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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说:“不是虱子,虱子长头上,而且能看见,大年这个是从皮肤里面发出来的。”
“什么东西过敏吗?今天吃什么了?”贺伟东又问。
其实他们家原来根本对过敏这个病症没概念,是贺繁来了以后起过两次不明原因的疹子,才开始了解一些。不过江代出身上这个跟贺繁的疹子完全不同,长势要吓人得多。
年美红找到了她那管药膏,边给江代出抹着边应道:“早上吃的豆浆油条,中午回来吃的鸡蛋炒饭,晚上就你做的那些。”
贺伟东听着这都是以前常吃的家常饭菜,想着应该不是过敏,可这么瞎猜也不是办法,对年美红道:“那今晚先抹点药,明早你带他上医院看看吧。”
药膏清凉舒爽,也可能是有安慰剂的作用,江代出涂上后确实觉得没那么痒了,年美红跟贺伟东也以为没大事,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夜里江代出就痒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到天亮,年美红让贺繁给班主任带了个假,领着江代出上医院了。
有经验的老大夫一眼就看出江代出是起了水痘,说不用打针吃药,回家抹点药膏多喝水多睡觉一个星期就能好。临走特地提醒家里要是有没起过水痘的孩子一定得隔离,不然会传染。
年美红一听,心想坏了,小繁不会也被传染上了吧。
第30章
先放了学从教室里出来的陈玉超站在三班门口探头探脑,见江代出座位空着,桌面也干干净净,问拎着书包正往外走的贺繁:“大年呢?”
“他今天没来。”有两名同学打闹着从面前跑过,贺繁闪身躲开了他们硕大的书包。
陈玉超诧异了一下,“他也没来?赵宇航今天也没来。”
五年级的三个教室挨着,他刚去了二班找赵宇航,又来三班找江代出跟贺繁,“大年生病了?”
贺繁说是,“年阿姨带他去医院了。”
“哦,那我们两个走吧。”陈玉超说着走到了贺繁旁边,“昨天数学卷子你班出分了吗?”
贺繁点头:“出了。”
陈玉超:“你考多少分?”
贺繁回答:“一百。”
“嘿嘿,我也是。”陈玉超耿直一笑,颇感受到了些许优等生们之间的惺惺相惜。
这感觉他第一次有,实在是因为他发小们就没一个能跟他共鸣的。罗扬赵宇航是门门不及格的倒数生,江代出成绩中等全是靠脑子好,实际半点也不学,李诚一天到晚到上不完的补习班,补来补去也就补出个中等偏上。
两人并肩一起出了校门,陈玉超对贺繁一直好奇,路上忍不住打听了起来,“大年说你是从首都来的,你为什么来锦阳啊?我妈可是天天念叨让我长大考学考到首都去。”
贺繁想了想,答得简短:“我是在锦阳出生的,首都不是我家。”
陈玉超听了个半懂不懂,“哦,你爸妈也一起回锦阳了吗?”
贺繁抿唇摇了摇头。
陈玉超见贺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便没探究原因,只是问:“那谁做你的监护人谁?”
“贺叔叔年阿姨。”
陈玉超没弄明白这个称呼,“你也姓贺,不是大年的堂弟吗,怎么管他妈叫阿姨啊,不应该叫婶儿或是伯娘吗?”
贺繁攥了下校服的衣摆,视线低向鞋尖,“贺年让我这么叫。”
陈玉超作了然状,没什么心眼地替江代出说好话:“他性格是有点霸道,但对人特好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当初他因为顺拐被一群男生恶意围着取笑,还是贺年看不下去替他出的头。当时贺年抄起根铲雪的铁锹冲向那些人,说谁再取笑他跑步的姿势就把谁敲成和他一样,才把那群人给吓跑了。
贺繁点头,算回应了陈玉超的话。
陈玉超家先到了,贺繁一个人拐进自家楼前,远远看见年美红站在发廊门口朝这边张望。
年美红这会儿正好空下来,算着放学时间在路口等贺繁,一见他就赶忙跑过来边打量边问:“小繁啊,你身上长没长红疙瘩?像大年那种会痒的。”
贺繁没觉得身上痒,摇了摇头。
年美红表情看着不像松一口气,又问:“就你小时候,在首都的时候出过水痘没有?”
贺繁茫然地看着年美红。
年美红见他不明白,跟他解释道:“大年发水痘了,这个会传染。我打听了一下你们学校有不少孩子都因为这个请假了,我得给大年也请了一个礼拜。”
贺繁恍然想起这几天班里是有几个同学没来,当中就包括江代出的同桌,问道:“我也会被传染吗?”
“你要是得过了就不会被传染,这个病一辈子就得一次。要是没得过这几天就得隔离,晚上你就去我和你爸的屋跟你爸睡吧,我看着大年。”
年美红看出贺繁也不清楚自己得过没,想了想又说:“那我给首都那边打个电话问问,你先去我干活那屋写作业,别回大年那屋,他正不舒服着呢,有点低烧还嗓子疼。”
贺繁从听到“跟你爸睡”那几个字,就傻眼地僵在原地,不会动了。
他对贺伟东比跟江代出还不熟。
两人一起进了家门,年美红就匆匆地往首都拨电话。
想着当妈的肯定更细心些,年美红先打给了付雅萍,打了两次都被提示不在服务区,就又给江致远打过去。江致远倒是接了,听是问贺繁起没起过水痘,表示也不确定,说有几年他和付雅萍常年出差在外,贺繁生病都是保姆带去医院的,印象里疹子是发过几回,但不记得是不是水痘。
年美红挂了电话,心里五味陈杂,不敢想象这世上会有连孩子起没起过水痘都不清楚的父母。忽然觉得大年要是再说不想去,她就不劝了。
晚饭桌上只有贺繁跟年美红贺伟东三个人,江代出的饭端进了屋里吃。
年美红跟贺伟东提了不确定贺繁起没起过水痘这事,她的想法是保险起见,还是把贺繁隔离几天。
贺繁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想到要和贺伟东睡一个房间,就觉得天都要塌了。富贵和小旺在他脚边转着圈地讨食,扒拉了他半天他都没反应。
其实贺伟东的样貌在这个年纪的男人里面算很斯文俊秀的,无凶相也不狠厉,但贺繁不愿意去亲近他,是一种出自本能的对不熟悉之人的抗拒。
再就是因为贺伟东总喝酒,有时在家里喝,有时去外面喝,总是喝得神志不清,还用一种带着醉意的浑浊又忧心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身上沾着的那股酒气会让贺繁联想起之前带过他的一个保姆,因为经常酗酒性情沉郁,有次喝醉了忘记关煤气,差点害死自己,也让睡梦中的贺繁差点出事。
贺繁害怕被传染生病,但相比生病,还有更令他不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