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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那修士所描述,那深潭中的青鳞蛟正处于青年体向成年妖蛟过渡的阶段,一身战力相当于人族金丹中期的水准。万兽谷得知这个消息,便有三家峰主老祖动了杀蛟取丹的心思,只是顾及这妖蛟战力太过强横,大家都觉得至少两三位老祖联手方才万无一失。
之所以如此小心是因为青鳞蛟与普通妖王相比还有一宗可怕之处,就是它的利爪上分泌有特殊的毒素,一旦被他利爪所伤,就是金丹修士也要皮开肉绽并且伤口非常难以愈合。
“老祖这是怎么了?!”蓝雀很快从震惊中缓过来,她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来自老祖的威压太不正常了。修士结丹之后,当其面对低阶修士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让低阶修士产生一种巨大的无力反抗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做威压。
这就好像很多弱小的妖兽面对妖王,会吓得连跑都不敢跑,只能屁滚尿流地瘫软在地上,任凭妖王拿捏。
一般情况下,金丹老祖回到洞府道场是必须要控制自身的灵力与神识,尽可能不让其威压影响到门下弟子。因为这样会影响到门人弟子的修为进展,而且也没有哪个金丹老祖希望身后时刻跟随一群大小便失禁的弟子。
但现在蓝雀和狗丫儿却真的被老祖的气息,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这就说明老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气息,其原因无非是灵力枯竭,又或者身受重伤而无力控制。
想到此处,蓝雀赶紧拉着狗丫儿往后院老祖修行的丹房跑去,说是丹房,其实里面并没有炼丹的器皿,只有一个床铺大小的暖玉塌,供老祖平日打坐修行只用。
“我没事。”女子的声音略显低沉,紧接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妖蛟身上跳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两人背后,将两个丫头吓了一跳。
“谢天谢地,老祖您总算回来了。”狗丫儿心思单纯,拍着胸脯一副终于放心了的样子。
被称作老祖的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脸上满是血污,让人看不清模样。她的身上穿着兽皮炼制的衣裤。与她小巧玲珑的身材相比,这些兽皮衣裤就显得有些臃肿,而且只有那些深入蛮墟猎杀妖兽的修士才会穿成这样。
眼下这身兽皮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不但破烂不堪,上面还沾满了血迹。女子的身材明明比狗丫儿还矮小了一些,但她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威压,却让两个丫头感觉如同对上了千年凶兽,心跳加速,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可是当狗丫儿看到女子手中握着那枚鸭蛋大小,通体剔透,萤光流转的小圆珠,不禁睁大了嘴巴,彻底喘不上气来。虽然从没见过妖丹,但那枚小圆球珠上散发出的浓烈的蛮墟凶兽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女子的手腕上带了个黑不溜秋很不起眼的手镯,手指在上面一擦,一只玉盒便出现在掌中,她小心翼翼地将妖丹放入玉盒之中,又在上面连着贴了三张灵符,紧绷着的神情才稍稍放松了些。
“狗丫儿让耿执事过来,把这条妖蛟抓紧分割入库,蛟筋,心头血还有那些颔下的鳞片都要特别小心保管。再有两个月就是仓山大集,这些东西能换不少灵石,咱们的护山大阵就指望着用这条妖蛟换呢......”女子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胸口急促地起伏两下,咳出两大块血块。
蓝雀赶紧过来扶住女子略微不稳的身形,犹豫一下还是低声提醒道:“老、老祖......这条妖蛟,还是让我和狗丫儿偷偷处理吧?若是耿执事带人过来,人多嘴杂的,再......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听说墨鳞和金刚两峰的老祖正在谋划合力去擒杀这妖蛟呢,若是他们知道这妖蛟被您捷足先登,怕、怕是......”近距离地接触未曾收敛气息的金丹老祖,让蓝雀只说了这几句话,头上便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修行之路,只有捷足,必须先登!怕的话,不如趁早死了修仙的心,找个汉子嫁了!”女子教训两句,便打发还在发愣的狗丫儿赶紧去传耿执事,见蓝雀苦苦坚持着也要扶住自己,她强咽下喉头的鲜血,奋力提起体内仅存的几丝灵力,将外溢的气息收敛了不少。
蓝雀感受到女子身子微微的颤抖,那种压制自己的气息便渐渐消除,哪能不知道女子是强运灵力为自己减压?刹那间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流淌下来,蓝雀的手掌扶上女子的腰肢,只觉哪里一片冰冷湿滑,又觉女子的身体忽然僵硬。
蓝雀赶紧抽手回来,上面竟然满是鲜血!
“老祖!您、您......”蓝雀惊呼了半句,便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在她心中,最坏的情况就是女子的灵力消耗过大,虽然女子浑身浴血,但想必那些都是擒杀妖兽所沾染的妖蛟之血。她从未想过老祖会受这么重的伤,老祖虽然新晋金丹,但她可是在筑基大圆满就敢正面硬钢金丹修士的云裳老祖啊!
“扶我进屋。”云裳缓缓挪动身子,进了丹室,坐到暖玉塌上,方才长长吁了口气,她又让蓝雀从内室取来丹药。
蓝雀小心翼翼地掀开云裳后腰上的兽皮,终于看到下面那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这道伤口足有四五寸长,深可见骨,往外汩汩渗出鲜血,片刻不能稍停。
“老祖这伤,怎会止不住血?”蓝雀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惊讶,要知道金丹老祖哪怕是被人捅穿了身子,也有在片刻间白骨生肉,枯木回春的本事。她想帮云裳褪下兽皮衣裤,又怕触及伤口。问题是这兽皮衣衫乃是五级大妖的皮毛所制,就连筑基修士的飞剑都难以刺透,蓝雀根本就没有办法破开衣衫。
“那妖蛟的爪子挺邪性,不小心被它抓了一下,还挺麻烦。”云裳拨开蓝雀哆哆嗦嗦的小手,咬着牙将兽皮衣裤褪下,饶是她性子极其刚强,额头上也是渗出了细密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