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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没什么的,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可他的朋友就在窄街对面,她的朋友还没走远。
程若绵极力按捺着狂跳的心脏,陆政的唇没有退远,近在咫尺,低声,“眼镜衬你。”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忽地一笑,“如果今儿是第一次见,我过来找你要电话,会不会给?”
“……会。”
可那表情明明写着不会。
陆政笑意更深,几分不太正经的玩笑口吻,“……不会就说不会,这也要怕我不高兴?”
“可,”程若绵仰起脸,“不管我会不会给,都没什么区别吧。”
他如果是锚定她了,任她怎么挣扎又有何用。
陆政淡淡勾唇,语气隐晦,“怎么,怪我不给你退路了?”
“不是怪你,”她挺认真摇一摇头,“是有点了解你了。”
她只是发自内心说句心里话,陆政心里却是不期然猛地一跳。眸光定住,眸色几不可查地深了些。
眼前的小姑娘,说有点了解他了。
从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他的生活里也没有这些词汇。
她一本正经地这么说出来,好像「了解他」是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心脏猛跳之后,那颤动并未消减,相反,正以相同的速率持续下去。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猛烈的节奏。
像是心神都被攫住,随之而来的第一反应竟是痛觉。
-
左右祝敏慧和冯优悠去逛礼品市集了,她也得等一会儿,索性就跟着陆政回到了他和朋友的局上。
小雅见到她很高兴,兴致勃勃地,“对哦,过几天不是要去京郊么?绵绵一起去吗?”
程若绵坐在陆政身侧,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陆政一只手臂搭在她身后沙发背上,微偏过头欲跟她说明,接触到她那双清澈的眼,顿了两秒,直到程若绵嗯?了声,他才开口,“孟正安,这家画廊的老板,攒的局,就我们几个关系比较近的朋友,想去吗?”
“要多久?”
“周三住一晚。”
“远么?”
“京郊,不到两个小时车程。”
程若绵面露犹豫。
周三没课,下午实习坐班结束之后就没别的事了,周四的课则在下午,时间安排上倒是没什么障碍,只不过,到时候她还在例假期间,去了也做不了什么,而那又是她和陆政之间唯一的主题……
陆政一直瞧着她的神情,笑说,“……这么不想去?”
“去。”
她重重点一点头。
陆政把另一手手里的酒杯随意一搁,手臂合过来托起她下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像是在赞她乖巧。
他那手上刚空下来,便有人凑过来给他递烟点烟。
程若绵从他臂弯里仰眸,看他偶尔抬手抽
口烟,看他漫不经心地与朋友说笑聊天,谁讲了个笑话,他也会敷衍似的微微勾唇。
她不期然想起初见他,他也是这幅模样,潇洒风流又淡然散漫的世家贵公子,只不过现如今,她不再是远远一瞥,而是在他怀里了。
过二十多分钟,祝敏慧和冯优悠买完周边回来了。
这次陆政没有再起身,只是说,“让尚策送你们回去。”
程若绵道,“不用了,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逛一逛。”
陆政看她,无可无不可地,“成,去玩儿吧。”
-
逛了一下午,临近傍晚,大批人逐渐离开园区,程若绵和两个小姐妹叫了网约车,站在园区里头一棵老槐树下等待。
单车道的出入口前,车子堵成长龙。
迈巴赫后座的陆政,隔着车窗看到了那三个女孩。看样子她们是在等车。
那个比程若绵还要安静的,一直紧盯着手机,时不时抬头望一眼车流来处;那个活泼点儿的,拉开自己的购物袋拿出个小玩具展示给程若绵,两人对着那个小玩具瞪大了眼睛瞧得认真,那女孩说了句什么,逗得程若绵仰头笑起来。
那样灿烂的笑容是陆政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
不是那种毫无意蕴的一下子就透了底的夸张大笑,反而是一种闲雅的纯粹的愉悦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眼睛眯起来,似弯月。
她微仰头笑起来的模样,唇角的弧度、下颌和脖颈拉出的修长曲线,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幽远含蕴在里头。
陆政降下了后车窗。
那个更安静的注意到了他,撞一撞程若绵的胳膊提醒。
程若绵转过头,随即走过来,微俯身跟车内的他说,“陆先生。”
她脸上原本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种谨慎的乖顺的淡笑。
陆政没多说,只是看了她片刻,道,“……回去注意安全。”
“嗯,您也是。”
程若绵说着退开,车窗合拢,一直堵着的车流开始流动。
迈巴赫已经离开园区两公里了。
陆政觉得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堵在胸口,让他隐隐烦躁不安。
似是试图抓住一缕风,松开五指才发现什么都没抓住。
-
周一那天中午,在实习公司坐班时,程若绵微信里多了一条好友申请。
备注两个字:陆政。
点了通过之后正要发一句话打个招呼,恰巧导师派了活儿,她便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一个小时后忙完才想起来,点开一看,对话框里有一条新消息:
「周三下午五点接你,东南门老地方?」
她打字回复:
「周三白天我在公司,麻烦您到公司来接我吧。」
后面附了个地址定位。
到晚上,她从公司回学校的路上,陆政才回复道:
「行」
程若绵回了个“谢谢”的表情包,一只加了夸张腮红滤镜的小猫咪,温顺可爱。
那一头,嘉信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
沙发上的陆政,指腹无意识地自她微信头像上滑过。
她在实习单位也是这样么?跟同事们互相发一发这些时下年轻人爱用的、搞笑的可爱的东西?
已经回了谢谢,程若绵以为对话到此结束,便把手机收回了口袋。
不大会儿,机身震了一下。
「陆先生:实习公司怎么样?」
她斟酌着回复:
「很卷,但是同事们都很好相处,能学到不少东西」
「陆先生:能转正吗?」
「有名额,但是我没打算申请。」
陆政隐约记起来,她好像说过,毕业后不一定留在北城工作,可能去别的地方。
所以,之前在别墅,她提出明确这段关系的期限才那么有零有整。
一年半。
到明年夏天她毕业。
陆政指尖陷入领结,松了松领带,厌烦了似的,把手机扔到了沙发另一头。
-
周三下午五点。
程若绵准时下班,和另一个实习生同事一起走出大厦。
供车辆临停的落客区零星停着几辆车。
同事望了望,“我的车还没来,你的到了吗?”
迈巴赫车身比普通车长一米,车型流畅优雅,非常显眼。
没想到他已经在这儿了。
程若绵微笑着跟同事说,“到了,我先走啦,再见。”
“哦好的,拜拜。”
同事本来没多想,道了别,却眼瞧着迈巴赫驾驶座下来一个司机模样的年轻男人,紧步绕过来打开后车门,程若绵弯身坐了进去。
迈巴赫的独特设计使然,即便车门打开,在车外也看不到后座人的脸,那位同事只能模糊看到后座另一头西裤包裹着的修长的腿,还有那双一尘不染的铮亮的男士皮鞋。
即使是个狭窄的剪影,也能让人感觉出那种高贵的神秘的气场。
坐进车里,程若绵看了眼车窗外。
实习同事必定是看到了,看到她上了一辆价值千万的豪车。
若她本就是个家世不凡的大小姐,这会儿应该也不至于多想,可她和陆政毕竟本就是这样不能为外人道的关系,此时不免有些忐忑。
平日里来往上来看,这位同事正直活泼,应该不至于把这事儿添油加醋讲给旁人听。
程若绵稍稍心安。
迈巴赫调头驶离。
小姑娘还一直探头往车窗外看,陆政不由笑问,“看什么呢?”
“哦,看我同事的车到了没。”
她随口搪塞。
“……关系很好?”陆政半真半假淡淡地说,“要不要捎她一程?”
“不用不用,”程若绵摇头,“是跟我同期进来的实习生,我们日常会一
起吃饭上下班。”
陆政默默注视她,“……从这儿到学校方便吗?”
其实不太方便,公司大厦在五环外的大厂园区内,离最近的地铁口有两公里多,所以她大多数时候都要打车上下班。
实习工资不高,上下班又总是高峰期,打车费用是笔不菲的支出。
“……地铁不太方便,一般都要打车。”
“会开车吗?”
“会。”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陆政没再多问。
程若绵也没多想。
刚驶上高速,程若绵就收到导师的微信消息,说是有个急活儿,要她帮领导翻译几封邮件,发给海外的客户。
幸好带了电脑。
陆政帮她支开小桌板,她架上电脑开始工作。
-
本以为能很快处理完,结果翻译完发给领导过目之后,领导又顺手交给她几项别的任务,于是,直到迈巴赫已在京郊庄园的停车场停稳,程若绵还在敲键盘。
“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弄完了。”
“不急。”
陆政对尚策说,“车钥匙给我,你先过去吧。”
“好的。”
尚策和迎过来的门童一起拿了行李,去别墅里。
陆政打开车门下了车。
车门敞开着,他站在不远处点了根儿烟。
最后一丝天光已经淹没在地平线之下,天幕呈现大面积的渐变的蓝,是摄影师最爱的日落后特有的“蓝调时刻”。
周围的一切都笼在这静谧温柔的无垠的蓝色之中。
程若绵从车里探头对他说,“您要不要先上去?我已经发过去了,在等领导的回复。”
刚入职的职场新人,下意识地就把工作当做了最要紧的事,有点一根筋地要在这儿把工作处理完,完全忘了可以赶几步到别墅里再忙。
“我在这儿陪你。”
淡淡的没什么波澜的口吻。
程若绵微微一怔,想了想,干脆也推车门下了车,把电脑用电脑包垫着放到了车顶,打开通知音量。
他站在那儿,她总觉自己不能那么理所当然地坐着让他等。
程若绵今儿穿着件设计感的灰蓝色掐腰衬衫长裙,外面罩着件同色系的设计师款长风衣,茂密柔顺的长发落在肩后,那张脸瓷白干净,神色清澈得能让初见的人见之屏息。
这张脸若出现在大荧幕上,特写镜头必定极具冲击力。
“下来干什么。”
“……不好意思就这么让您等着。”
她实话实说。
“还跟我讲客气?”
她一时没想出回答。
陆政手里拿着烟,一步一步走过来,抬手用指背蹭了蹭她脸颊,声音沉沉,“……做你自己,不必跟我讲客气。”
“……是做我自己,”原来他是这个意思,程若绵仰脸看他,“即使是跟我朋友一起,我也不想让她
们干等着。”
这话引得陆政笑一息。
“是么。”
“嗯。”
话落,一时无声。
陆政低眸凝着她。
其实他想说的还有别的,比如说她在朋友面前的样子他从未见过,比如说他想知道她日常不与他在一起时是什么模样,比如说她在他面前时,总好似是一种特意调整过的乖顺状态……
这些话又统统,无从说起。
内心有什么酝酿已久的东西,在四处冲撞。
像一场半清醒半疯狂的燃烧。
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堵在喉咙口,让陆政自己也迷惑,他好像是想一下子把所有都问个清楚明白,又好像是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在这一天中最美妙静谧的蓝色夜幕下,静静凝视她的双眼。
这心情太陌生,以至于显得不真实。
如梦似幻。
他眸底的深沉,程若绵没看懂,但她莫名再度生出了想要拥抱他的心情。
她控制住了。
她不应该放任这些心绪的滋生。
-
别墅主屋。
陆政先去洗澡。
程若绵趴在床边给工作收了尾,合上电脑放到包里,顺便把书拿出来,想着待会儿睡觉前看一会儿。
陆政洗完澡出来,换了身儿衣服。
偏休闲的白衬衫和西裤,没系皮带,肩宽腿长,头身比优越,只是站在窗前打电话,也显出一股矜贵的气度。
趁着这个功夫,程若绵去洗澡。
洗完出来,在沙发上翻杂志的陆政抬腕看了看表,说,“穿件外套,带你去吃饭。”
用餐地点在户外。
在那里见到了同行的其他人。
点酒的时候,陆政说,“给她上一杯热牛奶。”
程若绵看他一眼,本想说谢谢,咽了回去。
偌大的庄园只有陆政和他的朋友,以及各自带的女伴,餐厅里也就只有他们这些人,席间小雅过来跟程若绵打招呼,两人聊了几句。
“你会不会打牌啊?待会儿他们几个男的要去打台球,咱们在隔壁打牌?”
“以前没打过,可以跟你们一起学一学。”
“那好哇,我教你。”小雅笑眯眯拍拍她的肩,“不怕输,我跟他们几个男的说好了,赢了算我们自己的,输了算他们的。”
程若绵笑一笑,说,“好。”
吃完饭,一行人步行往庄园一楼的娱乐室去。
娱乐室偏昏暗,用玻璃隔断划分出好几个不同的区域,台球桌隔壁便是棋牌室。
加上程若绵,总共有五个女人,她只跟小雅比较熟,在棋牌室落座之后,等侍应生上饮品的功夫,小雅便做主把她介绍给其他人。
“绵绵,外语学院的高材生,跟着陆先生的。”
程若绵微微笑着一一跟其他女人打招呼寒暄。
除了她,其他人像是早已
经彼此熟识了,虽看起来性格各异,但每个女人都长得精致漂亮,头发的每一个弯儿都精心打理过,耳垂、颈间、手腕无一不闪着珠光宝气的华彩。
玫瑰热茶端上来,程若绵抿了一口。
聊天话题渐渐发散开,有个女人点了根儿细烟,笑说,“小雅是最久的一个,是吧?都跟着鹏哥两年了?”
“三年多了。”
“鹏哥不是快结婚了么?”有人闲闲提起,开玩笑似的,“小雅,趁现在来得及,赶紧去报个防身班,万一哪天他老婆把你打了。”
众人哄堂大笑,包括小雅自己。
程若绵忽然有点如坐针毡。
“哪儿能啊,”有人说笑着反驳,“鹏哥是最宠人的,怎么会放任那种事发生嘛。”
“就是,他们几个,鹏哥应该是最会宠人的。”
“这话我不同意,正安哥才是最温柔的吧,”那人笑嘻嘻,“有一回,我都看见了,正安哥哄你哄得那叫一个柔情蜜意。”
几个人叽叽喳喳争论起来。
末了,有人一锤定音似的,“第一名选不出来,倒数第一肯定没人反驳。”
“谁?”
“陆先生咯。”
“……确实没人反驳。”
“他看起来就很渣好吧,薄情的浪子,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温柔过。”
浪子。
程若绵心里倏地一紧。
她当然知道他凉薄寡情,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出来了。
冷硬的漫不经心的、没有心肠的男人。
但不可否认,他身上那种不动声色的慵懒的渣苏感,非常迷人。
所以,在她之前,是不是还有过无数的女人,陪他来参加朋友的局,像现在的她一样,坐在这儿跟其他人的女伴聊天?
“你们懂个屁,”小雅道,“你们没见过,陆先生搂着绵绵的时候,两个人那叫一个亲密。”
抽着细烟的那个女人想到什么似的,一指,“哦对,你是第一个。”
程若绵望过去,“……什么第一个?”
“陆先生没养过别的女人。”
程若绵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没养过别的女人?那怎么还说他是浪子?
还没理清楚,就听那女人继续道,“睡过的不少,但好像都是一夜就散了,估计都不符合他的口味。”
“我特意打听过,跟他睡过的,我问那女的,陆先生什么风格,结果那女的一个字都不敢说,满脸的紧张,像是吓坏了。”
“看来他喜欢你这种,有气质又清纯的高材生。”
小雅打趣道,“脸蛋儿清纯,身材有料哈哈哈哈。”
“陆先生看起来很会欺负人,”拿细烟的女人凑近了点,眨眨眼,“是不是啊?”
程若绵再度觉得坐立不安。
明明还在这儿坐着,坐在这高雅的室内,被一群珠光宝气的漂亮女人围着,可她觉得自己像是无端端缩小
了。()
?虎店?葶??楲???
?本作者二川川提醒您最全的《北城夜未眠》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下意识往台球室望。
有几个人在打台球。
陆政站在窗边,正抽着烟和人说话,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望过来。
程若绵别开了眼,端起已经变温的茶水喝一口。
刚放下茶杯,就察觉到身边的女人们突然都站起来了。
个个一声声恭敬地叫着,“陆先生。”
她扭过头。
陆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隔断的门洞处,他一手扶着门框,没看其他人,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了?一直看我。”
程若绵还没回答,陆政已经单手插兜走过来,另一手伸到她面前,“过来吧。”
她把手放上去,站起身。
他牵着她出去。
没往台球室去,而是径直去了户外。
春夜清凉的空气中,飘来似有若无的花香。
程若绵问了句,“……这附近有花园?已经有花开了么?”
才三月份呢。
“这儿有温泉,花开得比市区要早半个月。”陆政牵着她往两人住的独栋别墅去,“想看吗?明天早上我带你去。”
“想看。”
她决意不再去想刚刚那些女人说的任何一句话。
独栋别墅设置有室内室外的私汤。
陆政在室内的私汤泡着,程若绵回房间换了睡衣,披上浴巾,过来寻他。
例假还没干净,她不能下水,便把浴巾垫在臀下,坐到池边。
膝上摊着本书,但室内烟气缭绕,她什么也看不清。
索性捧着书发起呆来。
陆政的脊背就在她脚边,他转过身来,手撑着边缘,静静看她好一会儿了,女孩还是没回神。
“……想什么呢?”
“嗯?”
隔着升腾的热气,彼此眼神对上。
他眸色漆黑深邃,在雾气中五官显得更加锐利,宽肩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胸肌的轮廓下滑。
蛊惑人心的潮热。
程若绵心跳不期然加速,她摇摇头。
“过来。”
她低头。
吻了一阵,她的喘愈来愈明显,不禁扶住了他的肩,陆政哑声问,想不想要我。
她模模糊糊嗯了声。
可她的神情好似有些心不在焉。
他咬了下她的唇肉,“还在走神儿?”
她湿漉漉的眼眸望向他,期期艾艾小声唤了他的名字。
陆政浑身都麻了一瞬,觉得好笑似的,“……怎么一脸委屈?”
程若绵没说话。
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左不过是,在她之前他有过好多女人,她也只是被他养着的一个果儿,和娱乐室里其他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那再正常不过。
他们本就是这样的关系。
她摇了摇头。
陆政向来不会安慰人,也从不安慰人,更不知如何疼人。
只是,这一瞬,看着这小姑娘神情恹恹,他发自内心地觉出一种近乎酸涩的疼惜,不由自主便说了句,“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我,我疼你,好吗。”
那样一张凉薄的俊脸,眸色深着说出这样的话,能让任何人受到蛊惑。
程若绵呆呆地凝望着他,内心一霎颤动,难以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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