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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的兵马从城池的北面绕了过来,按照他的想法,冀州军此刻肯定正在猛攻城池,只要自己的兵马从侧面出击,肯定能打冀州军一个措手不及。只要冀州军的队形被自己冲乱,那么自己在郭汜赶到之前,就能取得全胜。
谁知他刚来到城东,就看到前方有兵马列阵。他以为这不过是韩湛听说有兵马来袭,临时拼凑的人马,只要自己的兵马一冲,就能将其冲垮。因此他果断地命令部下,冲进对面列阵的兵马。
迎击郭汜的是张辽,以及他手下的魏续、宋宪、成宜、侯成四健将。见到李傕的大军冲了过来,张辽冲站在一旁的魏续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点了点头,策马冲到队列前,大声地喊:“强弩手,出列!”随着他的喊声,分成三排的一千二百强弩手,向前走了几步,位于整个大阵的最前方。
看到李傕大军越冲越近,魏续举起手里的一面小红旗,这个韩湛的创新,说这样喊号令时,就算很多隔得远的兵士听不到,但他们看到旗帜也知道怎么做。强弩手们见魏续举起了小红旗,也抬起了手里的强弩。
见冲在最前面的李傕军,距离大阵只有五十步,魏续猛地大喊一声“放箭~!”随后将手里的小红旗,用力向下一挥。
随着魏续的一声令下,三排强弩兵依次开始射击。第一排射击完后,趁着第二排射击时,进行重新装填;第二排射击完毕,又由第三排继续射,他们也学着第一排那样进行重新装填。
短短的五十步距离,至少有近千的李傕军倒在了冲锋路上。眼见冲在最前面的李傕军,距离强弩兵的队列不过二十步,魏续又一挥手里的旗帜,喊道:“退~!”
强弩兵们转身从刀盾手和长枪兵留出的空隙,重新躲进了阵中。等他们一进入阵中,刀盾手和长枪兵便自动关闭了通道,排着整齐的队形迈着大步,朝李傕军迎了上去。片刻功夫,双方便进入了一场混战之中。
张辽见到李傕被几名冀州兵士围在中间,连忙策马冲了过去。他刚投奔韩湛不久,希望能生擒李傕,作为自己的投名状。沿途虽然有李傕军拦路,但他手中的长枪一摆,对方便立即了账。
李傕在几名冀州兵的围攻下,本来就是左支右绌,有些招架不住,此刻见到吕布手下的头号武将朝自己冲过来,便知道自己假如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没准会把性命搭进去。于是他果断地调转了马头,朝来的方向逃去。
见到主将都逃跑了,原本就士气低落、军心涣散的李傕军,哪里还有胆子继续打下去,一部分调头跟着李傕往回跑,一部分狡猾的见势不妙,连忙扔掉手里的兵器,跪在地上乞降。张辽留下魏续、宋宪二人收容降兵,自己带着成宜、侯成率领大军紧随其后。
李傕逃了没多远,忽然听到前方一声炮响,随后杀出了一支人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当头一名银盔银甲的武将,冲着李傕大声地吼道:“常山赵子龙在此,李傕速速下马受死!”
李傕对韩湛手下的武将进行过了解,知道最厉害的几名武将是赵云、黄忠、典韦和夏侯兰,而赵云又是重武将之首,据说武艺只比吕布稍逊一筹。对于这样的猛将,李傕可不会狂妄到认为自己能在对方的手下走几十个回合,便拨马试图朝回跑,但却看到张辽率领的兵马已经赶过来了。万般无奈之下,李傕只能再次拨转马头,朝北门奔来。
北门守将也是李傕手下的一名武将,看到李傕在前面逃,后面是一群乱兵,再后面是赵云、张辽的兵马,知道一旦打开城门,那么冀州军肯定就会一拥而入。他连忙命令放下吊桥,并从城上放了一个吊篮下去,作为了李傕逃生之用。
李傕冲到城边,见城门紧闭,但却有一个吊篮摆在地上,正纳闷的时候,就听到城头有人喊:“大司马,快点进吊篮,属下把你吊进城来!”
听到城上的喊声,李傕立即弃了坐骑,跳进了吊篮。看到李傕坐进了吊篮,城上的守将立即吩咐手下将吊篮绞起。不少跟着李傕逃过来的乱兵,看到李傕上了吊篮,也纷纷往上蹦着试图抓住吊篮的边缘,跟着进城。
城上的守将见城下的乱兵试图抓住吊篮,深怕李傕有什么三长两短,便命令冲那些乱兵放箭。城头箭如雨下,可怜很多乱兵没有死在冀州兵马的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的乱箭之下。
李傕被吊上城楼之后,立即冲着守将喊道:“快点把吊桥拉起来,不然冀州兵马就冲过来了~!”
守将不敢违背李傕的命令,连忙命令拉起吊桥,同时继续向城下射箭,免得乱兵都挤在桥上,导致吊桥无法拉起。
被拦在城外的一两万兵马,见进不了城池,而后面又有冀州军杀到。大多数人沿着城边四散奔逃,而有的知道再逃也没有什么意思,索性向冀州军归降。
就在赵云、张辽围歼李傕军时,郭汜的兵马也来到了城东。他望着前方列阵完本的兵马,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心里涌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觉得自己上李傕的当了。对方让自己到城东来袭击冀州军,没准是想消耗自己的实力。想到这里,郭汜连忙命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立即返回城西的营寨。
听到郭汜下达这样的军令,军司马不禁好奇地问:“大将军,冀州军就在前方,为何我们要不战而退啊?”
郭汜用手一指前方的冀州军阵,咬牙切齿地说:“李稚然说冀州军在攻城,让我们从侧翼袭击。你瞧瞧,对方的军阵像是临时拼凑的吗?肯定是他与冀州军勾结,有意给我们设下了圈套,来消耗我军的实力。退兵,立即退兵,再不退兵就来不及了。”
就在郭汜准备退兵之际,夏侯兰发现了异样。他扭头问身旁的荀攸:“荀先生,这郭汜的兵马是怎么回事?为何停止不前?”
荀攸朝对面张望了一阵后,便笑着说:“夏侯校尉,我想郭汜看到我们在此列阵等候,以为自己是中了李傕的圈套,估计正准备退兵呢。”
“退兵?”听到荀攸这么说,夏侯兰不禁一愣,“要是郭阿多退兵,我们该如何处置呢?”
“既然他们不来闯阵,就由我军先发起攻击吧。”荀攸对夏侯兰说道:“立即擂鼓前进,与郭汜的兵马一决雌雄。”
夏侯兰听到荀攸这么说,立即毫不迟疑地下令道:“擂鼓,前进!”
正准备撤兵的郭汜,听到骤然响起的鼓声,便冲着军司马说道:“听到了吧,我们还没有进攻,他们就先派人进攻了。这样还不能说明是李稚然和他们相勾结,试图消耗我军实力么?”
军司马虽然对郭汜的这种说法半信半疑,但看到迈着整齐队形,正迈着大步朝自己一方走来的冀州军,他连忙对郭汜说:“大将军,我们此刻千万不能退啊。一旦退去,面对压过来的冀州军,兵士们会立即土崩瓦解,到时能逃掉几个人,都是未知之数。”
郭汜知道军司马说的有道理,便连忙发号施令:“列阵,列阵,准备迎敌!”
由于他急着赶路,兵马的建制早就打乱了,骑兵挤在步兵中间,根本无法主动出击。正当他们重新列阵之时,夏侯兰的兵马已经冲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排刀盾手,他们的后面是五排长枪兵,再后面是强弩兵。距离郭汜军还有三十步时,躲在后面的强弩兵抢先发射弩箭,成片的弩箭飞进了郭汜军的队列中,中箭的兵士在惨叫声中成片地倒下。
接近了郭汜军后,强弩手停止了射击,免得误伤自己人。而长枪手则上前,将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将挡在前面的郭汜军一一刺倒。虽然有几个彪悍之辈,不想坐以待毙,但他们挥舞的兵刃,都被刀盾兵的盾牌所挡住,没等他们再进行第二次攻击,便被冀州军的长枪刺死。
短短的半柱香时间,郭汜军站在最前面的十几排兵士便所剩无几。见到自己的同伴接二连三地倒下,而对方却伤亡寥寥无几,郭汜军哪里还有什么斗志,只能随着冀州军的推进而步步后退。
郭汜见到这种情形,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他顾不得自己的手下,连忙拨转马头就带头溜了。看到郭汜跑了,他手下的兵士立即便一哄而散。
逃到一半的时候,黄忠率领兵马从伏兵之处杀出,截断了郭汜的退路。如果郭汜此刻朝着长安城的方向逃窜,没准还有脱险的可能。但是他以为自己中了李傕的奸计,而手里的守军,又是李傕的部下,深怕自己逃往城池是自投罗网。因此只能在乱军中拼死挣扎,试图杀开一条血路。一人拼命万夫难挡,在经过半个时辰的混战后,郭汜带着三十多骑冲出了重围,逃往城西的营寨。
看到有三十多骑朝西而去,立即有人向黄忠禀报:“启禀黄将军,有贼兵骑着马朝西逃去。”
黄忠朝手下人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郭汜的背影,他知道大鱼想逃,便带着五百骑兵紧紧地追了下去。
郭汜发现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顿时亡魂大冒,一边不停地回头张望,一边拼命地抽打着自己的坐骑,试图摆脱后面的追兵。
好在郭汜并没有将自己全部的兵马都带走,还在寨中留下了一万兵马。守寨子的守将,见郭大将军带着一队骑兵狼狈不堪地逃回来,后面还有追兵,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命人打开了寨门,迎郭汜进寨。
郭汜刚冲进寨中,坐骑便悲鸣一声,栽倒在地上,口吐着白沫。几名兵士连忙将郭汜扶起来,搀扶到一旁。
郭汜顾不得看自己坐骑,便指着还敞开的寨门,惊慌失措地喊道:“快点关闭寨门,快关闭寨门。”守将连忙命人将寨门关闭。
寨门刚关闭,黄忠手下的几名骑兵便冲到了寨门前。他们本来想一鼓作气冲进寨子,但却被寨中射出的乱箭射了回来。
黄忠来到寨外,看到寨中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他的心里很明白,要想凭自己手下的几百骑兵,冲进寨子抓住郭汜,简直就是白日做梦。于是他果断地一挥手中的大刀,命令:“我们撤~!”
郭汜站在距离寨门有半箭之地的瞭望台上,望着远去的黄忠等人,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就被抽干了。他无力地坐在了平台上,望着长安城的方向,心里暗暗地想道:“李稚然,吾与你势不两立!”
李傕做梦都没想到,郭汜居然会认为他与冀州军勾结,试图消灭郭汜军。他此刻正在吩咐手下,将城里的百姓都赶到城墙上协助守城。若是有不从者,可以就地处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他手下的那些兵士立即闯进了民宅,将里面的青壮男子抓出来,逼迫他们拿着兵器到城墙上守城。而有些有姿色的女人,则直接被抢进了军营。
住在驿馆里的徐庶,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禁心急如焚,有心出去制止,但自己的人手有限,若是贸然离开驿站,不光帮不了那些百姓,反而会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不过好在李郭大战开始前,双方为了笼络韩湛,都曾经叮嘱过自己的部下,不得骚扰住在驿馆的冀州使者。
李傕逃回城中之后,虽然对冀州兵马恨之入骨,但却忘记还有一位冀州使者就住在城内的驿馆里。而他手下的那些兵将,虽然记得此事,但谁也没有去提醒李傕。如今冀州大军压境,破城是早晚之事,若是此刻得罪了冀州的使臣,一旦城破,自己可能就会死无全尸。
因此,此刻长安城内虽然一片混乱,但驿站的四周却相对安静。甚至还有李傕的部下,主动派兵到驿站附近戒严,免得徐庶遭到乱兵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