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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狸峰,文曲部林大长老风风火火地沿着寒潭小路朝云裳所在的暖云阁去了。片刻之后,林主事又一脸焦急地从暖云阁出来,脚不沾地地来至距离不远的前狗丫儿的宅院,现在是老祖办的办公地点。
殷主任带着一干精兵强将去往铁翎峰取经,留守在家的就是鸭蛋和孙阿巧。鸭蛋虽然还兼着照顾小蛮尊的差事,但阿蛮随殷勤一起去了铁翎峰,她这些日子就落得清闲。每日里修炼之余,便过到这边与孙阿巧说话。
至于孙阿巧的日常,除了收拾打扫,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每晚接受从铁翎峰转来的经卷抄本。虽然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殷勤对这些灵鹞所运草纸的重要性,孙阿巧自然不敢马虎,每日里收到经卷草纸便按照上面标记的页码装订成册。
作为蛮墟荒原上往来通信的主要手段,灵鹞的体型远远大过普通的鹞子,甚至有些高品阶的灵鹞都可以驼着一名修士进行长途飞行。
灵鹞飞行的速度也是极快,铁翎峰到花狸峰之间两千多里的距离,灵鹞只需半天多点就能到达。也就是说,殷勤他们晚上放飞灵鹞,转天的中午,孙阿巧这边就能收到灵鹞带过来的经卷抄本。
眼下正是未时,孙阿巧与鸭蛋两人刚刚收到一批经卷,正一边整理,一边小声议论,若是按照殷主任这种抄经的速度,怕是不用两三月就可以让花狸峰的藏经阁充实不少。她们对于这些日子,那些新收弟子们闹出来的种种麻烦也都有耳闻,只盼着殷主任搞来的这批经卷能够将这股暗流平息下去。
两人正低声说话,林主任便将大门敲得咚咚山响。被孙阿巧请进屋来,第一句话便是:“我听老祖说,殷主任这些日子陆续往家里送了不少经卷,可否将这些经卷转移到藏经阁去?”
孙阿巧与鸭蛋对视一眼,面色尴尬道:“殷主任的确转来不少经卷,算上今日这批,总数在四百以上。”
竟然有如此多的经卷!林主事眼光一亮,不待孙阿巧说完便急不可待地打断她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快快拿来,我这边急需经卷。”
孙阿巧无可奈何地抽出一张草纸递给林长老道:“不是我们故意不给您经卷,而是这些经卷全都用密文写成,就是给您也没有用处啊!”
林长老愣住了,接过那张草纸看了半晌,整张脸便垮了下来,他有些不死心地问:“所有的经卷都是密文写的?”见孙阿巧点头,又问,“你可知道如何解密?”
孙阿巧满脸歉意地道:“我与鸭蛋师姐都不会这解密之术,怕是得等主任回来之后才能解密了。”
林长老呆了半日,方才长叹一声,摇头道:“没有经卷,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暖云阁旁,云裳立于潭边的青石之上,望着潭中倒影的山峦树木,秀眉也是微微皱起:身边还是缺少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啊。林长老为人虽然忠厚,处事却少了几分圆滑决断。不就是八百弟子逼宫藏经阁么,若是殷勤在这,就是三千弟子来闹,也必能让他舌灿莲花地糊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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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翎峰,演武堂。
眼见殷勤还要提问,逸青云抢先道:“我在台上是来指证你指使我与岳麒麟抄袭经卷一事的,你若再问我不相干的问题,恕我不答。”
柳松权已经在边上忍了一阵,见状也站出来帮腔道:“逸青云所说没错,还请殷主任只问与告案相关的事情。”
“与本案相关的东西,还有啥可问的?”殷勤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那边认证物证俱全,还有三十六位热心修士联名的状子。要我说,这叫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真的没啥可问的了。”
此言一出,算是把台上台下的人全给说糊涂了。柳松权愣了半晌,方才小心翼翼地道:“这么说,殷主任是打算认罪了?”
“不认。”殷勤面色一整,断然拒绝。
“恕在下愚钝。”柳松权强压下心中的怒气,一字一顿道,“殷主任前面说,此案铁证如山,却又拒不认罪。是想戏弄柳某,还是根本未将刑堂放在眼里?”
殷勤伸出一根指头,左右摇摆道:“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说,此案铁证虽然如山,事实却未必清楚。”
“此话怎讲?!”厉主事忽然冷冷地插言道,他只把身子微微前倾,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便将殷勤几人笼罩其中。
下一刻,蓝雀她们的脸色就变得惨白如纸,若是离得近,甚至可以看到几个人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好强的神识之力!首当其中的殷勤,更是感受到了来自厉主事威逼之力。论修为,厉主事比破军王赵老尚有不足,但他对于神识的掌控却是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年龄所限,他的灵力修为在铁翎峰诸位长老中只能算是平平,但有人说,他的神识之强大却是堪比金丹。这也是厉主事身为廉贞大长老,赖以成名的看家功夫,在刑堂断案之时,他不但可以利用耳中雷,神识突袭也是一个突破压制对方心里的有效战术。
“此话有着几重意思。”殷勤感受着胸腔里,心脏那沉稳有力的节奏,随着玄武之血的流动,那种来自上古神兽的气息一旦出现,可以顷刻间便将识海上空的阴云扫到一空。只三两个呼吸,来自厉长老的压迫感便消失不见,殷勤板着手指道:“第一,我承认铁证如山是因为那套殷氏符文,也叫拼音术,的确是我的手笔。第二,我也承认,的确是将这套密文传授给了逸青云以及岳麒麟两人。第三,我还承认,逸青云与岳麒麟使用密文之术抄写经卷,确实是出于我的授意。”
殷勤侃侃而言,连认三条指控,不但台上的一众修士大感意外议论纷纷,就连柳松权等刑堂执事也是屏住了呼吸,只等着他说出“但是”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