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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拿的便是我与你提过的冰凌果,产自极北冰原的雪山之上。虽然不比万年雪莲来的稀有,却也是宗好宝贝呢。”尚小鱼盯着殷勤愣了一阵,忽然扭头对铁翎真人道,“尤其是对女子的容颜颇有妙用,即便是用了驻颜丹的,也能通过此果从根儿上润养肌肤呢。”
铁翎真人点点头,看着殷勤的眼神中就少了几分温度。
“这果儿是弟子前儿才从私卖会上买的,当时只觉得此果晶莹剔透,看着新鲜。”殷主任的脸渐渐消肿,说话也不那么乌涂了。冰凌果被他在脸上滚了一阵,便真如冰融一般渐渐缩小,一直缩小到只有花生豆大小,便被殷勤随手丢了。
“别扔”两字都冲到了尚小鱼的嗓子眼儿,总算被她憋了回去,真想揪着这臭小子的耳朵告诉他:“这冰凌果没有果核,可以一直用到完全融化的!”
下一刻,殷主任又从乾坤袋里摸出一颗晶莹冰果,剥掉果皮,龇牙咧嘴又在脸上揉搓开了:“别说,用这东西冰敷还真挺管用。弟子虽然皮实,可真若伤到皮肉,肿青却挺难消。等下还要陪老祖们去见大世面,可不能丢了咱万兽谷的颜面。”殷主任说着,便将冰凌果放在乌青的眼眶上揉。
暴殄天物啊!尚小鱼心中哀叹,翻翻眼皮将头扭到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好在这小子嘚瑟没几下,换了一身裙装的云裳从丹室中款款而出,先冲着铁翎真人与尚小鱼遥遥一躬,连声道歉说:“刚刚在屋里教训逆徒,到让掌教师兄与师嫂笑话了。”
“自古严师出高徒,师妹对勤小子管教的再严厉也是为他好。”铁翎真人呵呵笑着,瞟一眼边上以冰凌果敷眼的殷勤,暗自腹诽:教训的还是轻了,何必封他的眼?应该封了这小子一张臭嘴才对。
尚小鱼的关注点不在殷勤身上,她仔细打量云裳,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不穿那件紫金滚边儿的礼服?今天这种场合,正该穿那件才对。”
云裳瞪了一眼躲在掌教师兄边上的殷勤,对尚小鱼盈盈一笑道:“那件太板正了些,这件也是师嫂亲手缝制,我喜欢的紧呢。”
“云裳这孩子从小就知道用功,性子又野,对于着装穿戴上的讲究还是差了许多。”尚小鱼心中嘀咕,以后需得找机会慢慢熏陶才行。
时辰差不多了,尚小鱼倒是没坚持让云裳换过裙裳,铁翎真人却是感觉出云裳的气息稍微浮动,有些异样,心中奇怪:金丹老祖对筑基期的修士出手,只需调用灵根里的灵力,就能轻松碾压。像云裳这种气息浮动的现象,多半是其调运了金丹之气的结果。难不成云裳训徒,还要以金丹调运灵力不成?
尚小鱼放过了裙裳,两眼便在云裳的面容上打转儿,女人家心思细腻,云裳走至近前,尚小鱼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将云裳扯到一边小声道:“你今儿唇上的胭脂也涂得厚重了些。”
“是吗?!”云裳心底一阵慌张,没想到她故意的遮掩竟然也被人家挑了出来,她摸出绢帕正要在在唇上擦拭,殷勤捧了一捧洁白花瓣凑过来道:“师尊请润唇。”
这臭小子倒真会来事儿,对女人家的事情也观察入闱呢。尚小鱼望着殷勤手中那些尚且带着露珠儿的花瓣儿,心中竟然有些羡慕,不由得瞪了铁翎一眼,嫁与这老东西几百年了,从未有享受过这等待遇!
云裳强自镇定地捻起一枚花瓣儿,轻轻含在两唇之间,唇角传来微微的疼,让她脸颊微微发烫。刚才也是好险,殷勤这次血脉发做的程度竟然比小寒潭那次还要严重,被云裳打成猪头竟然还是无法平复下去。云裳没有办法,只好故技重施,以渡丹之法化解来平息殷勤的血脉潮涌,这法子虽然见效,却也被那小子发狂咬破了唇瓣。师兄他们若是再早来一阵,被他们撞到渡丹一幕,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颜色还是重了些啊。尚小鱼见云裳口含花瓣却有些敷衍地并不用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准备回山之后,专门找几天时间,为这傻丫头传授些女人家的必修功课。她的心情有点儿烦,扭头看见殷勤,冷着脸道:“你就穿这身破烂儿出门啊?当心人家益成号不让你进去。”
殷勤低头看看,虽说弟子法袍也是雪蚕丝织就的法袍,到底经不住金丹老祖的撕扯,不但染了些血迹,还破了几处窟窿,他不禁苦笑道:“弟子最近血脉起了变化,身材矮了一些,以前小鱼姐给我的衣衫全都穿不下了。这件儿也是压箱底的,如今破了,却是没的换,只能将就了。”
“今儿是什么场合?连掌教真人都不将就,哪有你将就的份儿?”尚小鱼瞪他一眼,却挽起袖子,一边让殷勤取出乾坤袋里的成衣换上,然后掏出针线,竟直接拿殷勤做衣架子,在他身上那件成衣法袍上纤缝了几道针脚线缝儿。
“得了,今儿也只能这样了。”尚小鱼拾掇完殷勤的衣衫,后撤几步看了看,人靠衣裳马靠鞍,臭小子虽然越长越锉,衣服合身了,倒真像哪家的翩翩公子呢。可惜了啊,那身水灵灵的玉润皮囊,怕是永远找不回来了。
“还不谢谢师嫂?”云裳见殷勤还跟没事人儿一般架着两手,瞪他一眼道,“我原本要罚你抬轿的,看在师嫂这身法袍的份儿上,今儿便饶了你。”
“真是谢谢小鱼姐了。”殷勤等云裳与铁翎真人先行一步出了院门儿,呵呵笑着凑到尚小鱼身边,随手往腰间一模,掏出个小兽皮袋儿塞到她手上。他从涂山二宝那里搜刮了不少冰原土产,既然尚小鱼喜欢,也乐的做个顺水人情。
“你这是干嘛?”尚小鱼打开兽皮袋,见里头装了四五枚晶莹剔透的冰凌果儿,忙推辞道,“我怎能收你一个小辈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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