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颕“住手,都别动!”
仓库的门被人用力地撞开,拍在墙上又弹了回来,打落了许多的尘土。
在弥漫的灰雾里,有人闯了进来。
楚远池率先认出来者,“顾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我的耳朵动了动,在脑子里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楚远池说的顾先生是谁。
顾砚秋,就是他帮助我救出哥哥的。
“我?我当然是来找柳小姐的,没想到慢了一步,你们先将人请到了这里。”他从门外走了进来,精致的大衣上还挂着几根不慎在林中扯落的枯枝,看得出他来得很匆忙,甚至来不及稍稍整理一下。
顾砚秋本就是笑面虎,说话的时候总是尾音上扬,荡起一个愉悦的音,仿佛在和你说笑一般,但如果你因为这个就放松警惕,真的与他谈笑,下一秒就会被他骗了。
他慢慢上前了三步,原本压着我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分出其中一个挡在路中,警惕地看着他。
被人这样对待,顾砚秋也只是抬了抬眼,好脾气地笑了笑,停下了脚步,越过男人的肩膀看向楚远池和沈落落,视线在沈落落脸上微微停了一下,漫上一丝丝冷意,但又瞬间褪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只是不知道顾先生为何而来,所以有些惶恐,毕竟这里荒僻,怕招待不好您。”
“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为了柳小姐来的,可入了城却没有找到人,这不问了问才打听到你们二位将她请到了这里,按理应等你们聊完了,我再上门打扰,只是我这事比较着急,所以只好委屈你们二位忍一忍了。”
听到这句话,我稍稍清醒了一些,可自己除了那个屏风之外,和顾先生再也没有其他的联系,一时也不清楚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上次虽然没有接触多久,但我对这位顾先生的为人有一定的了解。
他最怕麻烦,也最喜欢伪装。
他来找我这件事真不真,还有待考虑,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他愿不愿意插手这个麻烦,救我出去。
我现在对任何不确定的事情,都不敢抱有任何的期待,只怕自己最后又是落得真心错付的下场。
楚远池想的要更多一些。
随着顾砚秋的话音落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今天他们带走我的事,没有告诉过在场之外的人,而顾砚秋却能够这么快找到这里,只能说明他一直都在关注。
但他关注的是谁呢?
是楚远池?是沈落落?还是……
楚远池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顾砚秋一直都在派人暗中关注的人是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里面一个有一个很大的秘密,才会让这样一个大人物关注。
想到这里,楚远池额角沁出几滴冷汗,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而沈落落还没想明白这里头的事情,她虽然见过顾砚秋,也知道顾砚秋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更深层次一些的东西,她从未接触过。
她还以为顾砚秋是来找楚远池有什么秘密的事情,只是不好开口,才拿我当借口。
毕竟当初楚远池带着我去求顾砚秋救人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给我一个教训,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我被毁了的样子,因此在楚远池沉默的这片刻,突然站了出来,对着顾砚秋朗声道:“柳小姐和我还有一些事要聊,不如顾先生先和哥哥回去,等我和柳小姐聊完了,再来拜访你们。”
楚远池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他立刻拉住沈落落,将她护在身后。
“不好意思,落落她不懂事,既然顾先生有急事,那你先请吧。”
顾砚秋还未开口,沈落落就不高兴了。
她自从流产之后,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楚远池,但是在面对我这个“害她家破人亡”的仇人面前,这点理智不足以克制她的行动。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抓过来,为什么又要让她这样离开!”
“落落,你先冷静一点。”
“冷静?我就是冷静了太久,才会害了我的孩子,我今天不可能让她完完整整离开这里!”
话说到后面,已经是声嘶力竭的吼声了。
楚远池一边拦着她,一边又要顾忌着不能伤到,忙得焦头烂额。
顾砚秋的脸色已经放下下来,嘴角虽然还是勾着的,可眼里满是冷意。
“看来楚署长管不了自家妹妹啊。”
“对不起,顾先生……”
“不用了。”顾砚秋轻描淡写地挥挥手,“本来看在是你带我找到柳小姐的份上,想给你一次机会,但是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枪,举手朝着沈落落的方向按下。
砰——
只听见一声巨响,这一枪打在沈落落刚刚站着的位置,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千钧一刻,楚远池用力拽着沈落落摔到了一边,才险而又险地躲过这一枪。
沈落落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脸色惨白看着地上的弹孔,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逃过一劫。
“顾砚秋!”楚远池没想到顾砚秋真的说开枪就开枪,他看得出来,顾砚秋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如果他刚刚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枪会落在沈落落的腿上。
正好是我伤的那条腿。
“呵。”顾砚秋并没有收手,而是将枪口再一次对准了沈落落。
看到这个场面,原本压着我的男人骂了一句“操蛋”,立刻伸手把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从袖口抽出刀抵在我的喉咙处,挟持着我挡在沈落落面前。
“老子才不管你什么顾先生,狗先生的,你要是敢在对我家小姐开一枪,我现在就弄死这娘们。”
顾砚秋面露犹豫,一时还真没有继续动手。
原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意识昏沉的我,此刻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微凉的刀尖就在我的脖子下面,我甚至能感觉到肌肤上的绒毛与刀尖轻轻擦过的那种感觉。
我丝毫不怀疑,这个时候只要我低头,这把刀就能插进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