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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事情真是无巧不成书,如果不是韩湛为了拉拢徐庶,偷偷派人去把徐母接来;如果不是徐庶母子重复时,梨花进去送东西,又巧合看到徐庶拿出的玉佩,估计这幕狗血的场景就不会出现。
“亭侯!”徐庶再次向韩湛施礼,感激涕零的说:“亭侯对徐家的恩德,庶没齿难忘,若他日有何差遣……”
徐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母打断了。她狠狠地瞪了徐庶一样,不悦地说道:“福儿,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亭侯对我们徐家这么大的恩德,你难道不应该报答吗?”
徐母的话将徐庶说糊涂了,他望着自己的母亲,不解地问道:“母亲,孩儿不明白您的意思?”
徐母用手一指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福儿,你如今是亭侯的部下,但老身听你口口声声称呼的却是亭侯,而不是主公,难道你早晚还是打算离亭侯而去吗?”
徐庶虽然成为韩湛部下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他始终都称呼韩湛为亭侯,而从来没称呼过主公,因为他还要观察一下,看韩湛是否是值得自己效力的主公。此刻听到徐母这么说,他不禁踌躇起来,不知是该听从母命,还是再观察韩湛一段时间,再做出最后的决定。
韩湛察觉到室内的这种诡异气氛,他也不是傻子,连忙开口对徐母说:“老夫人,元直是否愿意为本侯效力,完全取决于他个人,本侯绝对不强人所难。”
“你都听到了吗?”徐母又转头对徐福说:“亭侯不愿强迫你做出选择,这样通情达理的主公,你到什么地方去找?”
徐庶为人至孝,见徐母一再提起改称呼之事,也不愿让自己的母亲扫兴。便冲韩湛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说:“庶参见主公!”
别看这只是称呼的变化,但代表着徐庶愿意奉自己为主,只要自己不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就绝对不会离自己而去。韩湛连忙上前扶起徐庶,笑着说:“元直免礼!”
韩湛扭头对徐母说:“老夫人,本侯想派人前往颍川,将您的次子徐康也接到冀州,与梨花父女团聚,不知可否?”
虽说梨花自幼就与父亲失散,父女的感情不算太深。但此刻听到韩湛主动提出要派人到颍川,去将自己的父亲接来,她的眼泪忍不住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徐母将她揽在怀里,爱怜地说:“我可怜的孩子,再等上一段时间,你们就可以父女团聚了。康儿的病已经有十来年,没准看到你的时候,就能治好了。”
徐母说到治病,韩湛不禁心里一动,心说:自从来到这个朝代后,自己就见到过华佗,张仲景和董奉这两位东汉末年的神医还不曾见过。据说张仲景此刻就在长安,看来需要立即派人给沮授送信,让他请张仲景到冀州来。
韩湛又和徐母聊了几句,随后便告辞离开。没想到他刚走出房间,徐庶也跟着走了出来:“主公,请留步!”
韩湛停下脚步,问道:“元直,何事?”
“主公!”徐庶走到面前停下,对他说道:“关于给兵士分配永业田一事,属下想谈谈自己的看法。”
给兵士分配永业田,只是韩湛的一时心血来潮,但具体该怎么做,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所以扔给徐庶、石韬之后,他基本就没有过问了。此刻听到徐庶有不同额的看法,他连忙说:“元直请讲!”
“冀州的兵马,如今有十万有余。”徐庶字斟句酌的说:“就算每人只分配十亩地,那也需要百万亩。属下担心没有那么多的土地可以分配。”
“元直不用担心,”韩湛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冀州土地不够,那么我们就去青州、幽州和并州,反正本侯早晚要将四州之地,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说到这里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又问,“本侯记得冀州兵马只有八万余人,何时变成了十万之众了?”
听到韩湛的这个问题,徐庶苦笑了一下,回答说:“回主公的话,自从推出给兵士分配永业田的条令后,整个冀州的百姓参军热情空前高涨,仅仅本城的参军人数就超过了万人。”
得知光冀州城一地,就有万人主动参军,韩湛也被吓了一跳。他原以为就算自己推出了分配土地的政策,在短期内,愿意加入军队的人数也不会太多。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百姓对土地的热爱程度。
就在他感觉头疼的时候,徐庶又开口说道:“主公,你已经数月不曾去过军营。若明日有空闲,还是请您到军营走一走,兵士们都盼着您去呢。”
经徐庶这么一提醒,韩湛不禁老脸一红,想到自己自从和蔡琰有了肌肤之亲后,除了给曹操送粮食外,基本就没离开过州牧府。虽说自己的部下谁也没说什么,但估计很多人的心里,都把他当成昏君看待了。他连忙点了点头,对徐庶说:“好吧,明日本侯就亲自到军营视察。”
次日清晨,韩湛特意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连早餐都来不及吃,便带着罗布和一队骑兵,朝军营而去。
来到军营门口,韩湛被守在门外的兵士拉住,带队的都伯客气地对韩湛说:“请主公在此稍候,小的立即去禀报赵将军!”
跟在身后的罗布,冲着都伯怒气冲冲的问道:“既然知道是主公,你为何还拦住我们的去路。”
韩湛连忙抬手打断了罗布后面的话,对他说道:“都伯做得对,他是在尽他自己的职责。”说完,朝对方一挥手,吩咐道:“快点去禀报赵将军吧!”
过了没多久,赵云、张郃、黄忠等人慌慌张张来到了营门外,齐齐向韩湛施礼:“末将参见主公!”
韩湛被众人迎进了议事厅,他大大咧咧往中间一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众人:“诸位,本侯最近俗务缠身,无暇到军中来视察,军中之事,让诸位费心了。”
韩湛的话刚说完,赵云便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主公说哪里话,训练兵马,本就是属下份内之事,哪里谈得上辛苦二字。”
赵云向韩湛汇报一会儿军务后,忽然说道:“主公这么便赶到了军营,想必还没有吃早餐吧。恰巧军中前几日来了一位厨子,主公不妨尝尝他的手艺。”在看到韩湛点头表示许可后,他立即冲着外面喊道:“把羊肉汤和面饼端进来!”
听到赵云喊羊肉汤和面饼,韩湛不禁一愣,他本能地将这两种东西与紫姑联系在一起。趁着羊头汤还没有端来,他连忙问赵云:“子龙,不知这厨子是哪里人?”
赵云虽然不清楚韩湛这么问的目地,但还是如实回答说:“他是本地人,在一家羊肉汤馆里做厨子,听说官府要招兵,便前来报名。招兵的军司马知道他有一手好厨艺,便将他安排在了伙房。”
等到兵士们将羊肉汤和面饼端上来,韩湛尝了一口,忍不住笑了:果然是熟悉的味道。他连忙对赵云说:“子龙,把那位厨子叫上来,本侯想和他聊几句。”
厅里的众人,见韩湛不吃东西,也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韩湛见众人都不吃,连忙招呼他们:“大家怎么停下了,快点吃东西啊!我和厨子是熟人,想和他随便聊几句,大家不用管我,尽管吃。”
在伙房的葛别,听说赵将军要见自己,不禁吓得直打哆嗦,他心想自己从进入军营之后,就一直谨言慎行,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忽然招自己前往,会有什么事情呢?虽然他的心里很害怕,但还是跟着赵云派的人来到了议事厅。
他一走进厅里,看两边坐满了军中将领,大家正在埋头吃东西。只有葛别从他们面前经过时,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外,谁也没搭理他。
葛别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赵云,连忙上期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说:“小的葛别,参见将军。不知将军招小人到此,有何吩咐!”
“葛别,不是本将军要见你。”赵云用手一指议事厅正中,“是主公要见你!”
“葛别。”韩湛望着下面的葛别,笑吟吟地为:“你不在紫姑的羊肉汤馆里当厨师,怎么跑来投军了?对了,你和紫姑是否已经成婚了?”
葛别知道韩湛知道自己的底细,连忙趴在韩湛的面前,连着磕了几个头之后,开口说道:“回主公的话,小的和紫姑还不曾成婚。”
“哦?!”葛别的话让韩湛感到有些诧异,“我看你对紫姑一往情深,她怎么还没有答应嫁给你吗?”
听到韩湛的这么问,葛别摇摇头,苦笑着回答说:“紫姑觉得小人没本事,除了会做羊肉汤和面饼外,根本就没什么本事。上次泼皮来店里闹事,若不是主公出手相助,就算紫姑被歹人掳走,小的也束手无策。”
从葛别的话中,韩湛分析出,紫姑之所以迟迟不愿意嫁给这位暗恋她的厨子,是觉得没有本事。而葛别为了获得紫姑的芳心,便决定从军,通过建功立业来改变自己在紫姑心目中的形象。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葛别:“葛别,是不是因为紫姑不愿意嫁给你,所以你才能投军的吗?”
“主公明鉴!”韩湛的话音刚落,葛别就立即回答说:“小的想进入军营后,跟着主公东征西讨时,能立下一点微末的功劳,将来小人回去时,才能让紫姑另眼相看。”
“葛别,放心吧,你早晚能衣锦还乡,让紫姑对你刮目相看的。”韩湛笑着对葛别说:“到时本侯去讨一杯喜酒时,你可不能不给哦。”
“主公,假如将来小人与紫姑成婚时,您能大驾光临,是给小人脸上贴金的事,”葛别呵呵地傻笑着说:“哪能不给您喜酒喝呢。”
两侧正在吃饭的将领们,听到韩湛和葛别的对方,都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韩湛正想挥手让葛别退下后,无意看了面前的羊肉汤一眼,便又叫住了他,虚心地问道:“葛别啊,本侯还有一件事,要请教你。”
葛别恭恭敬敬的回答说:“请教不敢当。主公有何事,尽管问就是了。只要小人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初在羊肉汤馆之时,我听紫姑说起,要想羊肉汤味道鲜美,必须在熬汤时,放一条鱼进去。”韩湛说起这事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本侯让下人依法制作时,汤味倒是挺鲜美的,不过肉中颇多鱼刺。本侯想问问,你们是如何剔除鱼刺的?”
葛别听到韩湛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敢问主公,贵府下人熬羊肉汤时,是将鱼洗净之后,直接放进了汤锅?”
“没错,是这样做的。”韩湛知道葛别这么问,肯定有原因,没准就是这里的操作步骤出了问题,连忙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河鱼放进汤锅里,煮上半个时辰,就会滚烂,到时鱼刺就会散入羊肉汤内。如果直接喝的话,很容易被鱼刺卡住喉咙。”葛别一说到自己擅长的东西,便没有了丝毫紧张的情绪,而是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因此我家在做羊肉汤时,都是用布将鱼包裹好,并用细绳绑好,放进汤锅之内。等熬制半个时辰,鱼肉差不多被煮烂的时候,再将布包捞出。这样一来,羊肉汤味道鲜美,而且汤里还不会有鱼刺。”
韩湛默默地将葛别所说的内容,都记在心里,随后朝葛别挥了挥手,对他说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退下吧。”
等到葛别离开议事厅,赵云不禁感慨的说:“想不到要想让羊肉汤好喝,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韩湛为了让葛别和紫姑有情人终成眷属,决定帮他一把,便吩咐赵云:“子龙,吩咐伙房,好好地照应此人,绝对不能让他发生任何危险。否则他所中意的女子,将来就只能守望门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