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回长安

长安城不愧是大齐的京都，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现在的长安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车如流水马如龙，长安城门外已经排满了需要进城的老百姓，象征这大齐王朝的无限活力。

苏钰明白这些都不过是假象罢了，真正的大齐是什么样子的，苏钰已经见识过了。即便南陈的老百姓的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大齐的老百姓也没有说多安平乐业。

大齐这个王朝最具特色的，还是他们精锐的骑兵，远远不是南陈的骑兵可比的。

苏钰骑着马，不管是在任何地方，身份都是最好的招牌。苏钰和应琪两个人，直接打马入城。

那守城的甲士们，只是在看了一眼应琪凤鸣卫的令牌以后，连句废话都不敢说，乖乖放行了，谁不知道大齐最可怕的军队是凤鸣卫呢？

一群女人，是从来不讲道理的，真的自找没趣，上去被打了一鞭子，都没法说理去。

进了长安城以后，苏钰满脸凝重，她们是过了八天才回来了，现在她们回来了，估计首阳山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首阳山之事，给苏钰留下了无限谜团，同时也给苏钰清楚得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或许并没有死。

苏钰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开心，因为苏钰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父亲如果真的没有死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

父亲在苏钰的心里，一直都是无比高大，公平正义，爱兵如子的好统帅。苏钰一直把她的父亲当作可以超越的目标，她不希望她的父亲会是一个阴谋家，甚至不惜牺牲八万襄阳军的前途，不惜牺牲苏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

更有甚者……不惜牺牲他的这个唯一的女儿，苏钰。

南陈襄阳之变，苏钰可以说是死里逃生，日后想起来，也不禁望而生畏！

这么多天来，苏钰一直辗转反侧，深夜无法入眠。她所担心的，所犹豫的，所害怕的，恰恰是自己的父亲竟然还活着？

这个时候，苏钰已经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在接下来面对偌大的大齐王朝，苏钰又该何去何从？

苏钰甚至想过逃避，逃避这些现实，逃到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从此隐居过日，不问世事。

不仅仅是苏钰在担忧，应琪也是脸色苍白，即便应琪还掩着纱巾，苏钰也还是从应琪的额头上，看到了颗粒大的冷汗。

这几天是倒春寒，天气本来就冷了很多。这么冷的天气，自打应琪进了长安城以后，应琪就一直还在冒着冷汗。

苏钰知道应琪在恐惧着长公主殿下，她不懂应琪为什么要恐惧着，这一点都不像是应琪，大不了伸头一个死罢了。

“你在害怕？害怕死吗？”

苏钰瞧着应琪牵马的手在微微颤抖，目光有些躲闪，似乎连左右两边的人都不敢看了。

“我……我何曾怕过死？你不知道长公主殿下的恐怖，不知道执法队统领的恐怖，不知道凤鸣卫大牢中的恐怖……”

应琪的嘴唇打着哆嗦，她尽量撇过头去，不想让苏钰一直看着她的失态。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不是已经答应帮你了吗？你又何必害怕呢？放心点就好了。”

苏钰拍了拍应琪的肩膀，想给予应琪一点点安慰。苏钰不知道那天应琪和洛阳王卫景华到底聊了什么，既然应琪不愿意说，苏钰也就不会问，不过苏钰觉得自己既然拜托了洛阳王卫景华，而且洛阳王殿下也已经答应了，就一定会办好的。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我回去就好了……”

应琪微微地说道，应琪并没有说实话，应琪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不禁有些想要杀人的冲动。那天洛阳王殿下，并没有来安慰应琪，反而跟应琪举例了凤鸣卫专用的几种刑具……

所以苏钰不提还好，提了应琪就更加恐惧了。应琪警惕地望了周围，发现了一些凤鸣卫的暗卫们潜伏在人群之中，不过像是各自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并没有一个人管应琪如何。

突然前面人声鼎沸，正是菜市场的方向，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的老百姓，嗡嗡一大片。

“去看看？！”

苏钰有些心虚地立马转过话题，谁曾想到这个洛阳王殿下竟然如此不靠谱，什么都没有说就跑了。

“杀犯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应琪撇撇嘴，显然心思都没有在这上面。

苏钰愣了一会儿，她自幼在襄阳长大，可以说苏钰跑过很多地方，但就是没有去过金陵城。

苏钰一直不喜欢南陈的京都金陵，不是苏钰不喜欢去，而是金陵太多的卫道士，不允许苏钰来金陵。

别说金陵了，哪怕苏钰去过一次栖霞山以后，就被南陈的御史们谈何得一无是处，所以以后苏钰再也没有去过金陵了。

菜市场斩首，苏钰只在评书当中听过，如今难得碰到一会，当然好奇心起来了。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苏钰听完，就要拉着应琪去看。

长安最热闹的事，无非就是围观长安菜市场的砍头了。反正被砍头的无非是穷凶极恶之徒，或者是贪官污吏，所以那些百姓也看得过瘾。

大齐立国并没有多久时间，可以说并没有错杀过什么清官忠臣，可以说哪位官员，如果在大齐的民间能够博得贤名，那么这个官员可能就多了一张免死金牌了。

大齐朝廷，非常在意民意，一个很大程度体现在大齐的开国皇帝，曾经就是一个农民出身，一步步通过战功累积到了一定地步以后，才开始取代北周王朝的。

所以大齐在一定程度上，对待百姓的心还是很好的，轻徭薄赋，一直都是大齐坚持的国策。

只不过现在那些世家门阀的贪婪，让这个王朝，已经出了很多问题了。

“去看看吧？也许说不定是程家两兄弟被斩首呢？”苏钰眨了眨眼睛，猜测。

“不可能，扶风郡程家在大齐的世家门阀之中，也是一个有影响力的家族，长公主殿下还不至于杀了他们，最多流放到边关罢了。”应琪摇摇头，果断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