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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谢清池叹了口气,“好,那我现在不看,你不要乱动。”他将姜渔的小腿轻轻放下,“想做什么就跟我说。”谢清池边说边将地上他搜刮到的东西快速打包,扔到小船上,然后转身将姜渔轻轻抱起来。
“我们现在是在小汤山下的一个村子,天马上要黑了,我的人在原来汤河边上搭了营帐,那里是离这里最近的据点,我们先过去跟大部队汇合。”
谢清池在跟姜渔解释,姜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直到他滚烫的手落在她的腰际,大步往停放小船的大树下走,轻轻把她放下,隔着薄薄的衣裳,依旧可以感受到他小臂结实的肌肉,船身因为两人的重量轻轻摇晃,等它稳稳停下,谢青池才回头去捡地上的皮质袖套的时候,姜渔才回过神。
谢清池一向不屑于跟人解释,或者说他不喜欢与人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前在丞相府的时候,姜渔院里的小厨房总是对不上账,负责小厨房的王总管是一个圆脸的老头,他负责采买和记账工作,按照账本的记录,像牛肉和鲜虾这类食材应该月月有剩余。
但偏偏每次不到月中就没了,王总管只好再派人去买,买了一个月的量,不到半月又没了。
每月如此,年底清账的时候,姜渔检查厨房的账册,发现了这件事,王总管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小厨房的人也都说自己不知道。
于是姜渔决定亲自调查。
要么是采买的人偷工减料,要么是小厨房有人偷拿。
她先是派人去了王总管采买的店,与卖肉的店里核对采买的量,两个账一对,发现采买的量没有问题。既然如此,那问题就是出现在小厨房了。
姜渔将小厨房里的人挨个找来问询,将他们的说辞一一记下,发现两个人的说辞有问题,于是她单独将那两个人找来,与他们对质。
其中一个小眼睛的男人,一问话眼睛就滴溜溜地转着,瞧着就没打什么好主意,见姜渔只是个娇小姐,料定她什么都不懂,于是随便编了一套说辞,说这些鲜牛肉和鲜虾不能放太久,每次今天没吃完的,放到明天就坏了,为了不浪费,他都将这些不新鲜的牛肉和虾给了马厩那边喂马。
另一个矮胖男人见状,连连点头,直说自己刚才记错了,就是觉得肉扔了可惜,所以拿去马厩喂马了。
姜渔又问,“你们说将肉拿去马厩喂马了,那可有亲自见马吃下去?”
矮胖男人见状,看了眼小眼睛男人,就听小眼睛男人讪讪解释道:“那哪能呢,我等要守着小厨房给小姐做吃的,耽误不得,将那些肉和虾交给马厩那边的人就离开了,至于这些肉和虾马有没有吃,我们就不知道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小姐明察,这件事确实与我等无关呐,我们也怕这些东西扔了浪费,这才自作主张。”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连脸色都变得从容了许多,想必他们觉得这套说辞已经天衣无缝,完全可以堵住姜渔的嘴。
一个丞相府的小姐,哪能真的为了这点吃的与他们计较,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姜渔其实一开始确实没打算真的与他们计较,只是打算借这件事敲打敲打这二人,若真的有人站出来承认了,只要他知错就改,姜渔也会原谅他的。
谁知这两人瞧着,并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反而觉得自己好像骗过了主子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既然如此,那姜渔可就不惯着他们了。
于是又问:“你们说交给马厩里的人了,给谁了?”
两人皆是一愣,而后肉眼可见的慌了,小眼睛男人思索了一下,一抬头,正好看到门口牵马经过的谢清池,于是指着他肯定地说:“是他,我记得就是给他了!”
矮胖男人见状,也跟着点头,附和道:“我也记得是他,就是他。”
彼时,谢清池已经在姜渔院中待了半年了,她们平时的接触并不多,姜渔大约知道点谢清池的脾气。他自从来了自己的小院,几乎从不同除了姜渔和姜渔身边的贴身丫鬟之外的任何人说话,平时见他也总是一个人,要么就是跟他那匹马待着。
姜渔直觉这件事与谢清池无关。
但为了让这两个人死心,她还是将谢清池找了过来,问他认不认识这两个人。
一身粗布麻衣的谢清池站在小院中央,脚下一双布鞋洗得发白,边上都磨花了,他先是盯着坐在上首的姜渔看了一眼,见她小小一团,端坐在簇新的金丝楠木小椅上,尽显贵小姐的姿态,眼波微动,沉默地摇了摇头,而后站在院内,不发一言。
姜渔被他看的毛毛的,知道此事与他无关,正要放他下去的时候,那矮胖男人却嚷嚷着上前,一把抓住谢清池的袖子,义愤填膺道:“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是你说你的那匹马瘦弱不堪,营养不良,我们这些肉扔了也是扔了,倒不如拿来给你喂马,我们出于一片好心,这才将这些肉送给你喂马,谁知你竟是个白眼狼,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承认!”
谢清池顿了顿,冷眼扫了那矮胖男人一眼,那眼神看得姜渔都发凉,别提矮胖男人本人了,他吓得缩回手,嘴上却依旧扯着谢清池,要他认下此事。
谢清池躬身作揖,“小姐,此事与我无关。”说完,又清清冷冷立在那里,不发一言。
到了那样的地步,被人攀咬诬赖到了这种程度,谢清池也就用这么一句话扔给了姜渔。
谢清池明明知道,偷盗主家财物这等重罪的下场,却还是不肯多说一句。
若非姜渔知道谢清池性子清冷孤傲,恐怕真的会以为此事与他有关。
最后,姜渔直接将两个胡搅蛮缠的小人扭送至了官府,她也懒得再跟他们纠缠,听他们胡言乱语。
至始至终,谢清池都冷眼旁观着,没有一点波动。
其实,没有人一出生就是这样的,至于为什么不解释,恐怕是解释了没人相信,所以干脆就不多言了。
想到这里,姜渔忽然觉得鼻尖酸酸的,她轻轻拽住谢清池的小臂,“谢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