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风林武馆,吴明和暮雨来到马路边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城区。
“师父,到半岛东路。”吴明上车说了一句,心里不由一阵肉疼。
来巴东区这一趟,来回打车就花了一百块,没了公司配的摩托,真是太不方便了。
“小伙子,是你,真巧啊。”没想到司机突然冒出来一句。
吴明楞了一下,转头望过去,发现眼前这个司机是有点眼熟,在哪见过来着?
那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暮雨,嘿嘿笑了两声,压低声音说:“我记得你上次带的不是一个人啊,坐骑换的挺快。”
“我去,是你这个老司机!”吴明顿时想起来了,这司机是上次在下江塘拉自己和小倩的那个。
“您小点声!后面是我房东,刚同意减免我一个月的房租,要是让她听到了,就没戏了!”
老司机点点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明白了,老地方,半岛东路十七号!”
把车开上路,过了一会,老司机又凑到吴明身边,小声说:“小伙子,我得提醒你,不能都带到一个地方,不然早晚要出事!”
吴明无奈的看着边上这位热心大叔,狠狠的点了点头:“谢谢您啊!”
一路无话,吴明和暮雨回到半岛东路十七号老宅,他们推开大门,发现黄天化还在院子里。
“我怕那些人再回来,所以留在这里帮你们看护。”黄天化一只手缠着绷带,站的像旗杆一样笔直。
“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暮雨点了点头:“鸟笼和桌子就算了,谢谢你。”
吴明在边上开口:“花狐貂已经找回来了,上午那群人也被我又教训了一顿。”
“如此甚好。”黄天化点了点头:“那我这便回山去了,师父还在等我。”
“等一下!”
吴明开口叫住黄天化,之后走到他面前,双手捧起花狐貂:“当初我打算等花狐貂完全康复后把它放生,没想到这次连累到它,你还是把它带到那边放生吧。”
黄天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花狐貂已经被废掉灵脉,我就在昆仑之外找一处地方将它放生。”
黄天化伸手接过花狐貂,小老鼠一双乌黑的眼睛望向吴明,吱吱叫了两声,似乎还有点不舍。
“你还是和黄天化去吧,那边的环境更适合你。”吴明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他现在马上就是无业游民了,照顾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还有养宠物的闲心。
没想到花狐貂身子一弓,从黄天化的手上跳了出来,落地之后一溜烟跑去墙边的大树处,顺着树干几下爬了上去,踪迹不见。
“看来花狐貂对这里很满意,不想离去。”黄天化望向吴明。
吴明耸耸肩:“那就随它吧,反正这小东西食量也不大。”
“把你的老鼠看好,绝对不许它进厨房!我回房间做一些准备,不要打扰我。”暮雨一边说一边沿着楼体走上二楼:“晚上我要出去办点事情,不用等我吃饭。”
吴明一脸茫然的望向暮雨的背影,哦了一声。
……
入夜,整座巴山市灯火通明,与满天星斗交相辉映。
西山十七号别墅,浩文集团的雷总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半睡半醒。
“你好不容易在家里待一天,也不说去辅导一下孩子的功课!”坐在边上的雷总老婆开口抱怨。
雷总哼了一声,被老婆吵醒,脸上现出一副不乐意的神情:“我这一周里有八天都在外面应酬,好不容易清闲一天,还不能休息一下?你不知道最近我烦心事多么!”
“你们公司丢的那件货,还没找回来呢?”雷总老婆多少知道一点,开口询问。
“没有,都是一群废物,今天还被人打了一顿,一点进展都没有!”雷总皱着眉回了一句。
“什么人,连你的人都敢打,反了天了!”雷总老婆一瞪眼,摆出一副泼妇的姿态。
雷总嗯了一声:“是个刺头,不过没事,明天我打几个电话,马上就能让他变成一只过街老鼠。”
“是啊,这市里的各个部门,哪一个不得给你点面子,一个愣头青还能怎么样。”雷总老婆说了两句,端起面前的茶杯,发现里面没水了。
“没水了,我去烧点。”她站起身来走进厨房,把电水壶灌上水按下开关。
做完这一切之后,雷总老婆回到客厅,顿时一愣。
客厅中央凭空多了一个人,是个穿汉服的小姑娘,正站在雷总的对面,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
“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雷总老婆感到有些惊诧,不过对方只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她并没有特别害怕。
客厅中央的暮雨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双漆黑的眼睛望向雷总老婆,双眼深处有点点光芒闪动,就像夜空的星星。
“你……”雷总老婆只说出一个字,就感到四周的世界开始垮塌,墙壁、屋顶就像放进烤箱的奶油,迅速融化失去形状,混为一团不断旋转的漩涡……
啾——!
厨房里的电水壶发出一阵汽笛声,雷总老婆身子一震,从迷茫中惊醒过来,她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的丈夫坐在沙发上,双目微闭已经睡去。
今天的水开的这么快,感觉自己刚走出厨房就响了呢?
雷总夫人神色木然的走进厨房,端起电水壶,把里面的开水倒进茶壶。
十二岁的儿子打开房间门,大声问道:“妈妈,刚才是谁来了?”
雷总夫人愣了下,开口回答:“没有人来啊,只有我和你爸爸两个在客厅。”
“刚才我明明听到门铃响,你去开门,好像还说了几句话的呀。”
雷总夫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电水壶里的开水散了一地。
刚才那一阵似乎发生了什么,但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像中了邪。
“是你听错了,快回去写作业!”
胆战心惊的女人顾不上擦拭桌台上的水渍,小步跑回到卧室里,拿出一串佛珠开始祷告。
虽然不怎么过问丈夫的公事,但她知道浩文集团的钱来路不正,不会是做的坏事太多,惹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女人越想心里越怕,二十几度的室温下,止不住的打寒颤。
客厅的雷总坐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去,但嘴角不住翕动,用微弱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几句话。
“怪蛇的去向不再追查……吴明和这件事情无关……替他开脱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