时间来领罪。”
沈江姩寻思这周芸贤抄臣子规需要安静,这般嘈杂他肯定受影响抄不进去。
明天早上就得交差,才完成一半,这可不好。那不得外面翻天覆地让他心烦意乱,以至于抄不下去?
沈江姩便有意刺激翁氏情绪,加剧这嘈杂,这家既然不过了,那还不是怎么乌烟瘴气怎么搞,维持一个家很难,祸祸一个家还是挺容易的。
“婆母您错怪儿媳了。这昨日儿媳没有第一时间来领罚,是因为...因为...因为...”
因为了半天,磨磨唧唧就是不说下文,反正争分夺秒需要安静的是周芸贤又不是她。
大家都啧啧啧的不耐烦起来,还有咳嗽,唉声叹气看不上沈江姩那么拖泥带水的模样的。
翁氏见沈江姩吞吞吐吐的说不齐全,便伸出一根食指来指着沈江姩的鼻尖,“因为什么,你说!说的不在理,可要撕烂你的嘴。”
一呼百应,特别热闹。
沈江姩柔弱道:“你们小声点呀,阿郎需要安静呢。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