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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宿,天边已经染了朝霞。殷勤从庞大尼那里抢了吞云珠,不必担心老祖的威压与窥探,心道:这回总能睡个好觉。
他回到屋里,里面早有仆役准备好的一个特大号的木桶,里面添加了大半桶的热水,热气蒸腾。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妇,站在桶边正用手试探水温。
见殷勤进屋,慌忙低头退下几步道:“奴婢参见殷副主、主、主......”
“主任。”殷勤笑道,
“对,主任!奴婢这脑子实在是,请容奴婢伺候主任沐浴。”胖妇拍了下脑袋,就要过来扯殷勤身上的锁子甲。
殷勤吓了一跳,赶紧挡住她道:“我自己就行,不需别人帮忙。”
胖妇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之色,沉声答是。
殷勤心头一动,假装随口问道:“你在这院里服侍灵鹊仙子多久了?”
胖妇讪笑道:“俺以前一直在后山喂养赤睛猪,今日才调入主,主任院里的。”
殷勤暗骂,肯定是狗丫儿被夺了宅院心中不爽,便弄个喂猪的丑妇来恶心自己。他瞟了一眼胖妇道:“你叫什么,自称奴婢想必是宗门仆役了?”
“俺叫秋香,自幼被爹娘卖入宗门,二十岁那年因为喂出一头三千斤的赤睛猪王,得了一颗开脉丹的赏赐,现在俺已经炼气三级了……”秋香常年在后山喂猪,好容易遇到个说话的机会,便说个没完。
殷勤冲她摆手道:“你转过身,面朝大门继续说,我洗澡不习惯被人盯着。”
秋香听话地转过身,对着大门继续道:“主任其实不必害臊,你就把俺看成赤睛猪,就不会难受了。”
“那怎行?”殷勤心道:这位秋香姐却是个二百五的性子。
“有啥不行的?说实话,俺活了几十岁也没伺候过男人洗澡,俺也臊的慌,俺就把主任看成个赤.......那个,要不俺告诉你个喂猪的诀窍吧?”
殷勤看着秋香的背影,想象着那是一头对着大门说话的猪,然后褪去衣裤,钻进大桶之中。
秋香没干过这种活,只知道一味加热水,桶中的水温高出寻常不少。殷勤仗着肉厚,倒也能勉强忍受,他体内的龟蛇两股血脉自打出了花狸厅便一刻不得安宁地纠结缠绕,以至于殷勤的脑海中既然冒出“抵死交缠”四个字。
他正琢磨着,这四个字好像是前世从某本小说中看到的,是描写男女之间贪欢之词语。那两股交缠在一起的血脉忽然冲入下腹,殷勤感觉小腹之下一阵灼热,立马有了反应。
“那是一头赤睛猪!赤睛猪!”殷勤双目尽赤地碎碎念,他羞耻地发现在血脉激荡之下,一股本能的冲动竟然在小腹之下熊熊燃起。他连着念了几十遍赤睛猪,却还是控制不住要去按倒秋香的冲动。
“俺这个诀窍,其实也算不上啥诀窍,就是每天给猪喂食的时候……”秋香对于身后的危险浑然不觉,还在自顾自地宣讲她的喂猪经。就听身后咔嚓一声,秋香回过头,只见一道白色的残影撞破了窗栏,窜出屋去。
等她反应过来,追到外面,殷勤已经噗通一声跳入了潭水之中。此处潭水虽然不如暖云阁后院的小潭灵气那么浓郁,但其灵气的含量也是远远高于花狸峰其他各处。此潭除了灵气充裕,潭水也是极寒,一般江河之水,若是冷至冰点便会凝结成冰。此潭由于灵气充盈,虽然奇寒奇冷远远低于冰点,潭水却被灵气往复涤荡终年不会结冰。
殷勤被炙热血脉“烧”得难以自禁的情绪,经寒潭一激,马上清醒了许多。他稍微松了口气,然后本能地朝温度更低的深处潜行下去。
“殷主任竟然跳到潭水中去了!”秋香站在潭畔,使劲儿捂着嘴巴,总算没有叫出声来。花狸峰上至长老,下至弟子仆役,每个人要牢记于心的比宗门一百零八门规还紧要的规矩就是,潭畔一丈之内的区域列为禁区,任何人不得踏足半步。
殷勤越往下潜,身上所承受的压力越大,好处是那种由血脉引起的冲动也渐渐地消退下去。之前发生的那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别说殷勤没有准备,就连云裳都疏忽了。
殷勤只想到了玄龟的神秘预知与腾蛇的虚惊恐吓之本命特性,却忽略了当龟蛇相交之际,那一股狂放的孕育生命的冲动与能量。玄武,远在上古时期,就被崇拜他的蛮巫视为播种生命孕育繁衍之圣兽。
幸亏殷勤在关键时刻冲人了寒潭,否则哪怕他房门口真的蹲了一头赤睛猪,他也会按捺不住冲上去。
总算他的运气不错,寒潭之水正好可以帮他抵御这种玄武血脉进阶时的副作用。随着温度的直线下降,他腹中的炙热感觉退潮般地散去,他已经潜入潭底将近百丈的深度,四周漆黑一片,让他没有注意到他的皮肤因为对抗水压和寒冷而浮显出的薄薄的甲片。而这层自动护主甲片的出现,则意味着他的血脉晋级彻底完成了。
寒潭之水极重极寒,在这个深度上也只有殷勤这种身怀圣兽血脉的蛮人才能承受,便是换作燕自然那般修为的筑基高手,也只能坚持三五息而已。
殷勤正琢磨着是不是已经到了潭底,忽然一股强大的暗流从旁边冲了出来,殷勤翻滚着被这股暗流冲出几十丈远,还没稳住身形,那股暗流又改冲为吸,殷勤连个泡都没来得及放,就被那股吸力卷进一个长长的甬道之内。
他只觉得身体随着那股不可抗拒的吸力,迅速攀升,甬道里不少突出的岩石被他的身体撞碎。直到他的眼前忽然一亮,竟然进到了一个只有五六丈宽的小潭里面。
此处的灵气极其浓郁,以至于殷勤需要分心控他细弱的灵根,以免吸收太多灵气而涨裂。不过,当他一扭脸儿看到小潭角落里,仿佛在母体中孕育着的婴儿般蜷成一团的洁白玉体的时候,就彻底忘了灵根这码子事了。
小潭中冒起一连串的水泡儿,看清了那“婴儿”面容的殷勤连呼吸也忘记了,以至于一连灌了好几口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