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都是全力施为,八方城主雷霆一刀,这要是砍实了,云崖暖一条膀子都可能直接废掉。
阴皇在稍远处看到这一幕,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眼看俩人就要两败俱伤。
可是,八方城主转过身来,一刀劈下的同时,正好看到了云崖暖的正脸,那一瞬间,世界对于她是静止的,时间空间,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在她的眼里,只有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
雷霆的一刀,猛然间斜着横劈出去,躲过了云崖暖的身体,这样的硬生生改变自己的力道,让本就被阴皇打出的内伤又加重了几分。
身体一歪斜,避空了云崖暖的左拳,但是却被右拳轰在了胸口上。
在寒气席卷她身体的那一瞬间,她嘴里喊出来一个字:“云!”
这声音不要太熟悉,云崖暖不知道在梦里听到过多少次,又怎么会忘记。
当下,把准备疯狂吞吐的九阴寒气硬生生的收了回来,但是依旧不免有部分已经渗透到八方城主的身体之中。
云崖暖使劲一收臂膀,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肩关节发出“咔嚓”的骨节摩擦声,强行收力,让他不由自主的身体前倾,与八方城主抱在一处。
“可心!怎么是你!”
云崖暖呼喊着,忍着肩膀的剧痛,把八方城主抱在怀里,一把拽掉雾纱,露出了里面熟悉的面庞,还有根根雪白的头发。
“云!你不是被阴皇杀死了吗?你怎么会和阴皇在一起?你......”
云崖暖看着可心嘴角溢出的鲜血,还有蒙在身上的一层白霜,担心的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说道:“先别说话,快用神力疗伤!”
转而,对着阴皇大喊道:“快给她疗伤,她是我的朋友!”
他们都不认识阴皇就是玛雅,但是阴皇确认的可心。
当下也没有多言语,用手一卷,无数嫩叶飘飞,变成一团精纯的生命力,钻入可心的体内,控制着她的伤势。
阴皇现在只能做到这么多,她的神魂已经被天象压制到接近底点,不过也幸好如此,否则可心怕是一个照面就被她杀掉了。
可心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一脸焦急的云崖暖说道:“别担心,死不了,只怕是要修养几日才能使力了,你要照顾我!”
看着小妮子还能说笑,云崖暖一颗心放下不少,忙说道:“放心吧,我这看护尽职尽责,二十四小时照顾,端屎端尿都没问题!”
一句话把可心说的眼睛都不敢睁开了,要不是还披着一层白霜,怕不是脸已经通红。
阴皇听到俩人说话,莫名的心中不爽,但是作为半个玛雅,她对可心的感情也是很深的,当下走过来说道:“赶紧把她送进车厢里,有人朝着这面来了!”
云崖暖现在没有神魂之力,感知远不如阴皇,但是心知她是不会错的,急忙抱着可心,送进马车的车厢之中,同时一拽阴皇,扑倒在车厢之上,嘴里说道:“嘘!别吵,演戏!”
这面阴皇刚半截身子躺进车厢,就有几个人呼啦啦飞奔过来,四处瞄了几眼,看到马车一动一动的晃悠,再看一男一女四只脚露在外面,心知这是在干嘛。
当下,咳嗽了两声,一个领头的人问道:“你好,打扰一下,你们看到一个白衣人来到这面吗?”
云崖暖听到声音,急忙装模作样的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下车,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打搅,特么这是能打搅的事情吗?”
转过车辕,看到来的这群人,确立马换了表情,一脸谄笑道:“哟,几位英雄怎么来这溜达?”
这几人都是他客栈的房客,早就熟悉。
“哎哟,原来是掌柜的,这是...呵呵,好雅兴!”
领头人一看,这场景太熟悉,没想到掌柜的还有野外大战的爱好。
“啊!哈哈,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我们康丽二人出来走走,啊,走走!”
云崖暖打着哈哈,笑道。
“那我等不打搅掌柜的雅兴,你们继续,只是问下,你们看没看到一个白衣人路过这里?”
云崖暖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道:“没有,我们俩到这也刚一会,这不正准备...哈哈,你们就来了,没看到其他人!”
“咦!奇怪了,明明有人报信,说看到八方城主来到郊外,怎么就不见了。”
“李兄,咱们别耽误时间,赶紧在附近找找,八方城主出来,定是有所发觉,我们小心为上。”
说完,几个人和云崖暖告别,向着山林里疾行而去。
“哎哟!”
阴皇下了马车,在云崖暖的脚上使劲踩了一下,怒道:“你就不能想点不这么龌龊的办法吗?”
云崖暖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自己刚才一不小心,又按对了地方,手感难忘。
“急中生智的事情,哪里来得及考虑吗,是不是,你要体谅,这不是很好,简简单单就混过去了,咱们赶紧回去,可心还受着内伤,回到客栈好生调养才是。”
这货急忙岔开话题。
马车回到院落里,直接停在了花园的树荫之中。
可心蒙脸的雾纱已经被阴皇用魂力清洗了血迹。
树荫的遮掩下,可心强忍着伤痛,装作闲庭信步,走回到自己的木屋之中,盘坐在床上,开始自行疗伤。
阴皇自然再回到柜台后面,她现在不再像之前那般担心,因为能发现她踪迹的人,古皇和八方城主,貌似都是云崖暖的朋友,那么估计自己在这里待到甲子之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云崖暖扛着鱼竿来到水池边,晃悠悠的来到可心住房窗子的一侧,用刀片挑起来窗栓,打开后,一纵身跳进屋子里。
可心闻声,缓缓睁开眼睛,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云崖暖心疼的走过去,在背包里拿出在厨房灌来的热汤,还有几盘小菜,都在餐盒里放得齐整,拿出来还冒着热气。
“坐好了,我喂你!”
云崖暖轻声说道,就好像在荒岛之中,他曾经照顾受伤的她一模一样。
可心“嗯”了一声,把身子斜靠在床头上,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云崖暖,还不时的用手指甲掐一掐自己手臂的嫩肉,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这是不是梦境。
“傻丫头,盯盯的看着我干嘛?我又飞不了!”云崖暖说是这样说,其实他很享受可心那温柔的目光。
“就是怕你飞了,所以以后都要盯住了!”可心这十年来,所受的相思之苦,早让她确定了自己对云崖暖的爱意,那是不可替代的,所以,这一刻,她说出以前从不敢说出的话来。
“切,我信你?怕我飞了,那你们怎么都跑了?”云崖暖假装生气的模样说道,只是他自己都不相信那表情。
“就是因为有了那次离别,所以我才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爱娶谁便娶谁,与我无关,我只是还能像在荒岛那样,一直在你身边就好!”
可心动情之处,捉住了云崖暖的一只手,握在双手之间,继续道:“或许,有一天我看你看的烦了,再选择离开,就不会有那种思念不舍的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