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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试试新提的车。
“什么事?”
她直截了当地问。
程阳平打哈哈笑,说也没什么事,听说她调回北城了,问问她得怎么样。
“我挺好的,”她不动声色问,“你调回老家了?”
“嗯,年纪大了,不适合继续开车了,老家的单位也清闲些,几年就退休了。”
程阳平言辞间颇有奋力挣扎之后的平和感。
他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说了许多车轱辘,但程若绵隐约能感觉出,实际上他想打听的,大约是她有没有继续跟陆生这一事。
“我跟你妈前几天还通电了,你出息了,在北城当总监,时不时去国内外出差,你妈也为你高兴。”
程若绵不声。
程阳平略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这事业有落了,你妈关心的就是你的人生大事了,”他笑一声,故不知地问,“……怎么样?谈朋友了吗?”
“舅舅,”程若绵咬字加重了语气,音还是笑的,云淡风轻地,“你是为我准备好嫁妆了吗?这么急。”
程阳平明显滞了一下,半晌才笑说,“你若是要结婚,我这个当舅舅的自然要帮衬些,不你现在事业那么成功,谈的朋友应该也不会差,是吧?”
她也淡淡地笑,“改天这事儿有落了,如果有需要,我会让我妈联系你的,舅舅你放心吧。”
“那行那行。”程阳平道,“到时候带给你妈看看,咱家人替你把把关。”
语气再熟稔不,好似间这二十年里头,亲情没有任何断缺似的。
挂断电,程若绵打转方向盘,将车子驶入司大厦的地下车库。
平安夜在南城那一晚,事后,陆政靠在床头搂她,大致讲了他和陆老爷子谈判的前后经。
她当然一早就知道,要和她长久地在一起,陆政必得克服许多阻碍,如若不是佟宇联合方筠心陆良骏搞出那档子事儿,恐怕这一阻碍还法解决得这么迅速利落。
是,即便有佟宇这事儿做垫脚,陆政本人还是得面临不大不小的“惩罚”,对此,他波澜不惊地对她说,“不妨事。”
她从他怀里仰头,“真的?”
陆政笑一息,抬手轻刮她脸蛋儿逗她,“不管境况坏到哪个地步,这些事儿都不必你操心。”
“……嗯?”
他眼睫低下,声线沉而柔,一字一句有笃定的誓言感,“你要待在我身边,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快乐自由,就可以了。”
活成她原本的模样,舒展清透。
像孟夏的一阵风。
没说尽,但程若绵明白,他是说:其他的一切由
他担,他为她遮风避雨保驾护航,陆家的压力不会落到她肩上。
她当时没再多说,为她低眉思索时,陆政压了下。
这件事儿一直隐约在她心底盘旋,方才电里程阳平提起,此时不由浮现在脑海。
其实,想法一直是清晰的:她不欲在潮水汹涌地袭时躲在陆政臂弯下。
恋人之间,从都该是共进退。
是彼此的软肋,更是彼此的依靠。
-
午休时间,程若绵和几个同事一起下楼去吃饭。
说笑从旋转门走出,不期然瞧见一个熟悉陌生的身影。
宋扬。
他抬手,灿笑跟她打招呼。
北城分部的几个新同事都没见他,还以为是程若绵的追求者。彼此挤眉弄眼地互相眼色,道,“程总那我们去了啊。”
和宋扬再度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程若绵有恍如隔的感觉。
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和陆政之间发生了太多事。
“你近还好吗?”
她偏头问。
“今天找你,就是为这事儿,”宋扬笑说,“得给你汇报一下近况。”
“嗯?”
在附近一家西餐厅落座了,上餐的时候,宋扬才细细道。
“前一阵子有人跟我对接,也没怎么提之前的原委,说是受‘程小姐’之托,帮我们忙的。”
程若绵很意外,拿手把自己一指,“受我之托?”
宋扬笑嗯一声,眼神里别有深意。
程若绵一下子明白,是陆政派的人,也不提他自己,说是她的功劳。
大抵是为了弥补从前,他自己的所所为对她和宋扬之间关系造成的裂痕吧。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得一趟,当面跟你说一声,事情都解决了,你放心就好。”
程若绵点点头,“那你近岂不是很忙?”
“可不嘛,”宋扬笑说,“一点一点都走上了正轨,很忙,也很好。”
侍者上头盘,对稍有停顿,程若绵顺势垂眼,避开他的目光。
宋扬也别开眼,伸手抚平桌布上不存在的褶皱,用餐刀在餐前包上涂抹黄油时才重新开了口,语调轻松,“那么你呢?你近怎么样?”
程若绵停下要吃东西的动,看向他。
看了好一会儿,目光有些复杂,似是很多在心里了一圈。末了,说出了妥帖的几个字,“挺好的,我也很顺利。”
此前和她见面交换彼此的遗留物品时,宋扬事业上明明已经受了“姓陆”的阻碍,却在确认了她和陆政的关系后,对她三缄其口。
宋扬太体面,不愿当个“告密”的、破坏她和陆政关系的“小人”。
他如此尊重她,为她想,那么,此时此刻,她自然也不欲再在他面前多提陆政的名字。
如此,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绕开陆政的存在,对不痛不痒。
一餐饭结束,在走出餐厅之后,
宋扬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餐厅门外颇有复古格调的走廊上,“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程若绵顿了下,点点头。
“你喜欢他哪一点?”
问完这句,他就转开了眼,目光虚浮地处乱飘。
程若绵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也想这个问题,大概,我喜欢的和讨厌的,都是他身上的同一点:他很强势。”
从初入侵她的生活开始就是如此,不管是行绅士之举时,还是摆出冷酷情的做派时,都是让人法招架的态势。
“……那你当初接受我,是为……”
“是为,我结束出差回南城,你去机场接我那次。”
那一次,宋扬的照顾有些界。
也正是为那一点点突破距离的“界”,让她产生了一点安感:不管自己如何懂事,如何谨慎地为他人想,对方都会主动越界关注她关心她的安感。
宋扬低头笑了笑,片刻,再抬起眼看她时,眸里已是一片清明。
他略抬抬下巴,“走吧?”
-
下午,趁工间隙,程若绵把与宋扬见面的事,如实“报备”给了陆政。
陆政没多讲,说,“好,他有心了。”
她问,“你明天下午几点回?”
他这次去临市的短差是早就定好的,两天一夜的行程。
“现在还不能确定。”
他口吻淡淡。
“好吧。”
她本还想要不要去机场接他。眼下也能到时候再说了。
挂掉电,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
拿小调羹搅拌时,程若绵注视起伏的液体,突然后知后觉:陆政不会是生气了吧?
应该不至于。
他是个极自信且傲慢的人,宋扬在他眼里,顶多是个「这小子算什么东西」的角色。
可……
也难说。
下班,她开车回瑞和。
洗澡吃饭,远程加了会儿班,还跟祝敏慧冯优悠两人打了通视频。
睡前给陆政发了消息,躺在被窝里回复。
睁眼盯屏幕盯了十分钟,没到,她就那样握手机睡了。
也不知是不是今儿上班累了,起一点点层层加码的刺激她都还在睡梦,终是被异物感惊醒。
她本能地闷哼,意识回笼,察觉身上覆热源。
刚洗了澡的、散发洁净香味的男人的身体。
那宽肩和窄腰、有力的臂膀、短短的乌发……
“醒了?”
陆政低低的哑音。
程若绵几乎瞠目结舌,惊讶的询问涌到喉间,出口时却变了意味,变不成调的低吟,“你……”
“嗯?”
他佯不知,动丝滑顺畅,富有深浅的节奏感,“怎么?”
饱含占有欲和侵略感的吻倾泻而下,自唇角辗转到耳侧,含住耳垂顶挑舔舐,小小一团软肉被
玩得红肿。
她喘不气,要溺水似的攀他的肩背,要往后躲要往上迎,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要什么了,所有感受都濒临崩溃,能咬住唇小声呜咽。
小猫一样的声音,让人觉得亢奋。
陆政的脑子已经要烧坏了,叼住她耳垂,含混的哑音和湿热的气息一齐扑上颈侧敏感的地方,似蛊惑,“叫出。”
他捏住她下颌,迫她张开嘴,软娇的声音就跟微微启开的唇溢了出。
陆政脑子嗡了一下,接下的荤完不了脑子了,本能地,带让人心惊的热度,一遍一遍碾方寸间的空气。
-
二天早上,程若绵醒时,陆政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点开手机屏幕,他给她发了几条消息,说已经回了临市,今儿还有几场重要的会议要出席。
她愣怔了好一会儿,反应之后,是觉得脸热是觉得匪夷所思。
双手捂脸,在被窝里缩了许久。
晚上,程若绵加班到九点钟。
陆政发了微信,说是已经在北城了,要在集团总部加会儿班,大约十一点钟回家。
站在工位前慢吞吞收拾通勤包,整理妥当,她将包一挎,下楼去停车场开车。
临近春节假期,北城街上的车明显少了许多。
打转方向盘,了一道红绿灯。
车载音响随机播放到一首歌,节奏轻快,带夏日清爽的风扑面而似的。
程若绵不由跟节奏用手指轻敲方向盘,不经意瞟了眼显示屏,歌名叫《DeeperandDeeper》。
「Let’sgetdeep」
……
播放到这一句的时候,她脑子不知怎地一抽,拨了下转向灯。
在前面路口变道,调头。
遥遥地就能看到嘉信集团总部的写字楼高耸在夜色,上面悬的logo发出莹莹的光。
跟她一次看到时一模一样。
那时她还未满18岁,大一的新新人类,被谷炎胁迫,到这里的丽·宫俱乐部。
后也不记得是几次的时候,在包厢门外瞥到了里面众星拱月的陆政。
……
她在附近找了个停车位,下车走到写字楼正门前,正好迎面碰上从里面出的尚策。
他本神色严肃地在讲电,见到她,立时三言两语结束通,笑,“程小姐,您了,我告诉生一声——”
“不用,”她笑一笑,“我上去找他,正好还没去他的办室。”
“好,”尚策从善如流,“您刷我的工卡上楼吧,我跟秘书处的人打个电。”
她点点头。
乘坐专用电梯上楼,轿厢在顶层停稳打开,轿厢外走廊上已经站了个笑盈盈的秘书,“程小姐您好,我带您去。”
“好,谢谢。”
“您客气。”
秘书引她经一道走廊,经秘书处的半开放式办区,前面有一道紧闭的双开大
门。
“您进去就好了,陆总在里面。”
程若绵站定在门口,曲指敲了敲。
几秒,里面传一声遥遥的“进。”
她推门进去。
空间内萦绕淡淡的木质调香味,嗅之神清气爽。
反手关上门,她抬眼,不期然地,却是与一个陌生的女人对上了眼神。
陆政在女人的对面,两个人站在落地窗前,面对面交谈。
他半侧背对程若绵的方向,大约以为是秘书进汇报工,是而根本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的意思。
程若绵觉得那女人好似也并不是然的陌生,有几分熟悉感,而且,她看她的眼神里很有一莫名的深意。
女人挑挑眉跟陆政了个眼色,陆政回头。
眼睛里随即发出光彩,几步迎,“你了。”
到跟前儿了,他略低头在她额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微微牵唇,“下班直接的?”
“嗯。”
“这是我姐姐陆英姿,”他牵她的手走去,“程若绵,我女朋友。”
握手寒暄。
陆英姿笑,“久闻大名,终于见到面了。”
在会客区沙发上落座。
三人聊了几句,陆英姿看得出陆政的心思已经然不在正事儿上了,是而就识趣地抬腕看看表,起身道,“那成,今儿见了一面,我回去也好跟老爷子交差了。”
程若绵也起身。
陆英姿说,“改天有空咱再聚聚,一起吃顿饭。”
她点点头,礼貌地提起唇角淡笑,“好,我随时都行,看您时间。”
“那你们聊,我走了。”
程若绵回头看陆政,眼神意思是,你姐姐要走,你都不起身送一送?
陆政靠在沙发里,纹丝不动笑看她,陆英姿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后,办室门都还没关严,他就一把将她拉到腿上,逗她,“你跟她客套什么呢,自己人。”
“我得留个好印象。”
她还挺一本正经。
陆政还是笑。
程若绵正了正色,“我说真的,你姐姐大概是看出你没心思谈事情了,所以就走了,才聊了不大会儿呢。”
这么说,隐晦的意思是: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陆政当然领会到她的意思,但依旧没个正形,轻嗤一声,“教训起我了?”
“不是这个意思。”
她要解释,总不能她一,他姐姐就被冷落了。
到嘴边,瞧他的神情,意识到他当然懂得这些道理,不面对的是自己家人,他也就没顾忌那么多了,于是把咽了回去。
陆政眼看她欲言止,以为她是不敢说或是怎地。总不能堵了她的啊,就笑道,“你说,我爱听。”
程若绵默了默,道,“……总之,你面对你的家人时怎样都行,但是改天如果见了我妈,你可能还是得注意一点。可以吗?”
也不知程雅琴对她和陆政的关系会是
什么看法,提醒陆政一句,总归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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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本刚牵她的手握住她手腕摩挲,听到这,动就顿住了。
目光凝住她,里面渐有深意化开。
他盯了她好一阵子,程若绵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小声,“干嘛?”
陆政抬下颌吻了吻她的唇,低声,“好。”
本以为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相触离开之后,他像是流连难舍似的,吻上。
程若绵生怕他在这里要做点什么,忙双手摁住他的肩,把他推开。
陆政没再继续,是摩挲她的手腕,斟酌了几秒,道,“有个事儿,想问问你的想法。”
“嗯?你说。”
“关于你父亲,”他顿了顿,给她时间接收这一信息,“……你想见他吗?要不要认?”
关于她认与不认对陆家的影响,他字不提。
他了解她,知道她一贯懂事为他人想,若提了这茬,她接下的任何决定都势必会以“不给陆家添麻烦”为一要义。
他不想让她委屈自己。
程若绵消化了好一会儿,“……我想想吧。”
-
二天,趁午休,程若绵给妈妈程雅琴打了通电。
没提及父亲的事,是聊了聊近况和家常。
电挂断之时,她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那个所谓的父亲,其实对她讲没有任何意义,连个模糊的影儿都没有。二十多年去,程雅琴都已经揭了这一茬,她何必再去追寻?
那一晚,和陆政在瑞和府小院里散步时,她告诉他,她不想见,也不想有任何瓜葛。
陆政应允。
可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一直装这件事的缘故,当晚,程若绵神奇地做了关于父亲的梦。
是个模糊的影儿,甚至醒后连梦的具体内容都记不清了,那酸涩的感觉却清晰地留在了心里。
接下那几天,陆政能感觉到她情绪有些低落,有时候看书,就会突然发起呆。
若他不出声打断,她能呆呆地望窗外望许久。
有一次,她甚至问他要烟抽。
不能再这样下去。
陆政提议,这事儿必须要解决。
程若绵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后说,“我远远地看他一眼,行吗?你能帮我安排?”
陆政当然能为她安排。
正好即将放春节假期,二天,他就带她登上了飞机。
为了顾及她的感受,他甚至没告诉她要往哪个城市去。
下了舷梯,立刻坐上车。
马上要年,市心街上人很多,熙熙攘攘。
副驾驶坐一位保镖,回头对陆政说,“就在前面了。”
程若绵望了一眼。
前面路口是个大型的商超。
她的父亲,是组建了新家庭,和家人一起逛超市了么?
车子在路边临停处停稳。
()陆政捏了捏她的后颈,温声,“不用下车,在这儿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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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
陆政掌心托住她侧脸扭,“看我。”
她机械地听从。
“不要怕,我在这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望住他的眼。
他眼睫半垂,深深地专注地看她,像是要给她力量一样。
眼眸漆黑,眸底沉淀三十多年的岁月,沉稳可靠。
就在这一刻,程若绵突然醒神儿,猛地搂住他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我不想看了。”
“没必要,我对他不好奇了,而且,我这样偷偷看他一眼,未尝不是对我妈的背叛。”
陆政拍拍她的背,“好。”
去匆匆。
这一趟像涨潮,时汹涌,去时轻松写意。
回程的飞机上,程若绵心态极为放松。
卸下了担子,笑起时很灿烂明媚。
陆政温柔地微微笑看她。
要她开心,怎么都好。
-
回到瑞和,程若绵洗澡换衣,出时陆政正站在二楼客厅落地窗边打电。
他其实一直很忙,更别提现在马上要年,人情往和应酬酒局也猛地多了起。
她此时后知后觉,今儿白跑了一趟,大概是浪费了他一番功夫。
可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更不可能提起。
这是他的好。
程若绵站在酒柜旁,边倒酒,边看他。
心里好多个念头闪,末了,不期然想起了陆英姿。更想起他的家庭。
对啊,他在为她想,要帮她解决掉心底的魔障,他自己呢?母亲早逝,父子关系不睦,家里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恐怕,他长这么大,接收到的所有亲情,都有自长姐陆英姿的那一部分。
陆英姿性格坚毅,和他年岁差距大,姐弟俩之间也不是亲密温情的相处模式……
而她,虽父亲缺席,但她和妈妈亲密间,妈妈给了她所有的爱。
这么细细一思忖,程若绵发觉,陆政比她得到的爱更少。
亲情这回事,哪儿能论的清楚谁多谁少呢?
她是关心则乱了。
此刻她当然不如此觉得。
她是猛然意识到:也怪不得从前他不会表达,在感情上,他年长她的那几岁完没有任何意义,他与她一样都是新人,甚至,他是个输在了起跑线上的选手。
如此想,程若绵朝他走去。
察觉到她走近,陆政立刻刹住了头,用词变得模糊,“嗯,行,这样吧,明天再联系。”
他挂断电,把手机隔空往沙发上一抛,捞她的腰合到自己身前。
还没得及说,程若绵已经踮脚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陆政有一刹那的愣神,很快低头回应她。
她往他身上跳,说,“抱我。”
他托住她的臀把她抱起,她两条腿挂在他侧腰。
吻去了主卧。
程若绵被他抵在门板背后。
她捧他的脸,说,“陆政。”
“嗯。”
“我不会离开你了。”
陆政呼吸都滞了一瞬,而后脸上浮现漫不经心的笑,“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说真的,”程若绵一字一句,“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陆政定住。
眸色变深,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咬了一口她裸露出的肩,暗哑的嗓音透露出几分嗜血的意味,“敢反悔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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