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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湛和花虎商量好让十三郎恢复记忆的方法后,韩湛抬头对甄俨说:“二公子,本侯有几句话,想私下对你说,先让你的随从离开吧。”
甄俨点了点头,转身对十三郎说:“漳水,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别院吧。”十三郎“哦”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大堂。
看到十三郎的背影消失后,甄俨望着韩湛问道:“亭侯,不知有什么事情吩咐小可的,但讲无妨。”
“二公子,”韩湛起身走到了甄俨的面前,对他说道:“想必你刚刚也听到了,你的这位随从就是失踪许久的十三郎。”
“没错,”甄俨此刻也确认自己这位患了失魂症的随从,就是韩湛等人所说的十三郎,赶紧问道:“亭侯,不知有什么办法,让漳水恢复记忆呢?”
韩湛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花虎,接着说道:“本侯方才与花县令商议过,要想治好十三郎的失魂症,光靠郎中可能还不行。也许需要让他再次经历当初的一幕,没准这么一吓,就能让他重新恢复记忆力。”
甄俨等韩湛说完后,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态度,而是朝四周张望了一番,好奇地问:“怎么没看到奉孝先生?”
听到甄俨问起郭嘉,韩湛苦笑着回答说:“二公子和我们一路而来,应该知道花暖阁的老鸨八姑也在军中。奉孝到县衙小坐片刻后,便随八姑一起去了花暖阁。怎么,二公子找他有事?”
甄俨摆了摆手,说道:“小可只是听说奉孝先生足智多谋,想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甄俨的话,让韩湛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他没想到自己在甄俨的心目汇总,居然还比不上自己手下的郭嘉。想到这里,他冲甄俨摆了摆手,说道:“奉孝此刻肯定在花暖阁,若是二公子要见他,到那里去寻他便是了。”
打发甄俨离开后,韩湛冲着凡姒施了一礼,笑着说:“今日之事,多亏了小凡姑娘鼎力相助,本侯是感激不尽。待他日本侯实施计划时,还希望小凡姑娘能出手相助。”
“能为韩府君效力,是小女子的荣幸。”凡姒见韩湛对自己如此客气,连忙回答说:“若有差遣,敢不从命。”
韩湛朝外面看了一眼,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便客气地问凡姒:“小凡姑娘,天色已晚,要是出城有诸多不便,不如在城里歇息一晚,待明日天明再回去也不迟。”
没想到他的提议,居然被凡姒拒绝了:“多谢韩府君的一番美意,要是小女子不回去,家父肯定会担心的。既然如此,小女子这就动身,告辞了。”
目送着凡姒离去,花虎来到了韩湛的身边,低声地说:“主公,小凡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女,若是主公喜欢,属下愿意效犬马之劳。”
“效犬马之劳?”韩湛还盯着凡姒远去的背影,一时没有明白花虎所要表达的含义,随后问道:“花县令,你到底想说什么?”
“主公,属下是说,若是你对小凡姑娘有意,属下可以派人说和。”花虎陪着笑脸说道:“虽说不能娶为正妻,但主公却可以纳她为妾啊。”
花虎的话让韩湛怦然心动,他差点就立即点头同意了。但想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属下,主公怎么能在属下的面前表现得如此急色,只能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本侯只是将小凡姑娘当成妹妹,怎么能有那种非分之想呢?”
花虎干笑了两声,说道:“属下明白,主公只是将小凡姑娘当成自己的妹纸,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您放心吧,属下绝对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别的人。”
被说破了心事的韩湛,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花虎纠缠,便再次岔开了话题:“本侯离开涉国县的这数月时间,不知境内是否有山贼黄巾贼出没啊?”
“没有,绝对没有。自从主公当时在涉国县时,曾屡次派出兵马清剿四周的匪患,到如今,涉国县境内再也找不到一个山贼或黄巾贼了。”花虎说完这番话之后,想到韩湛他们在来的路上,曾经和一股黄巾贼遭遇,便补充说:“主公遇到的黄巾贼,都是从其它地方流窜过来的,绝非是本地的。”
韩湛想到涉国县离上党太守张扬的地盘最近,因为又接着问道:“上党方面,可有什么异动啊?”
花虎听到韩湛的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请主公放心,我们与上党的兵马,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双方以漳水以西三十里为界,他们从来不曾越境半步。”
对于花虎的这种说法,韩湛还是认可的。韩湛刚来涉国县时,张扬根本看不清他这种小人物,觉得根本不会对上党地区构成威胁;等到韩湛打败了袁绍,重新夺回了冀州的控制权时,张扬又觉得对方惹不起。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便派人和新任的涉国令花虎进行联系,以漳水河西三十里为界,划分双方的防区,以此向新任的冀州牧示好。
韩湛当时正忙着整顿冀州,根本顾不上远在太行山区里的涉国县,因此便听任花虎和张扬划分了边境线。如今冀州已经趋于安定,位于涉国县以西的上党地区,便被韩湛盯上了。等取得了青州,再掉头去夺并州时,与张扬开战就势在难免了。
想到这里,韩湛问花虎:“花县令,如果本侯想和张扬见面,你有什么办法和对方取得联系?”
韩湛的话让花虎吃了一惊:“主公,您说什么?要和张扬见面,属下没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本侯打算见张扬一面。”韩湛摇着头说:“等平定了青州之后,我军会调头向西来取并州,到时和张扬之战是势在难免。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想法先稳住他,免得他趁着我军东征青州之际,从后面捅我们一刀。”
“主公,请恕属下直言。”花虎等韩湛说完后,小心翼翼地说:“我军要取青州、并州之事,恐怕张扬早已知晓。若您在这个事情请他见面,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啊?”
“花县令,主公与张扬太守的见面是势在必行。”这时门口传来了郭嘉的声音:“你尽管派人去与对方联系即可。”
韩湛没想到郭嘉会在这时出现,便笑着问道:“奉孝,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是花暖阁的姑娘,不合你的心意?”
郭嘉摆了摆手,说道:“自从去过京师和邺城的青楼之后,感觉花暖阁的姑娘就是一群胭脂水粉,简直是俗不可耐。”
听到郭嘉这么说的时候,韩湛还特意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随后调侃地说:“奉孝,要是八姑听到你这么说,她肯定会伤心的。她好心好意请你去花暖阁,谁知你却瞧不起她手下的这帮姑娘。”
郭嘉听韩湛这么说,脸上不禁露出了尴尬之色,但好在他片刻之后便恢复了正常。他干笑着说:“嘉就算当着八姑的面,也敢这么说。”好在他和韩湛相处的时间长,见对方随时转移话题的那一套学会了,“主公,你怎么想着要和张扬见面呢?”
“本侯也是一时心血来潮,”韩湛随口说道:“涉国县兵微将寡,离上党又这么近。若是张扬起兵来犯,只需五千兵马,就足以攻陷涉国县。奉孝,你说说,本侯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郭嘉在韩湛的对面坐下,接着问:“主公,不知你与张扬见面时,打算说些什么?”
“结盟。”韩湛望着郭嘉说道:“本侯出兵攻打青州之时,冀州四周的诸侯肯定会蠢蠢欲动,南有陶谦、刘岱、曹操,北有袁绍、公孙瓒。只要南北各有一家诸侯出兵,本侯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要是张扬此刻在西面一出兵,冀州的形势就会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这么说,主公约张扬会面,就是想让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保持中立。”对于韩湛的这种说法,郭嘉不觉得是危言耸听,毕竟当今圣上眼下就在冀州。如果趁着韩湛出兵青州之际,发兵攻击冀州,那么抢夺圣上成功的几率就能大大提高。只要圣上在自己的手里,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何乐而不为呢。因此,郭嘉试探地问:“主公想让张扬不受他人的蛊惑,别在我们的后方动手。嘉说得对吧?”
“是的,本侯就是这样考虑的。”韩湛点着头,承认了郭嘉的猜测是正确的:“只要能稳住张扬,等于就是少了一个敌人。就算冀州南北两翼的诸侯出兵,我们也能从容应付他们。”
韩湛和郭嘉在与张扬见面的事情上达成共识后,便开始商议如何联络对方。虽说花虎那里有渠道,但毕竟不够正规。为了表达足够的诚意,便有郭嘉起草了一封书信,盖上了韩湛的大印后,由花虎派人送往了上党。
花虎等送信的信使离开后,对韩湛说道:“主公,若是快马加鞭的话,信使只需两日,就能到达上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多五日,就能得到张太守的回复。”
“希望如此吧。”韩湛在信使离开后,心里还颇有些失落,他担心张扬在看了书信之后,拒绝和自己见面,到时又该怎么办。
见到韩湛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郭嘉安慰他说:“主公莫要担心。以嘉之见,只要张扬接到这封书信,就会亲自赶来与主公相见的。”
韩湛听郭嘉说得如此肯定,不禁好奇地问:“没想到奉孝居然如此有信心。”
“主公,嘉如此说,也是有根据的。”郭嘉向韩湛解释说:“自从我军取了长安,将京师附近的百姓迁徙一空,地贫民少的上党就成为了一块绝地。想征兵征粮,属地里的百姓人少,粮草产出也有限。想贸易,又必须从冀州的地界通过。一旦我们封锁了涉国县,要不了半年,上党的百姓就逃空。为了避免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出现,张扬就必须与主公见面,以便能继续生存下去。”
韩湛等郭嘉说完后,沉默了许久,在心里暗想:上党的情况,不会有郭嘉说得这么糟糕吧?再怎么说,上党都是通向东南地区的交通要道,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将京师附近的人口迁走了,就让这里变成了一块绝地呢?不过考虑到郭嘉不会随口说不负责的话,因此韩湛便在心目中开始琢磨,与张扬见面之际,该和对方提一些什么条件呢?
郭嘉看到韩湛的这个反应,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些,随后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往酒樽里倒了一些酒,一饮而尽之后,才笑着问韩湛:“主公,如果嘉没有猜错的话,你此刻应该正在考虑,与张扬见面时,该向对方提出一些什么条件。”
“奉孝果然是料事如神啊。”听到郭嘉这么说,韩湛也没有否认,而是点点头说:“本侯原来打算见见张扬,让他别再冀州遭到南北夹击时,出兵响应那些诸侯。但此刻听你一说,上党郡如今是自顾不暇,别说出兵响应了,张扬也许还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深怕本侯那天出兵攻打他。”
“正是如此。”郭嘉附和道:“若是主公和他见面时,好言好语,没准还会被他轻视,以为主公只是虚有其表。因此,见面之时,主公的态度一定要强硬,使他觉得若是不答应我们的条件,冀州兵马就会挥师西进,直接取他的上党。”
“弱国无外交。”韩湛在心里默默地嘀咕了这一句后,吩咐郭嘉说:“奉孝,本侯与张扬见面时,要提出些什么条件,你尽快起草一个章程给我。”说完,他抬手在郭嘉的肩部上拍了拍,“奉孝,连日赶路,想必你也疲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等养足了精神,你就可以陪本侯一同去见张扬。”
看到韩湛说完话,就起身要朝后院走,郭嘉连忙站起身,深施一礼,嘴里说道:“属下恭送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