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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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个钟头的诡异，便让李川水从大有前途的掏粪工，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被开除的李川水整个人就像是挨了闷棍一般，全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突然的变故中，李川水无路可走，只好先回到租房住处，想从长计议，但却没想到更多的怪异就如商量好的一般尾随而至。

进家门之后，李川水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很饿，他连吃了三袋方便面，却也没有一点儿饱餐的意思。

再后来，他又干掉了一袋酸辣粉，一碗鸡蛋羹，一堆甜不辣，一罐老干妈，直把冰箱吃了个近空，才勉强有了那么一些饱餐的念头。

吃完东西，李川水终于舒服了一些，而后他便被餐后的食困所包围了，那疲惫如此强烈，以至于李川水还在餐桌上，就趴着睡着了。

虽然强烈的困意让李川水迅速入眠，但是他的睡眠质量又极端恶劣，脑子里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图形和往事，如过火车一般在飞快碾压着他脆弱的神经。

须臾，李川水从梦中惊醒了，脑子昏昏涨涨的，还感觉嘴中发干。

在糟糕的状态里，李川水想站起来，去厕所洗把脸在接着睡，但是就在他睁开眼睛，看清周遭事物的瞬间，他却被自己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

眼前，李川水并不在自己的租住房里，而是在女厕所，那个他与白衣女尸邂逅并亲密接触的地方，而李川水所躺的位置，也就在那个女尸的所在。

此时，女厕所依旧是那个样子，白色的地砖，干净的地漏，橘红色的隔间，外加一股子百花牌洁厕灵的味道。

从冰冷的白地砖上坐起来时，李川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而就在他努力想搞清他为什么又回到了倒霉的原点时，一个从厕所隔间中发出的声音，迅速挑起了李川水心头更大的忐忑。

那声音余音绕梁，尖笑细嘲，带着半哭半笑的神经质口气道：“嘿嘿嘿！哈哈哈！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总算又回来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鬼怪的声音中，李川水有些恐悚，但又故作镇定的回答那个声音道：“你到底是谁？！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听着问话，那个时远时近，不阴不阳的声音悠悠然回答道：“我是那个被你救了的女尸，也是那女尸送进你口中的东西……”

随着悠悠然的声音，李川水迅速想起来，在和那女尸“亲密”的过程中，他的确感觉到一个又长又硬又冷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嘴，而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在恍然大悟之间，李川水咽了口吐沫，然后出声道：“你是人，是鬼，还是系统？！敢不敢亮个相！躲在暗处吓唬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好！这是你说的，那我出来……”叫嚣完，那声音又冷冷补充道：“不过……你可不要后悔哦？！”

说着话，橘红色厕所隔间的一扇门开了，在闪烁不明的灯光下，一道白荧荧的影子，从门缝间窜了出来。

那白色的东西，起初像是一丝诡异的幽魂，而后迅速变粗变大，最后成为了一只一人多长的……长虫？！

“长虫？！”恐惧中，原本已经用手半捂住自己眼睛的李川水愕然：“你那么是只长虫？！”

长虫，也就是蛇，虽然眼前的蛇又粗又大还够白，但它也就是只长虫！

看着那蛇，李川水瞪大了眼睛，续而质问道：“你是蛇？控制女尸强吻我，然后趁机钻进我肚子里的就是你？！”

听着李川水的质问，那蛇盘起身体，吐出信子，发出得意而神秘的人音道：“没~错！我是欲望之蛇！我原来控制那具女体，然后利用那女尸来引诱你，进而主导了你的一切悲剧，我来到你的身体里，目的就是……”

白蛇的“是”字还没说完，便彻底的说不下去了，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悲剧，迅速发生在了它的身上。

就在这时，愤怒的李川水猛然伸手，一手揪住了那蛇的七寸，另一手化作飞快的耳帖子，向那白蛇的头部亲密的接触而去！

在手掌的一顿乱扇中，愤怒的李川水发泄着，每赏那白蛇一个耳光，他便冲那白蛇大叫一句道：“‘是’你妹呀，你个长虫！害的我被炒鱿鱼！害的我二叔白送礼！害的我连掏粪大男孩都没的当！害的我第一次**送给了一具女尸！害的我……”

在李川水的愤怒火焰中，那蛇的头就像风吹杨柳一般飘逸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眼睛都被扇红了的白蛇才得空冲李川水哭喊了一声道：

“停！停！停！你……你不应该怕怕我么？刚诈过尸的厕所里冷不丁出来条蛇……你，你不感觉恐怖么？！你仔细想想哇，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白蛇再次说话时，李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在白蛇说完之后，他又果真仔细想了想。

很快，李川水想通了，之后他义无反顾的……继续举手打那蠢蛇。

在愤怒而疯狂的抽打中，李川水高叫道：“我怕个毛哇！你丫说好听是条长虫，说难听点就等价于一盘粤菜！或者一个皮包！一盘菜我怕个毛！而且还是一盘让我丢了工作的菜！”

说话间，李川水手头的力量加大了一分，而后他将所有的仇恨，往事不幸，感情受挫，作弊被抓，掏粪缺氧等不愉快的回忆全部堆积起来，并化成了悲恸的力量！

那力量支撑着他，鼓励着他，让他足以继续对面前的长虫进行着无情的虐待。

而长虫一方，也并没有就此放弃抵抗，在风吹杨柳般的风骚摇曳中，那蛇精愤怒的叫嚣道：“姓川的！我可是妖精！……有本事你把我放地上，我能把你……”

没等那长虫叫嚣完，李川水的手猛然一甩，便将这一盘广州菜连着头部，如古代的流星锤一般摔在了厕所的地上。

一次决定性的重击之后，李川水直立起身体，盯着地上头吐性子的白蛇，一脸冷肃道：“第一，我不姓川，第二，把你放地上了！能把我怎么样吧？”

对问，那只先前于逆境中还很嚣张的畜生浑身抽搐着，似乎……也没能把李川水怎么样。

看着这只正在念咒或者抽风或者打摆子的蛇，李川水长叹了一口气，而后举起了自己高贵的，三天没洗的脚道：“哎！你太让我失望了！既然已经半死，那我就赏赐你一个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