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楚并无逻辑关系,但没计较,实话实说:“我对这边餐厅不熟,能再说一遍名字吗?”
“算了,我自己定。”江代出收回目光,一脸的不满,“本来找你当助理就是看中你的个人能力,你以前上课听讲不这样啊。”
本来贺繁还搞不懂江代出找自己的茬是为哪般,现在明白了,是在为无视面试公平性留下自己的行为找台阶下。
贺繁并不想探究江代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给了他一个天天在自己眼前晃的机会。伺机报复也好,一时冲动也罢,反正总不可能是要和他重修旧好。
可他是一定会留下来的,无论出于哪种理由。
“抱歉,老板,我下次注意。”
江代出把手里合同往办公桌上一甩,“公司不养闲人,我的助理可不好当,胜任不了你就自己走人,别等我张口。”
那文件袋被江代出克制不住的手劲儿甩得差点滑飞出去,贺繁探前一把接住,又退回半步,“好的,那我去送合同了。”
如果说江代出一开始的不耐烦是摆出来充面子的,这会儿见贺繁的态度,倒变成了真的烦闷。看似逆来顺受,但江代出了解他,对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贺繁向来都这么情绪淡淡的。
他冷眼看着贺繁出去,闷头一直工作到下午才自己订了跟杜鹃见面的餐厅。
第7章
晚上江代出与美人赴了约,相谈甚欢之下谈成了正事。
杜鹃性子热情火辣,又把江代出看入了眼,当然不可能只吃个饭就散场,提出自己晚上闲着无事,叫江代出陪她去酒吧喝一杯。成年人的规则下,有酒好办事,三两黄汤下肚,既能助兴又能背锅,明早拍拍屁股一走人,那就是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
江代出心知肚明,不想折人家的面子,就准备使出他驾轻就熟的贪杯人又菜的小伎俩,到时既不暴露自己弯,又能顺理成章地脱身。
没想到他这招用得这么熟,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不是演得不像,是喝成了真醉。
江代出的酒量虽没寒碜到一杯倒,但也就是马马虎虎的水平,点酒的时候使了些小心机,一桌子看着花花绿绿,其实都是同一种底酒调的,不掺酒没那么容易高。
本打算应付一会儿就装酩酊大醉,再叫江致远的司机适时打个电话过来,杜鹃也就只能让人把他接走。起初他喝那几杯还算有度,后不知怎么想到某人白天那事不关己的淡漠神情,与杜鹃聊着天就有点心不在焉,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
只知道当时有些头重脚轻,心里的憋闷却缓和不少。于是微醺之人趁着火候酒入愁肠,一杯接一杯,在人家杜鹃姑娘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头栽倒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午夜来临,贺繁换下店里的统一制服正准备下班,手一插进外套口袋正好摸到手机震动,拿出一看,是江代出打电话来。
他以为是公事,举到耳边按了接听,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一道混着四周杂音的女声。
“Hello是Max的助理吗?我是杜鹃,我们今天在江山一代刚见过面。”
贺繁心里一阵疑惑,边回应着边踱步出了甜品店的后门,原地站定,“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边杜鹃语气为难,“Max在酒吧醉倒了,我抬不动他,你方不方便过来接他一下?”
贺繁心一紧,把电话换了个手拿,往口袋里摸车钥匙,快步往停车场走,“方便,定位发我一下,我现在过去。”
夜里交通顺畅,又是一路绿灯通行,贺繁找到杜鹃给的地址,在门口给她发了个消息就直接进去找人。
酒吧里光影迷醉,交谈与音乐声嘈杂乱耳,一隅角落里,杜鹃正执着杯饮料百无聊赖地小口啜饮,间或看一眼旁边伏案不醒的江代出,心里颇感遗憾。转目间瞥见Max那个瘦削俊雅的助理正朝四周张望,抬起手叫道:“贺助理!这里这里!”
贺繁闻声转头,认出杜鹃和趴在一桌空酒杯堆里的江代出,快步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杜鹃表情混合着这么晚叫人过来的歉意和无聊了许久的困意,“我不认识Max别的朋友,看他手机里存的‘贺助理’想着应该是你。”
“没关系,您快回去吧,今晚麻烦了。”贺繁见杜鹃已经起身抓着包准备要走,问需不需顺便送她。
杜鹃说已经叫了人来接,贺繁便叫她注意安全。
“辛苦你了贺助理,明天叫他call我哦。”杜鹃用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如释重负地撩了下颈肩秀发,踩着九公分的细高跟摇曳生姿地离去。
服务生来收空酒杯,见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趴着,纳闷儿地问了声:“需要帮忙吗?”
贺繁正思索着怎么安置江代出,顺口问:“这桌买单了吗?”
服务生指了指趴着的那个,“这位先生买过了。”
此时的江代出正酣然大睡,一只手臂垫在额头下面,另一只放松地向前伸着,胳膊太长,手腕悬在桌子边上,这样伏案的姿势倒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你还知道丢脸呢。”贺繁小声嗫嚅,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见人毫无反应,索性拉了张椅子坐到他旁边。
一坐下,有种仿佛回到高中时,他们坐同桌时的熟悉感。也这样肩挨着肩的距离,也这样不大一张课桌,自己写卷子的间隙不经意抬头,就能看到江代出这样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感觉挺值得回味的,但也不能就这么坐着陪他睡到天亮,酒吧不久也要打烊。
怎么把一个烂醉且身材高大的男人搬进车里,这让贺繁首先犯难。他一边想着,一边去翻江代出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口袋,看能不能找出张证件。
好在这家伙虽然喝酒没度,东西还是带齐了的,驾照就在钱包晚上夹层,上有写着住址。口袋里还有一串看着应该是他家的门钥匙。
他拍拍江代出的后脑勺试探着问:“江代出,你能自己走吗?”
江代出用被拍醒后半睁一秒又合上的混沌双眼回答了他:不能。
贺繁看了眼时间,不能也得走了。
算了,硬扛试试吧。
贺繁实在没法替江代出穿上外套,就搭在小臂上,两只手一块儿搀起江代出,把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借力,竭尽全身力气往外搬。
从十岁第一次见面,江代出就高出自己半个头,如今十六年过去他还是没有追上。
江代出本就分量大不说,喝醉的人还是坨死肉,特别地沉。幸好贺繁车停得不远,出门过个马路就到,连拖带拽总算是把人弄进了车里。
贺繁卷起江代出的外套想给他垫在头下面,摆弄两下发现除非江代出对折,否则绝不可能躺进自己那小破车的后座,只好又把人扶起来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