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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带着三千骑兵,跟着眭固到上党平叛去了。而韩湛、郭嘉则在花虎所率的郡国兵的护送下,返回了涉国县。
谁知刚进城门,街边忽然冲出了一个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街道中心,高声喊道:“府君,冤枉啊!伸冤!”
看到突然出现的男子,顿时把韩湛身边的罗布吓坏了,他连忙高喊一声:“保护主公!”随后驱马向前,挡在了韩湛的面前,免得他遭到男子的暗算。
“罗布,退下!”韩湛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拦路告状的人,连忙喝退了罗布后,催马上前,居高临下地问跪在地上的男子:“你有何冤情,但说无妨!”
男子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大声地说道:“府君,小的兄弟被人陷害,如今陷在大牢之中,不日就被开刀问斩,请府君伸冤啊!”
“程不二,”跟在后面的花虎,听到有人当街拦路喊冤,顿时脸色变得铁青。等他上前看清楚喊冤的人之后,用手指着对方,怒气冲冲地说:“你兄弟程小三杀害村民王小七一案,证据确凿,罪犯也供认不讳,何冤之有?”
“不是的,县令大人,小的兄弟是被屈打成招的。”跪在地上的程不二大声地说:“他的口供做不得数。”
花虎听到程不二这么说,立即用手指着对方,喝令身边的郡国兵:“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将这个失心疯推开,别让挡住主公的去路。”
“且慢。”看到两名郡国兵越众而出,一左一右架住了程不二,就打算将他拖走时,韩湛开口说道:“将他带回县衙,待本侯细细审问。”
回县衙的路上,花虎深怕韩湛审出什么令自己下不了台的内情,连忙凑近他的身边说道:“主公,此人就是一个疯子。他弟弟杀人铁证如山,不管怎么狡辩,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花县令!”韩湛不等对方说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笑着对他说:“既然你也说此案是铁证如山,那么本侯不管怎么审,都没有为程小三翻案的可能。你又何必如此心惊胆战呢?”
听到韩湛这么说,花虎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地跟在韩湛的身后,朝县衙而去。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在盘算,等韩湛审完案子之后,是否派人将程不二处理掉,免得他一天到晚没事就到处去喊冤。
回到县衙,韩湛在大堂的正中就坐,花虎坐在他的下首,衙役分列两旁。看到审案的架势已经摆足了,韩湛扭头冲站在身后的罗布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升堂了。心领神会的罗布立即告诉喊道:“升堂!”
“威武!”
“带程不二!”
罗布的话音刚落,就有两名衙役带着程不二从堂外走进来,让他在堂中跪下后,两名衙役重新归队。
“程不二,”韩湛审案前,原本想拍一下惊堂木,谁知发现面前的桌案上,居然没有这种东西,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的脑子里暗喜:也不知惊堂木是哪个朝代才出现的,改天我先做两个出来。“你说你兄弟被屈打成招,不知可有证据啊?”
“府君!”程不二抬头望着韩湛说道:“若是您要证据的话,只需将小的兄弟带到这里来,一看便知。”
韩湛听程不二这么说,心里明白花虎对犯人用刑一事肯定是真的。不过此刻他没有兴趣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结,而是开口问道:“程不二,你说你兄弟是冤枉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看韩湛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涉国令,其实他根本没有多少审案的经验,当时的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了荀彧处理的。此刻独立审案,他问出的问题,就显得没有什么营养。
程不二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五日之前,小的兄弟出门和同村的王小七一同去除草,谁知刚过午时,里正就来寻我,说小的兄弟杀了人。小的慌乱之下,连忙跟着里正赶往案发现场,见小的弟弟正坐在田埂之上,而他的旁边就躺着王小七的尸首……”
“启禀主公。”等程不二说完整个案情后,花虎拱手对韩湛说道:“属下赶到现场时,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小七,已经身首异处。而附近除了程小三之外,就再也没有旁人,试问,不是程小三杀死的王小七,难道是王小七自己杀死自己的?”
韩湛听完花虎的讲述后,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用手指在面前的桌案上轻轻叩击,脑子里在想究竟是怎么回事。过了好一阵,他扭头望着花虎说道:“花县令,把程小三带上来,本侯要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虎听到韩湛的吩咐,不敢怠慢,连忙吩咐自己的一名手下:“你去大牢将程小三押到这里来。”
过了片刻,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程小三带着脚镣、手镣,在两名衙役的押解下,来到了大堂之上。原本跪在地上的程不二,看到自家兄弟的出现,顿时激动了起来:“三弟,三弟,你没事吧。”
“二哥?!”被衙役押着上堂的程小三,原以为自己又是被押来过堂的,却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自己的二哥。他立即展开了手臂,迎向了扑过来的程不二。
看着兄弟二人在大堂之上相拥而泣,花虎有些不耐烦了,他不顾韩湛就坐在一旁,吩咐自己的手下:“快点把他们二人分开!”
韩湛等衙役将两兄弟分开后,问跪在自己面前的程小三:“程小三,本侯问你。你是如何杀死同村的王小七?”
程小三根本不认识韩湛,听到他这么问的时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向程不二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程不二和他兄弟的目光相对之后,连忙说道:“这位是韩府君,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对他说,他一定会为你伸冤的。”
得知面前的人就是当今的冀州牧,程小三连忙拜倒在地,口中说道:“府君,伸冤啊,小的冤枉!小的没有杀死王小七。”
看到程小三如此激动,韩湛却面无表情地说:“程小三,你把当时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给本侯说说。这样本侯才能判断,你是否蒙冤受屈。”
程小三向韩湛磕了一个头后,开始讲述当时发生的故事:“数日前,小的与好友王小七到田间除草。在返回的途中,王小七忽然说草丛中有蛇,等小的四处查看之际,忽然听到有重物倒地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王小七已经倒在地上,身首异处。府君啊,小的是冤枉的,小的没有杀王小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程小三的讲述,让韩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未免太离奇了吧。程小三就转个身,一回头,王小七就身首异处地倒在了地上,简直堪称灵异故事了。他转头望向了花虎,想听听他的说法,当初是否也是同样的说辞。
花虎见韩湛的目光望着自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连忙起身回答说:“启禀主公,当初属下审问程小三时,他也是这番言辞。后来属下见他不肯招供,便动了刑罚,结果他便将杀人的全部经过,一五一十的供认不讳。”
韩湛想了想,随后问道:“花县令,他杀人的凶器呢?”
“来人啊!”花虎连忙吩咐自己的属下:“把程小三杀人的凶器拿来!”
片刻之后,去取凶器的衙役,就捧着两把长柄镰刀走了进来。韩湛起身,绕过了桌案,来到了衙役的面前,低头看着他手里的两把长柄镰刀。随后拿起一把刃上带血迹的长柄镰刀,扭头问花虎:“花县令,如果本侯没有搞错的话,这柄带血的镰刀,应该就是程小三行凶的凶器吧?”
“府君大人,冤枉啊!”没等花虎答话,程小三就哭喊着说道:“您手上的那柄镰刀,乃是王小七所有。”
“什么,这柄带血的镰刀,居然是王小七所有。”韩湛听程小三说完后,望着花虎问道:“花县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主公的话,”花虎恶狠狠地瞪了程小三一眼,随后开口说道:“据程小三的供认,他们在田间休息时,因为发生了口角。他在恼羞成怒之下,趁着王小七不备之际,用王小七的镰刀砍下了对方的头颅。”
不管是从证物,还是程小三的供词来看,这件案子都是板上钉钉的谋杀案。不过韩湛的心里却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将手里的镰刀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随后对花虎说:“花县令,带本侯到案发现场去看看,本侯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公!”花虎听说韩湛要去勘察现场,连忙劝说道:“此案铁证如山,没有必要再去案发现场勘察了吧。”
“花县令。”韩湛先看了一眼程家兄弟,面向花虎说道:“人头不是韭菜,如果砍掉,可再也长不出来了。明白吗?”
“属下明白。”见韩湛是铁了心要去现场勘察,花虎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赶紧答应下来,并派人进行安排。
而跪在堂中的程家兄弟,听说韩湛打算去现场勘察,脸上都露出了喜悦之色,两人齐齐向韩湛磕头,感激涕零地说:“多谢府君。”
韩湛来到了案发现场,问花虎:“当时王小七躺在什么位置?”
花虎朝四周看了看,指着有一滩干涸血迹的位置说道:“主公,当时王小七就躺在那里,而程小三就离他只有两步之遥。”
韩湛听花虎说完后,正想再说点什么时,忽然听到远处有嘈杂的人声出来。他扭头一看,只见无数的村民正朝着这里涌过来。韩湛把眉头一皱,指着那些村民,语气严厉地问:“花县令,那些村民是做什么的?”
花虎见一群村民涌过来,也被吓了一跳。他连忙命令自己带的衙役,和一百郡国兵上前阻拦,不让他们靠近韩湛的身边。好在村民们表现得很配合,见花虎派人拦路,便立即停了下来。
花虎派人打听村民们的来历后,返回来向韩湛禀报说:“主公,属下已经问明白了。这些村民听说主公要重新审理程小三一案,是特地来看热闹的。”
听说村民是来看热闹的,韩湛顿时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他从种种迹象判断,程小三被冤枉的可能性很大,但假如在接下来的勘察中,找不到对程小三有利的证据,他只能维持花虎的原判。
韩湛围着那摊血迹看了一阵后,随口问道:“田间的蛇很多吗?”
他的话说完后,谁知却没有人回答他。他抬头一看,只见花虎哭笑不得地站在面前,有些尴尬地说道:“主公,属下不懂这些。”
见花虎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韩湛用手一指不远处的程不二:“程不二,既然花县令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你来回答我,田间的蛇多不多?”
听到韩湛问自己的问题,程不二使劲地点了点头,随后回答说:“府君,春耕开始之后,这蛇就越来越多。在田间忙碌时,被蛇咬上一两口,也是家常便饭。”
花虎对于韩湛突然问起蛇的问题,感到疑惑不解:“主公,这程小三杀人案,和田间的蛇有什么联系呢?”
韩湛抬头望向花虎,笑着说:“花县令,你难道忘记了。程小三在最初的口供里,说他听到王小七说地上有蛇,等他四处寻蛇的片刻,王小七便已经身首异处了。”
“可是,主公。”韩湛的这种说法,并不能说服花虎,他反驳道:“就算程小三说的是真的,也不能洗脱他是杀人凶手的嫌疑啊。”
韩湛伸手从一名衙役的手里接过了水火棍,交到了花虎的手里。他没有向花虎解释原因,忽然脸上一变,冲着花虎惊慌失措地喊道:“花县令,蛇,你的脚下有条蛇!”
花虎被韩湛这么一喊,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他一边用手里的水火棍使劲地跺地面,一边慌乱地喊道:“蛇在什么地方?蛇在什么地方?”
“行了,别跺了!”韩湛从花虎的手里夺回了水火棍,丢给了那名衙役后,对花虎说道:“花县令,你从自己刚刚的反应中,能悟出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