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G3屋内的铜炉早在他们进去之前就已经点着了,此刻房间里暖和一片,鼻尖是熟悉的味道,姜渔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谢清池抱着脏衣服和脏被子在井边洗好,又去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才回到房间。
室内一片静谧,他在铜炉边烤了烤,直到身上的水汽烤干,才走到床边掀开床幔躺了进去,刚一躺好,睡着的某人察觉到被窝里进了个大暖炉,温软的身子就顺势贴了上来。
谢清池看着自己高高耸立的某处,调整了下姿势,才将姜渔揽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鼻尖是小姑娘身上的甜香,这甜香跟长了脚似的,拼命往他鼻腔里钻,扰得他睡意全无,谢清池忽然觉得抱着姜渔睡觉好像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在又翻了一次身之后,谢清池叹了口气,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屋内的烛火被他熄了大半,只留了床边的一小盏,考虑到姜渔晚上可能要起夜,他才留了这盏灯。
昏暗的烛火下,姜渔精致的小圆脸睡得红扑扑的,樱唇微启,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谢清池低头望去,一抹浑圆从肚兜的一侧挤了出来,隐隐约约能看到整个形状,他深深吸了一口,喉结滚了滚,眼睛落在了姜渔身侧的小手上......
第二天一早,姜渔醒来的时候谢清池已经离开,珍珠给她递了一杯温水,姜渔掀开被子坐起身,只觉得浑身腰酸背痛,像被人打了一顿,伸出的手碰到茶杯,立马疼得缩了回来。
“嘶!”
“夫人,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奴婢去找药。”珍珠担忧的看一眼姜渔发红的手,将茶水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转身去屏风另一边的柜子里翻药去了。
姜渔盯着自己那只红肿的手,昨晚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她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将那位罪魁祸首狠狠地骂了一顿。
她记得昨晚她的手好像没有这么红肿,睡着之前,她的手只是有些酸麻,可现在这只手不只是红,还肿了不少,另一只手也酸酸的。
等珍珠将药找来,姜渔没有抗拒的,任她给自己的手涂了药。
起身时,她又盯着身上的里衣看了许久,她怎么记得昨晚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里衣,怎么现在看到却是一件杏色的,难不成是自己昨晚太紧张,眼花了?
姜渔觉得,肯定是自己昨晚太紧张导致的,她没有想太多,挑了件淡粉的襦裙,坐在镜子前让珍珠给她挽发。
用过早膳,姜渔本想去明月坊听听曲儿,谢广却给她拿来了一份名单。
“这是去年采桑宴邀请的表演者名单,燕王临走时吩咐老奴拿来的,一切但凭夫人做主。”谢广恭敬地说,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至于受邀者名单,要等王大人回来给您,那一份名单是由他负责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姜渔又是一愣。
昨夜听到谢清池提起王景然,姜渔还十分恍惚,此刻再次听到他的名字,只觉得恍如隔世。
她与王景然其实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王景然与姜渔的堂哥姜浩是同一年的进士,姜浩八岁时被召入宫中,成为太子伴读,而王景然是寒门学子,两人在一次诗会上相识,自那以后,两个身份悬殊之人惺惺相惜,互相引以为知己。
姜渔每次去堂哥家,都能听到姜浩对王景然赞不绝口,称他文采斐然,惊为天人。
惹得姜渔对王景然这个人都生出了好奇,她也想看一看,能让她这么谦逊有礼的堂哥挂在嘴上夸赞的男子,是怎样的一个人?
后来姜渔受邀去参加堂哥举办的诗宴,终于在宴会上看到了堂哥口中的那位王景然。
姜渔看到王景然的第一眼,只觉得他长得很是斯文儒雅,身着墨绿的锦袍,清雅得如同一幅山水画,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举一动都透着儒雅,不像京城中那些油头粉面的男子,只是站在那里,便觉得自有一番清雅的姿态。
王景然擅长书法,那一笔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令人叹为观止,姜浩常常以他为榜样,当着姜渔的面毫不避讳地夸赞他。
任何一个人看到王景然的字,都会惊叹于他的才华,她不禁想到,难怪堂哥对他如此推崇备至,这样的男子,的确是令人敬佩的。
也没有刻意的引荐,姜渔就在与堂哥一次两次的碰面中,结识了王景然。
不可避免地被他的才华所吸引,那时姜渔还小,难免会对这样长相斯文儒雅又有才华的公子产生好感。
她不知道王景然对自己是什么感觉,但是从以往的接触中,姜渔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那份克制又疏离的情愫。
可是两人之间的门第悬殊太大,这层窗户纸谁也没有捅破,直到后来王景然成为朝廷上党派斗争的牺牲品,一个怀揣着报国理想的大才子,被贬边境,远走他乡。
两人也逐渐失去了联系。
王景然的遭遇让堂哥姜浩唏嘘不已,但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在好友落魄时偷偷给予一些经济上的支持。
经年不见,再次听到王景然的名字,竟然是在这个时候,她阴差阳错地来到了燕国,嫁给了谢清池,不知下次再见,看到彼此的处境,又会作何感想?
姜渔向来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这份年少时懵懂的情愫,包含着她少女时热烈的情意,还有对王景然遭遇的同情和唏嘘,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不会回头看。
不过,现在王景然在谢清池的手下做事,以他的才华和能力,得到重用是必然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姜渔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地涌起一阵伤感。
“夫人...夫人...”谢广的声音打断了姜渔的思绪,他看到姜渔在听到“王景然”这个名字后,脸色有些复杂,以为姜渔不知道,不由得解释道:“王大人全名叫王景然,是咱们整个边境地区的商贸负责人,十分有能力,夫人不必担忧......”
姜渔随意点了点头,拿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