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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六嘿嘿笑着捅了一下段宽道:“那老段还是不要喝了,万一酒后乱性,伤了嫂子的性命岂不是坏事?”
段宽抬手给他一巴掌道:“莫说是九阳酒,就是九阳珍精咱也降得住。”
高庆良压低了声音问,有哪九阳?
几个人板着指头虎、鹿、熊、猴地数了半日,却被他们凑出来十几种阳来。
大家吃了一阵子酒菜,气氛就活跃起来,高庆良又喊虎子兄弟出来给赵家六叔道歉。赵小六连说不用,又说全怪自己嘴臭,刚刚在村口气到了嫂子,应该先给庆良嫂子赔罪才对。
段宽也在一旁帮腔,让赵小六给庆良婆娘赔礼敬酒。
高庆良朝屋里喊了几声,狗子从里头探头出来道:“我娘刚刚收拾东西出去了。”
高庆良脸色变得难堪,将酒碗往桌上一顿道:“这混帐婆娘,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说她几句就敢给老子撂挑子!”说罢又扭头对狗子道,“你去告诉你娘,她今儿下山回了娘家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段宽几人也是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地正要起身告辞,狗子赶紧出来摇手道:“爹,俺娘没回娘家,她收拾东西去了后山,说是去找秋香姨娘说话。”
高庆良哭笑不得,他虽然知道狗子娘是个急性子,却万万没想到竟然连一顿饭的功夫都等不得就跑去后山找秋香了!
赵小六奇道:“庆良嫂子啥事这么急,天都黑了,还要去后山?”
高庆良不好直说,随口编了个由头遮掩过去,段宽笑呵呵地劝酒岔开这个话题,又与赵家兄弟详细打听他们峰管队下一步准备如何清理寒潭?
赵小六拍着毛茸茸的胸口道:“还能咋清?先礼后兵,只等主任伤势养好就要对那帮鸟占鹊巢的家伙下手了。”
段宽心中打鼓,旁敲侧击道:“寒潭周边除了几大长老的子侄门徒,就是内门修士,峰管队想要动这些人怕是也难。除非,除非老祖吐口,让那些人滚蛋,这样事情就成了一半。”
赵五哥摇摇头道:“我听主任的意思,这事老祖怕是不好直接出面,所以才会让我们峰管队冲在前头。”
“这是为何?”高庆良不解道,“花狸峰上有什么事是老祖不能做主的?”
段宽伸出五根手指头,压低了声音道:“老祖是担心寒潭一清,这五大位会撂挑子。”
屋里一阵沉默,高庆良见状只好转了话题,聊起山下兴建一行园的事情。在他想来,峰管队的差事棘手,那里也是一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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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花狸峰巨门部吴石庸大长老的府上也开了一桌酒席,桌上摆的不是高庆良家那种大块的肉食,而是多以素食蔬果为主的菜肴。他还特地开了一坛月华凝霜,每每端杯之时,屋中便是酒香四溢。
同桌的便是段宽口中的几位长老,除了燕自然远在郡城不能过来,连武曲长老宋玉昆以及之前根本不参与类似聚会的文曲许忘筌也都坐在桌边。
依着许忘筌的性子,本来是不想参与此事的,问题是家中的那小娇娘却不能让他安生。尤其是山门大考之后,小娇娘嘱咐他多加关照的几个弟子,不但事先考题没有拿到,事后的判卷也全被老祖办取走,许忘筌基本上算是被架空了。
他虽忍得,家中的小娇娘却如何也忍不了,在家中日日哭闹不说,还坚决与他分床而眠。许忘筌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参与这场饭局。当然他心中对于殷勤的跋扈也是相当不满,临出门时小娇娘交代了,倘若寒潭边上的府宅保不住,这辈子都不用想与她同房了!
至于宋玉昆却是专程从临渊城赶回来,参与这次聚会的,伍落在后山搭起的精铁棚子,还是让这位武曲大长老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寒潭周围的宅院要保,老祖办想要自立门户搞炼器,更是为宋玉昆所不能容忍的。
在宋玉昆身侧是宋书行,他的辈份虽小,但之前的几次聚会都是他代表宋玉昆过来,桌上自然不能少了他的位子。
至于破军长老燕自然,他那破军部目前就是个空架子,手下并无可用之人,倒是有不少内门弟子还是以他马首是瞻,加之这些弟子在寒潭边上也都建有宅院,便共同推举了一位筑基中级的老修,名为楚观澜,代表燕自然以及三十几名内门老修,过来商议如何保卫寒潭之事。
“听说老祖办那边新组了一支峰管队,大家是否注意到了。”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禄存长老耿云,忽然提了个头,将话题引到峰管队身上。
楚观澜点头道:“我也听说了这事,听说全名是叫花狸峰管理综合执法队。”旋即不屑地笑道:“你们没听大家议论吗,说这峰管队成立有俩月了,只管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许随地尻屎拉尿。”
宋书行哈哈笑道:“俗话说管天管地,管不到拉尿放屁,这峰管队管的到真宽呢。”
耿云随着大家笑了一阵,又道:“听说这峰管队下一步就要来管咱们在寒潭边上那些宅院了。”
楚观澜的消息相对闭塞一些,先是一愣,旋即冷哼一声道:“那殷蛮子倒还真瞧的起咱们,专门组织一群人手来对付咱们?”
宋书行满不在意道:“观澜兄若是知道这帮子峰管队的都是何许人物就不会有如此说法了。别的不提,单说这峰管队的主事,也就是他们的副队长,听说就是后山喂猪的秋香。剩下那些队员,倒有一半以上是从仆役里招的。殷蛮子将这样一群炼气期的杂碎聚在一起,能成什么气候?”
“书行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耿云叹了口气道,“那殷蛮子倘若堂堂正正地与我们过招,倒也不必怕他。我就担心他找来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地痞无赖,每日里在寒潭附近或者污言秽语,或者大声喧哗,岂不是搅了大家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