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稍微犹豫,“你的浴池,旁的姑娘用过么?”
“没有。你是第一个。”宋煜诚然道:“邱梦没在这里留夜过。”
“一般是你去偏殿住?”沈江姩就很好奇他那熟稔的技巧是哪里来的。
“是。”宋煜确实去偏殿住了一次,那次邱梦说她怕黑,他将邱梦看作了沈江姩,那夜他留宿了。
沈江姩点头,尽量忽视心里的酸涩感,那前夫哥怎么可能七八年不开荤,邱梦又不嫌弃宋煜,“你不沐浴吗?”
“你先洗,你洗完孤王再洗。”
沈江姩明白他避讳他那一身疤痕叫人看见,屡次暧昧他都是穿着衣衫,她既然来了,哪里害怕落下放荡的名声,她想好好对待他,哪怕只有五天,也想尽量对他好些,她已经在尽力收敛性子了,不会再发生那种因为泼醋就中途反悔的事情,“一起洗吧,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宋煜很有些犹豫,他很久没有下决定,终于他说:“沈江姩,我身子并不好看,一般你想看什么,碰什么,我不会拒绝,但这个还是算了。”
沈江姩颇为倔强道:“那你今晚也不要看我。我也合着衫子,只退一截裤子就是,你每次都是这样做的,让我觉得你随时提起裤子就会走那样,那我也这样做。”
“我从未提起裤子就走,每次离开我都有交代。”宋煜挣扎许久,“行,你想看,那你看吧。”
说着,他起身牵起她手,一起去了浴池。
在浴池内,他倒没有再遮遮掩掩,而是将衣衫一件一件解开,退下来,搭在衣架上,把一身丑陋的疤痕开诚布公在她眼前。
那些疤痕都是旧伤,一个疤痕压着一个,可见不是一次挨打造成的,是伤好了又摞新伤造成的。
沈江姩便将他一身纵横交错的疤痕看明白了,她心里猛地一疼,红了眼睛,她并没有大惊小怪的嘘寒问暖,只是内心里细碎的疼着,内里有种保护的**驱使着她靠近他,弥补这七年自己在他生命里的缺席。
宋煜没有看她眼睛,很担心她眼里有恐惧或者嫌弃之色,他手紧紧攥着,余光里看见她将衫子也解开了搭在衣架上和他衣物混在一起,他轻声道:“光着不冷吧?”
沈江姩嗓子有些哽住,“不冷。你为什么不看我。”
“你看我,我就不敢看你了。”
“我又没有嫌弃你,你为什么不看我眼睛。”
“抓紧洗一下出去了。你风寒还没好,不要洗太久。”宋煜到底没有和她对视,有种自卑感是她改嫁带来的,让她坐在岸边,帮她洗着头发,往她身上抹着香宫皂。
他倒没有趁洗她身子这时对她如何,是真的赶时间想叫她早点洗好包住出去外面。
沈江姩却先这样赤诚地将满身疤痕的他拥住了,她用唇瓣一下一下吻着他锁骨处的疤痕,她面颊上已经分不清是沐浴水还是泪水,“你装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身子,千方百计瞒着你偏殿里的要了我来,如今我送上门了你怎么不要,你埋怨我那年弃你不顾,你拿我身子出气就好了啊。”
“不要任性,我没装。不差一时片刻。头发弄干再说。对你越好,你越自责,我才解气。我拿你身子出气那是最低劣的做法。”宋煜不是没有感觉,身体绷得很紧,他拿浴巾把她裹住,也拿另一条浴巾把自己裹住,拉着红着眼眶的她走出去,让她坐在暖炉前头:“坐下,给你把头发擦干。”
沈江姩坐了下来,被大大的浴巾裹得只剩一颗脑袋露在外头,宋煜帮她将头发擦干,暖炉子烤着,倒是挺快就干透了,他命令道:“进被褥去。”
沈江姩便打着赤脚来到床边,钻进了被褥里,然后把沾满她身上水渍的浴巾递给了宋煜。
宋煜将浴巾接过,随手搭在椅子背上,随即他将他自己擦干,只围着浴巾,拎了茶搁在床头柜上,他回头看向沈江姩,他清楚地知道被褥底下她是怎样的,这感觉很微妙,他曾经未婚妻正躺在他被褥里,过往七年,他不敢想象还会有这一天。
“沈江姩,你考虑好了么?”宋煜颤声道:“要反悔,你现在反悔。不要中间反悔,或者事后后悔。”
沈江姩盯着他后背上的疤痕,把一截手臂从被褥底下伸出来,细细描画那疤痕,随即用手拉在他指尖,“上来吧。”
宋煜反手把她手攥住,随即靠近她,掀起她被角便进去被褥,将她欺在身下,“把浴巾给我解了。”
沈江姩便摸索着把浴巾给他解开,抽出来,放在床头上去。
宋煜把人抱在怀里,她身上很滑嫩,和他满身粗糙的疤痕不同,原来搂着一个光着的姑娘睡觉是这滋味,他低下头发狠和沈江姩接吻,沈江姩手往底下探。
宋煜知道她在找什么,便将有旧疾的膝盖往上离她手近些,被褥有些暧昧的声响,他低声道:“你碰吧。”
沈江姩意识到他记住她喜欢摸他伤疤和旧疾断骨裂缝这种癖好,当下眼尾红红地低手往他膝盖上骨头裂隙细细地抚摸,“这地方只能我一个人碰。”
“嗯。”宋煜轻声应了,“你耳朵后面的痣是我发现的,便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们亲吻爱抚许久,彼此都想要更亲近。
宋煜半坐起身来,从枕头底下摸出那瓶东西,倒了些给沈江姩,他自己也用不少,他说:“你自己抹开。”
沈江姩眼睛里也有青涩情愫,她颤着手把东西抹开,宋煜便居高临下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呼吸变得粗重,“好了么?”
沈江姩声音有些做颤:“好了。”
宋煜靠近她,侵略,过程很不顺利,沈江姩出了满身的汗,口中低咛着说疼说她害怕但她没有说不要,怯生生地迎合他,宋煜也很辛苦,但他这次没有心软停下,而是完全和她结合在一起,发生了关系。
沈江姩身子紧绷,紧紧皱着眉,疼得她双手狠狠攥着他手臂,在他手臂留下深深的指印,在这个夜晚,宋煜使她成为了真正意义的女人,她莫名地就落泪了。
“周夫人想过...会和孤有染么?”宋煜不住和她贴近,在她耳畔低声问道:“现在进去了,我们还清白么……”
沈江姩绷着作痛的身体,说不出话来,许久轻咛道:“我疼...”
“比被周大人破身还疼么?没有对不对。”宋煜压着内心的酸涩,轻柔地亲吻她耳廓,耐着性子等她习惯他,额角布满细汗,“你适应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