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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总,今日之事,我们双方都有冲动,造成您受伤的后果,我很抱歉。”
许知意看着越凌寒的眼,眸光冷淡而疏离道,“您这边所有的医药费,我们夫妻都会承担,后续问题希望等到我们冷静了再来联络解决,现在我们先告退了。”
说完这一句,她点头致意了一下,也不等越凌寒反应,便转身拉着顾西洲要离开。
“不行!”
越凌寒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助理已经忍不住了。
他面带愤怒地挥手,一众下属都上前去拦。
打伤了他们boss就想离开,连个交代还要以后再给,哪有这么容易!被一群人围住,秦飞羽和余芳瞬时戒备,许知意也顿住了脚步,不自觉握紧了顾西洲的手。
难道还是要闹到这一步吗?
她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眸子里浮现出了几分挣扎。
选择此刻离开,或许对越凌寒是有不公,但是这也是别无选择。
两方都在气头上,现在西洲还能够在她的阻拦下留些冷静,可如果再闹下去,只怕是连她也阻止不了什么。
所以现在他们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越凌寒那边却是不放人。
许知意想转身,对越凌寒说些什么,可是肩膀却是突然一紧。
身后的顾西洲身前揽住了她的肩膀,上前一步,冷冷看着越凌寒的助理。
“让开。”
冰冷的两个字,携裹着无形的威压倾泻而出。
顾西洲的眸子清冷如冰山上的泉水,不带一丝温度。
越凌寒的助理等人在这威压下,背脊不由自主的弯曲了几分,脚步也不受控制的退开了些许。
却不敢完全退开,因为身后还有另一座冰山在,他们自家那一位的威压,和顾家这位完全旗鼓相当。
助理额头上的冷汗一直往下掉,却死死咬牙,将脚步控制在三步开外。
不敢去看顾西洲,他便将目光投向许知意:“许,许小姐,我们家boss对您可是不薄......”许知意的拳头也不自觉握了一下。
她知道越凌寒之前对她不薄,可是现在彼此双方立场对立,姑姑的命,顾西洲的命,前世的惨剧历历在目,她念不得太多旧情。
立场注定了,便只能够成为敌人。
但确实,是她对不起越凌寒,他对她不薄,他也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他不欠她什么。
“您......”助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另一声爆喝打断。
“闭嘴!”
许知意的拳猛地攥紧了。
这是越凌寒在说话。
她回头看向他,他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凛凛寒意,嘴角的血迹在苍白的肌肤上更显触目惊心。
许知意又转回头,不敢去对视他的目光。
“总,总裁......”助理等人也都看向了越凌寒,却只听他一字一顿地开口:“让、开。”
“可是他们......”助理条件反射反驳。
他们将boss打成了这样,就直接让他们离开吗?
可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却噎在了嗓子眼中。
他看到了越凌寒的神色,像是一匹孤狼,在守着自己的领土,竭力的高昂起自己的头颅......他甚至从越凌寒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看出了深深的失望和受伤。
助理愣了愣,立马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
他们都只顾及到了boss被顾家那位打伤了,却忽略了另一件事:真正能让boss受伤的,只有许小姐。
既然许小姐的态度已经分明,又何必强行将她留下来?
助理挥手,所有人都恭敬退开,给顾西洲和许知意等人让开了一条大道。
许知意的心更沉了沉。
西洲找过来,也就只带了秦飞羽和余芳;而越凌寒这边,酒店的人,他自己的下属,几乎泱泱一大群人。
他若是想将他们留下来,那么他们不付出点什么代价,只怕很难轻易的离开这里。
可现在,又是越凌寒开口,直接放他们离开......想起刚刚回头看越凌寒的那一眼,许知意的呼吸窒了窒,一时之间五味陈杂。
肩上的手突然用力,许知意抬头,对上了顾西洲的眸子。
她朝着弯起了唇:“走吧。”
顾西洲紧绷的神色,也在她主动提出离开的瞬间,柔和了几分。
许知意靠在他的怀里,一同离开。
做什么样的选择,她不会纠结;做出了选择,她也会果断。
内心再复杂愧疚,但终究立场分明,容不得她心软回头。
世事颇多无奈,她只能选择更为重要的。
一行人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房间的门口,室内只留下了越凌寒和助理等人。
助理有些担忧地出声:“总裁......”越凌寒背过身,什么话都没说,动作间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助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一群人轻手轻脚的离开。
顷刻间,所有的纷闹声都已远去,室内安静得有些冷清。
越凌寒站了半晌,低下头,一把精致的手枪躺在了地上。
那是许知意在搏斗时,被他捏住手腕而掉落的枪,刚刚氛围一直非常紧张,故而连她自己都忘了,还遗失了一把珍藏的手枪。
越凌寒蹲下身,拿起那把枪。
黑洞洞的枪指向自己的胸膛,正如她握着手枪指向自己一般。
那一瞬他是真的有些失控了,以至于后面,发生了那么多连他自己都难以预料的事。
越凌寒闭上眼,久久未睁。
与此同时,酒店外。
秦飞羽和余芳直到上车后,都仍旧一副满脸戒备的样子,时不时看向酒店,防止有人会追出来。
许知意看着他们的神色,微微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
越凌寒既然放他们走了,便不会再追上来为难他们,他的性子她了解,他孤高骄傲,不会......想到这里,许知意立马打住了自己的思路。
她了解他?
有些可笑了。
她自以为是罢了。
许知意心中苦笑,眼前却是突然一黑。
一只温暖的大掌覆了上来,动作温柔得让人安心。
耳边是顾西洲的清冷略带嘶哑的嗓音,他淡声道:“想哭就哭吧。”
“我没有......”许知意刚反驳,顾西洲却是指了指她的心口。
“你这里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