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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时不知日月,温琉璃半点也没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心说。
她只是悟了个道,顺便结了一颗金丹,挨了一次四九雷劫,怎么一晃就五年过去了呢?
“知足吧。”阴莲、不,起名叫容回的种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寻常人闭关百年也不见得凝结道种,你才几年啊,竟然连金丹都结好了。”
而且因为真元被压制的时间太长,温琉璃的丹田又撑扩了一倍有余,竟毫不费力就突破了化元大圆满,之后才是水到渠成的结丹。
温琉璃还是觉得恍惚,去系统家园换了一身衣裳,再出来后,一踏出禁地,就有一朵火红的凤凰花悠悠落在她的掌心。
她这才有了一点点实感。
凤凰树一十年结一次果,在此之前,十年长叶,十年开花。温琉璃刚来的时候,凤凰树正值花期,枝上挂满红绦,繁花灿烂,宛若烟霞。如今花期将至,红绦也被摘下,只有盛大的凤凰花雨,纷纷扬扬,随风散落在城内的每一个角落。
温琉璃也拈了一朵凤凰花,花瓣殷红,花蕊粉嫩,其中隐约亮起一点微光。
那是凤凰花感受到了凤凰骨,在打招呼。
看见这一幕,阳莲、也就是容元,忽然想起什么,奶声奶气地提醒道:“凤凰骨哦。”
“嗯?”温琉璃没反应过来,随口一问,“凤凰骨怎么了?”
容元:“诅咒呀,就是一十岁之前必须双修的那个。”
温琉璃:“……”
完蛋。
暴、暴露了!
“我都忘了。”她恍惚地说,“这,五年过去了,我爹应该也忘了……吧?”
底气十分不足。
“可能吧。”容元笑眯眯地说。
温琉璃:“……”
完全感受不到安慰哇!
系统:“宿主别慌,你爹就算生气,也不会冲你的。”
“是哦。”温琉璃神情复杂,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
她已经五年多没见过男朋友了。
这要是放在现代,夫妻一方分居满了两年,就可以去民政局协议离婚或者去法院诉讼离婚了……
不对,她和燕九霄根本没有结侣呐。
他们还是很单纯(也可能不太单纯)的恋爱关系。
可惜修真界没有民警,不能帮她查一查男朋友的下落……
正胡思乱想时,面前忽然降下一个红衣人,衣袂流风,恍若不经意间路过后山禁地,挑眉道:“嗯,终于出关了?”
温琉璃惊喜:“爹!”
唤完,她才觉得心虚,眼睫微颤,露出一个极乖巧的微笑来。
意外的是,时流恪竟完全没提诅咒这一茬。
或者说,在温琉璃闭关的时候,他已经被叔祖死命抱着腰,在一声声“冷静啊”“孩子成年了”“你不是要当个开明的爹嘛”的劝阻中,冷静抽出腰间长
刀,咬牙切齿道。
“让开,我去拜访一下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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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流恪被说服了。
温琉璃对这一切全然不知,见时流恪丝毫不提,只关心她闭关时的收获,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笑意盈盈地和他说起新凝练的道种。
“多亏了他们两个。”温琉璃将容元和容回领到身前,挨个摸了摸脑袋,“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地悟道。”
容元乖乖被摸,容回则奋力推开她的手,傲娇道:“当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谁。”
而时流恪低头,看着这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幼崽,唇角微抽。
他还记得当年那句石破天惊的“娘亲”,如今再见他俩,哪怕知道不是真的,也很难心平气和地夸上一句。
叔祖倒是很喜欢容元和容回,匆匆赶来后,好奇地盯了他们半天,期期艾艾地问:“能让我玩几天……不是,能让我带他们玩几天吗?”
温琉璃则半蹲下身,询问种子的意见:“你们说呢?”
容元和容回手拉着手,对视一眼,立刻跑到叔祖身边,一左一右地拽住他的袖子,异口同声说了一句:“好!”
竟是十分迫不及待。
事实上,种子自苏醒以后,就一直躲在冰焰并蒂莲底下的泥坑里,后来与温琉璃签了本命契约,顺势搬进她的紫府中,再之后阳莲觉醒、双双开花,又在凤凰池里泡了整整五年,如今终于有机会亲眼看看世界,自然欣然同意。
走之前,容元还特意回头,叮嘱温琉璃说:“你刚突破没多久,记得巩固一下修为哦。”
一听这话,时流恪立刻将温琉璃赶回凤凰池,还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胡闹。”
温琉璃乖乖被他推着走。
这时,叔祖探出头来:“阿恪阿恪,你别光说洛丫头啊,你也得老老实实地闭关才行。”
温琉璃脚步一顿:“嗯?”
时流恪动作微僵,试图糊弄过去:“叔祖,您老人家记错了吧。”
“不可能。”叔祖肯定道,“阿玉刚找过我……”
“爹!”温琉璃转身,微微鼓着脸,澄澈双眸里写满了担心。
时流恪不得不妥协:“好好好,等你进去,我就回去闭关。”
为了让她爹安心,这次,温琉璃又在凤凰池中泡了好几个月,一方面是巩固境界,另一方面则是清点物资,一一激活系统心法下的各项技能。
其中,灵枢·治疗心法下,新解锁了能治伤、回血的战技·生花,和能降防、减抗的天赋·破军,只剩下终结技·肉白骨还处于灰色状态。
至于天祈·辅助心法,则亮起了能回蓝的战技·扶摇,以及能提高800%伤害的终结技·定山河。
值得一提的是,普攻、战技、天赋、秘技的解锁,都需要宝器以上的法宝,或者地阶以上的材料,而终结技的激活,
()则至少需要半仙器或者天阶下品材料。
为此,温琉璃含泪递出了时流玉送给她的半仙器,交给系统置换激活。
但好在,新激活的终结技·定山河十分逆天,能让人在对战时瞬间提升一个大境界,对自己或队友都有效,持续时间一小时。
技能亮起后,温琉璃看着基础面板心法一栏,手心不由得有些痒。
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实战机会,以及一个主C队友,就能充分发挥两项心法的真正威力。
而在这几个月中,容元和容回也没有闲着,一边被叔祖带着到处跑,一边偶尔回凤凰池中,给温琉璃带来了许多新消息。
首先是关于她的。
天阴之体现身的消息,五年过去仍余热不减,属于人不在江湖,但江湖处处有她的传说。
具体表现在,九域不少仙宗都向凤凰山庄下了请帖,直言仰慕少庄主风姿,特请前来一叙;便是极南域的魔尊,也扬言想要一睹芳容,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哦,对了。”容回说,“北域大衍王朝也给你下了帖子,理由是龙帝的某个儿子……排行第几忘了。反正,他寻到了天命之人,将于两年后结侣,所以特地广邀九域修士,前去北域观礼。”
温琉璃一怔:“天命之人?”
“嗯哼,就是你和那剑修的那种,这好像是他们姓燕的一个传承,不过龙本性淫,就算有天命之人,也不妨碍他们多纳几个侍妾,再多生几个崽。”
说着,容回瞄了温琉璃一眼,小声嘟囔:“这都好几年了,你就不担心……”
“不可能。”温琉璃打断他的话。
容回无言:“……你怎么还是这么恋爱脑啊。”
“这和恋爱脑没关系。”温琉璃哭笑不得地说,“我是相信师兄的人品。”
虽然,他们确实很久很久没见了,不算一晃而过、毫无实感的五年,单论莫桑秘境的那几十天,以及巩固修为、激活技能的这几个月。
温琉璃心想。
如果燕九霄不是她的男朋友,恐怕她早就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了。
说起来,她自己好像也长开了些,不知道对方见了她,还能不能认得出来。
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还是一条金龙吗?或者突破了元婴期,又或者炼成了混元之体,重新恢复了人身?
人身和从前一样吗?
想到这,温琉璃脑补了一下她和燕九霄擦肩而过,却见面不识的场景……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应该不至于吧?!
“喂喂,你又不听我说话。”容回叉着腰,大声宣布道,“我不要告诉你第一个消息了。”
温琉璃赶紧回神,顺毛安抚道:“抱歉抱歉,我听,我特别想听。”
容回这才哼了一声。
第一个消息是关于燕九霄的。
当日,温琉璃在莫桑林里说的一席话,被所有买了留影石的人反复品读,“燕
九霄”这个名字也随之瞩目。最近几年,又有消息流传开来,说仙尊收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弟子,已正式拜了师门,那人的名字也叫燕九霄。
便有人将这两个名字联系起来,投稿到了百闻阁——若真有一个人,既是天阴之体的道侣,又是仙尊的开山弟子,那岂不是活成了所有修士的公敌?
听到这,温琉璃挺了挺胸脯,与有荣焉地想。
不愧是她男朋友!
此外,种子还陆续带来了令景宿和东简兮的消息。前者人品存疑,身子又差,近几年来深居简出,极少现于人前;后者则频频出门,多次声称要揪出魔种,其执念之深,叫东家也束手无策,甚至有传言说,东家几乎已经放弃了这个天才……
最后一次听到消息时,温琉璃已再次踏出凤凰池,还出了凤凰山庄,与谢浣星和阿难一起,来到了城中的凤凰庙前。
如今又过去几个月,凤凰树上只剩下零星几十朵花,凤凰庙中,却摩肩接踵全都是人,有修士也有凡人,或站或跪,虔诚地向庙中默默下拜。
温琉璃好奇:“这是?”
“这是凤凰城的习俗。”阿难介绍道,“花期已至,新一轮的凤凰果即将诞生,而庙里的这颗功德圆满,大家是来特意感谢它的。”
阿难被温琉璃解了神魂血契,又被明里暗里地提醒着,其实谢浣星一点也不喜欢时流恪。此时,他默默跟在谢浣星身后,头上一只毛耳朵紧紧贴着脑袋,唇角抿起,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会疯狂摇动起来。
去吧,少年。
温琉璃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犹豫就会败北。
受了鼓舞,阿难双手握拳,立刻上前一步,张嘴时,小虎牙微微抵着唇:“那个,浣星前辈……”
谢浣星回头:“嗯?”
“我、我……”在谢浣星清清冷冷的眼神中,阿难一下子泄了气,桀骜眉眼耷拉下来,“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旁边的温琉璃:“……”
第一回合,K.O。
谢浣星“嗯”了一声。
阿难走后,温琉璃摇摇头,心想,这样不行呐。
却听谢浣星问道:“你怂恿他的?”
温琉璃眨了眨眼,装无辜:“嗯?什么怂恿,前辈你在说什么……”
谢浣星则直白道:“我看出来了。”
好嘛。
温琉璃叹了口气。
她只是想给嗑了很多年的cp助下一臂之力而已。
既然被拆穿了,温琉璃也就不装无辜了,坦诚道:“我知道,我不应该掺和进你们的事里,但是,唉,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谢浣星却说:“谢谢你。”
“诶?”温琉璃诧异极了。
谢浣星避开她的眼神,沉默片刻,只道:“我心有顾虑。”
温琉璃猜测:“因为谢言月……因为你的母亲?”
谢浣星不说话了,似是默
认。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温琉璃又叹了一口气,道:“反正从我的角度,不管旁人如何,总是要将心意传达给对方的。”
想了想,补充道,“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正说着,她远远望见阿难拎了东西回来,便决定找个地方避一避,不再当电灯泡了。
和谢浣星打过招呼后,温琉璃脚下生风,一溜烟绕到凤凰庙后身。这里离凤凰树更近,人也更少,算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偏僻处。
而温琉璃寻了个扶栏坐下,托腮望天。
“宿主不看了吗?”系统问道。
它还以为温琉璃这次出门,是特意来旁观阿难向谢浣星坦白的。
温琉璃:“……我也没这么八卦吧。”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毕竟温琉璃爱好很多,吃瓜也算是其中之一。
“好啦。”她向后倚在栏杆上,实话实说,“我只是,出来散散心。”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温琉璃就全然静不下心来。也没有特意在想什么,却仿佛有一只小虫,细脚伶仃从她心尖上爬过。
不疼,也不痒。
却叫她抓心挠肺,百感交集。
索性走出凤凰山庄透透风,正巧遇见阿难,给他当了一回军师,还是狗头的那种。
身旁朱墙黛瓦,斗拱飞檐,人声在墙壁的另一头若隐若现。
温琉璃晃晃脑袋,不再去想阿难或者谢浣星,就这么安静地倚着栏杆,放着空。
清风微拂,吹落几朵仅剩的凤凰花,摇曳翩跹。
忽然,系统“嘀”了一声,却强行忍耐下来,再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温琉璃觉得奇怪,从发呆中回神,正要问它怎么了。
却蓦地生出一种预感。
有人在看她。
谁?!
温琉璃一下子凭栏回头。
恰好,一朵凤凰花悠悠自半空坠落,花瓣绯红,艳得欲燃,仿佛一团微弱的火苗,连空气都一并蒸发得干净。
凤凰花后。
有人沉静注视着她,白衣凛冽,身负长剑,疏冷眉眼与花瓣形成极强烈的反差。
而他垂着眼,微金瞳孔中映出温琉璃蓦然睁大的双眸,唇角微扬。
轻声唤道。
“阿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