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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故事只是珍珠听来的,真实性无从考究,她后来虽然有很多次与谢清池接触的机会,但就算借给她十万个胆子,她也不敢亲口问谢清池这件事。
姜渔听完这个故事,有点失神,以她对谢清池的了解,这个故事可能不只是个故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不禁咋舌。
不得不说,谢清池是真狠。
青栀光听着这个故事就打起了哆嗦,以她以前在丞相府与谢清池的几次接触,了解下来,她怎么也觉得这个故事应该是真的呢。
“那曹月和曹夫人后来怎么样了?”姜渔问。
珍珠愣怔,而后摇了摇头,“奴婢不知,这些故事也是奴婢同别人闲聊的时候听来的,真假奴婢不知,但是奴婢从来就没见过燕王对其他任何人像夫人这般上心。”
“连燕王妃都没有过。”珍珠又补充了一句。
姜渔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才发现茶杯空了,她将手伸到珍珠跟前,珍珠赶紧捏着茶壶将茶杯倒满,又说了一句,“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要说珍珠不是谢清池派到她身边的卧底,姜渔都不相信。
姜渔眨眨眼,朝珍珠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反应这么平淡,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珍珠表示夫人的心思太难猜,真苦恼。
而吴世杰被珍珠这么一打岔,被蓉娘勾起的情绪消散得无影无踪,只觉得后背发凉。
他听到的燕王事迹,故事里的配角都没一个好下场,要么就是被杀,要么就是痛苦的死去,他要立志成为一个正派的人,好好的活下去。
可不能叫燕王抓到把柄。吴世杰心想,又在心里对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建设。
这番话了,雅间里一时间陷入沉默,三楼的楼梯口,好戏的男女主都走了,还剩一个女主——黄姚,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有同情的,有好奇的,各种各样都有,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往三楼又上了几步台阶。
“黄小姐...”掌柜以为经此一场闹剧,黄姚应该没有继续逛金银楼的心情了,结果他看到黄姚还欲继续上楼,不由得喊住她,黄姚回头看他,掌柜讪讪一笑,躬身道:“今日黄小姐受委屈了,金银楼免费送黄小姐一只时兴的发簪,是给您直接带走,还是打包送到府上?”
瞧瞧,生意人就是比一般人更懂察言观色。
黄姚想了下,指着身边的丫鬟对掌柜说:“你包好拿给我的丫鬟吧,谢谢掌柜。”
“黄小姐客气了,以后常来光顾。”掌柜的脸上又堆起惯常的笑容,他回头时,眼神朝姜渔的房间方向定了下,而后下去了。
黄姚顺着掌柜的视线看去,身穿银色盔甲的吴世杰落入眼底,他腰侧挂一柄大刀,整个陵县谁不知道燕王的亲卫便是这么一副打扮,黄姚的眼神闪了闪,在台阶上犹豫了片刻,抬步继续往上走。
“小姐,咱们不若先回去吧?”黄姚的丫鬟说。
黄姚摇头,刚走没几步,台阶尽头的雅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这女子约莫十几岁的模样,挽着飞仙髻,圆圆的杏眼镶嵌在巴掌大的小圆脸上,唇红齿白,端的是花容月貌,绰约仙子。
姜渔今日穿了件淡粉色白底的褙子,雪白的襦裙,墨绿腰带,显得非常漂亮出众。
黄姚停在台阶上,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主仆二人都呆呆地看向姜渔一行人。
姜渔早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黄姚,她朝黄姚笑了笑,对于这个女子的遭遇,姜渔是同情的,珍珠从她身后走出来,沿着台阶走到黄姚身边,将手里的锦盒递给面前的女子。
“我家主子说了,黄姑娘不必为了赵锦这种人暗自神伤,不值当,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还请黄姑娘收下。”
珍珠捧着锦盒,往前一送。
黄姚有些愣,眼神复杂地看了姜渔一眼。
姜渔好似又看到黄姚眼底泛出一抹褐色的光,很快又消失不见,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黄姚比珍珠高出将近一个头的身影,见黄姚朝自己看来,她朝她一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黄姚让身后的婢女接过锦盒,她犹豫着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对芙蓉花造型的墨玉耳坠,光看这做工和光泽,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结结巴巴地说:“太...太贵重了些...”
恰好此时,姜渔已经走到了黄姚跟前,她说:“再贵重的首饰都比不上自个儿重要,黄小姐保重。”
说完,一行人下了台阶,在账台翻账本的掌柜见姜渔下来,巴巴地跑过来,满脸堆笑,姜渔淡淡道:“雅间里被挑出来放在桌上的东西,打包好送到赵将军府,找管家结账。”
“得嘞,夫人走好。”掌柜听得眉开眼笑,亲自送姜渔出门,见她扶着两个丫鬟上了马车,那银色的军爷亲自架着马车离去,才折返回来。
噔噔噔地跑上三楼雅间,见桌子上几乎摆满了首饰衣服,笑得合不拢嘴,不愧是燕王夫人,真是大手笔。
黄姚追上去问,“掌柜,刚才那位夫人是什么人?”
掌柜招呼小二来打包,笑呵呵地说:“还能有谁?被燕王亲卫护送,除了燕王新娶的夫人,还能有谁?”
其实,早在看到吴世杰的装束时,黄姚心里就有了一些猜测,此刻得到了证实。
“燕王新娶的夫人...”黄姚喃喃自语,带着丫鬟离开了金银楼。
姜渔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青栀见姜渔整个人处于放松状态,忍不住问:“夫人,您为何要将那耳坠送给黄小姐?”
青栀分明看到姜渔有多喜爱那对耳坠,送其他的也行呀,夫人那么喜欢,为何不自己留下来。
姜渔闭着眼笑,车厢外的吴世杰不由得开口说:“夫人,臣觉得那黄小姐被未婚夫公然羞辱固然可怜,可那蓉娘...她柔弱不能自理,也十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