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回房,沈江姩觉得和他打雪仗还是可以忍受一下的,求生欲:“你其实打雪仗打的还可以”
宋煜满眼兴味。
雪仗到后来打着打着,倒也玩熟了,又堆一个大雪人,沈江姩正给雪人画眼睛,宋煜便连着她帽衫把她人揪了过来,在雪地里低头吻住了她,把人抱在怀里,一路亲回廊底,没进卧室,便解了自己腰带,迫不及待的和她结合在一起,将她抵在宫柱上弄了一阵,才抱着往卧室走,这回进门就压地上了,他说:“我们的第三天。沈江姩。”
沈江姩想,今日有偏殿二度送来的红杏仁,有和宋煜一起堆的大雪人,喜忧参半,开心着开心着,就心下猛地一疼。
宋煜每次都与她结合到最深处,时间没了概念,她在他身下沉浮,恍惚里他说,“乖,明日有事,白日怕是不能回来。尽量回来。”
“嗯没事,我等你回来。”
第四日宋煜因军机处昨日禀报那件外敌在边疆鬼祟的事情,至深夜才回来。
沈江姩没有睡,点着烛火等他至深夜,她打算明日午后就回周府了,她趴在窗棂上,看着院中宫灯,看着那条通往院门的铺满鹅卵石的小路,还有远远的那道拱门,以及东宫宫墙角下大柳树旁的雪人。
突然不希望天亮。因为天亮了,她就需要离开东宫了。她要回去做周夫人,而不是东宫的暖床婢了,她恢复自由身了。
宋煜回来,进院门,下意识往窗边去看,又见沈江姩坐在窗内软榻,趴在窗棂等他归府,看见她还没睡,只走过来,在窗外抚摸她发丝,声音竟满是疲惫,“明儿打算什么时辰走?”
“明儿下午吧。落夜前回到家就行。就是还得麻烦一下燕夫人的车送我回去,我家颖儿还在燕府做衣服的,得把人还我。做戏做全套,还是希望不要打乱我的生活。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们偷情的事情。对你对我都好。”沈江姩抬起面庞看着他,面庞在他手心里轻轻摩挲,颇有些依赖。
“嗯。不会打乱你生活。你放心。”
“你吃晚饭没有。”
“在书房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在你卧室吃的。”
宋煜一下一下抚摸她发丝,“军机处抓了几个异国细作,在书房审一天,实在走不开。回来太晚了。这一天就没了。你今日在家做了什么。”
“在家?”
他一句‘在家’,沈江姩眼眶也红了,她也希望这里是他和她的家呢,但这是他和邱梦及夏凝的家。不是她的家。
“嗯,在家。”宋煜说。
“我在在你家从你书架拿了书看,看了看鱼,和春茗说说话,没做什么特别的。”沈江姩很卑微的用了‘你家’二字,没有不知身份的高攀什么,“你去洗洗澡,我给你针灸膝盖。然后早些睡觉。”
宋煜说,“一起洗吧。”
“我洗过了。”
“那你看我洗。你不是想看疤痕?”宋煜说,“明儿你回去就看不见了。”
沐浴完,在浴室里那面已然换新的镜子前他们发生了两次,他坐着和她发生的,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只有喘息声。
这夜沈江姩睡着后,宋煜没有并睡,看着她睡颜看了一夜,剪下她一缕发丝,放在腰间荷包袋子里,明儿她就走了,他很有些焦躁,难受的他腹痛,眼底布满红丝。
天明,沈江姩这日起了大早,前四日都没有这恒心可以起这样早,她今天不愿意一醒来他已经不在身边,也是担心离开前不能见他一见。
这日她起大早先把自己梳洗整齐,等宋煜醒来,他睡颜好生俊美,又没有防备,她小心的碰触他鼻尖,他有些痒,便蹙着眉心缓缓醒来。
宋煜惺忪着眼,见她起个大早,并且已经整好着装,他起床气颇重,坐起身趴在她腿上,砰一声掀了枕头,“就这样归心似箭?”
沈江姩一怔,“不知道你今天几时回,我起早些,见一见你,提前打个招呼。”
“面别,是吧?”宋煜起身,先去摸茶水喝,倒了茶水饮了两口,“行,知道了。午时走,昨日你就说了的。我记下了,不会耽误你回家。”
沈江姩帮宋煜梳头,帮他穿了朝服,然后送他到去皇宫的马车上,他始终冷着面庞,对她横眉冷目。
谢锦特别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以免撞在枪口上去。
宋煜走后,沈江姩在屋内枯坐挺久,不知他今日会否很晚才回来,若是如昨夜那样叫事情绊住了,那她离开时,是说不成再会了。
不过也好,当面说再会也比较难开口,清早算是道别过了。
但令沈江姩意外的是,宋煜今日回府出奇的早,素日最早午时回来,今日竟是半晌午巳时就回来了。
宋煜回来时,沈江姩正拎着水桶里晒了三四天的水,准备给鱼缸换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结束早些。把事情往后推一下,事情是做不完的。”宋煜把水桶拎过,沈江姩用小网把鱼装进提前准备好的一个水盆里,然后将鱼缸里的原水往盆里倒进去一半,把剩余污水倒掉,将水草和礁石这些装饰物和鱼缸都洗了一遍。
宋煜见她把鱼缸弄好了,他端着盆把里面的鱼和原水倒回鱼缸,沈江姩拿水瓢去盛了晒过的水往鱼缸里加至九成满,鱼缸看着透亮多了。
沈江姩拿小网逗了逗那一对鹅头红金鱼,轻声说:“给你们换了水,舒服了吧。”
宋煜说:“我午时送你过去燕府,你从那里回周府。”
“好。”沈江姩说。
“东西都收拾好了么?”宋煜又去翻翻避子药,还余剩两粒。她倒是一次没有落下。
“原打算给鱼换了水再收拾的。”沈江姩说,“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几件换洗衣服而已。”
宋煜往他屋子看了看,桌上随手摆着她的珠钗,头饰,耳坠,木梳,脸油,椅子上挂着她的外衫,床边有她一双鞋,床头摆着一双干净的罗袜,五天就有蛮多生活痕迹了的。
眼下她要将这些痕迹尽数收拾了去。
沈江姩颇为不好意思,“我来住了几天,把你屋子弄的乱乱的,我马上收拾。”
“你都收拾干净?”
“我会收拾干净的。不会让人看出什么。”以为他担心叫谁看见有女人住过的痕迹。
宋煜心很有些颤,“行,那你收拾,收拾完了你叫我。”
说着,他便在软榻上坐了下来,他摸出棋盘里的棋子,左右手博弈下棋。
“哦。好。”沈江姩便洗了洗手,出门把水桶交给春茗。
春茗说,“夫人真要走吗?这几日和殿下一起,热闹多了,夫人收拾细软一走,这屋里又冷清了。就在这里住嘛,有事就去忙事就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