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我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完成的?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啊?”
母亲瞪着两双大眼睛,她手上的那把刀不停的戳在我身上。
我被戳的浑身是血,可我感受不到痛,我的眼里只能看见当时母亲那声嘶力竭的画面。
小杂种……在母亲心里,我不过就是一个小杂种而已,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是……
后来还是保姆拼命将我救下,我才勉强逃过一劫,可是那天我失血过多,被送去了医院急救。
医院里帮我清洗伤口,可是在清洗的同时,他们发现了我体内无数的药剂成分。
记得以前母亲为了制作那些东西,专门用我来试药,前前后后我已经不知道被灌了多少种药,我以为我早已百毒不侵了。
所以我在毁掉母亲药剂的时候我也喝了不少,到现在药剂还在我的胃里,幸好还没有起作用。
医生不停的给我洗胃,我听见他们说这些药剂已全部混合在了一起,根本分析不出成分,也不知道药效是什么。
但是药三分毒,我吃了这么多,虽然混合药剂减缓了药效发作的时间,可我若是洗胃不成功,也会没命的。
然后他们给我打了麻醉药,我看见一根特别长特别长的管子从我嘴里伸进来,我的胃特别的难受,那一天,我不知道上吐下泻过多少次。
而从头到尾,我妈妈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
我不知道医生对我到底是洗了胃还是洗脑,反正我捡回一条命的时候我就特别恨母亲。
恨她的残忍,恨她的冷血,我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要么去上学,要么偷偷的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反正我不想看见她,那个女人。直到有一天我从保姆那里得知,我母亲早就已经疯了,被一个男人给逼疯的,那个男人,就是我传说中的父亲……
父亲……呵,我……明明就没有父亲啊……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也许我会想着怎么为母亲讨取公道,可现在,我只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那一天,我从学校回来后,发现家中来人了,母亲被两个保镖抓住,像疯子一样想要挣脱束缚,不对,母亲现在本来就是个疯子啊。
她似乎,是想要去抓沙发上的那个贵妇人,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让母亲变成那样?
我被他们带走了,是我自愿走的,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我更不知道,母亲在我走之后,清醒了过来,她的嘴里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尧儿……
我来到了一个很大很大,大的像梦中城堡似的家面前,我以为我是被那个终于有良心的父亲带来享福的,可我没想到,我只是专门过来被她们羞辱的。
任母,我叫她阿姨,这个阿姨可并不像表面那样好伺候,她把我当下人使唤,甚至明里暗里都在提醒我私生子的身份。
我甚至连父亲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是啊,我不过是私生子而已,我有什么资格见那个男人?
就连那个阿姨的儿子和侄女都跑来羞辱我。
“喂,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兰雪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不想理她,她却每天都来烦我。
“尧尧,尧尧我们一起玩吧!”一起玩?不,我不要一起玩,我要回家……比起这里,我还是想要回去那个讨厌的母亲那里。
不知道这个被人羞辱的日子过了多久,我都已经麻木了,终于有一天,兰雪回去了,我很高兴,至少,缠着我的人少了一个。
可是没过多久,我从任文昊那里得到兰雪母亲死亡的消息,我不想去看她,可我被任文昊强行带去。
去的时候我只看见了院子里的一片白,白的没有一丝杂质,那是专门为死者的待遇,难道每一个人死了想,都可以这样吗?
那我也好想去死一死,可是却没有人愿意记得我吧……
我看见兰雪在坟前痛哭,我不由的想起了我的母亲,不管她对外再怎么不好,也始终是我的母亲。任文昊的母亲不在,我也终于可以逃脱她的束缚。
终于,我按耐不住,去找了父亲,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我看见他坐在办公桌上面,那桌子很长,桌子上摆了很多书和文件,把他挡在了里面,只有他抬头,我才能看见他的容貌。
原来这就是我梦寐的父亲吗?似乎,也不是那么的令人神往,任文昊以前一直跟我说这个父亲是怎么样怎么样的,可今日一见,倒也没有以前那样的兴奋了。
“你就是任旭尧?”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的,看似在跟我说话,眼睛却是一点都没有离开过他手里的工作。
“我要回去!”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我要回去,这个信念在我心中越来越强烈,我心里总觉得将会发生什么。
“回去?你知道当初接你来你阿姨费了多少心思吗?现在你说回去就回去?”他终于舍得正眼瞧我了,但他看我的眼神就似乎是陌生人一般。
我也觉得,我和他简直就是八字不合,根本就不是亲父子,奈何血缘关系摆在那里,我也不得不向他低头。
可是任旭尧啊,既然别人都不要你,你又何必眼巴巴的求人施舍呢?
我没有反驳他嘴里那个阿姨的“费尽心思”,因为她确实为了打压我做了不少的事,这个父亲看似很勤奋,事业有成,可是他家里的事却是从未看清过。
这正好是我所不屑的,一个成功的男人,若是连最基本的事都管不好,那也不配被称做男人,这是我所信仰的。
“我要回去!”我坚定的望着他,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也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要回去,回去!
“我先问一下你阿姨。”说完这个男人就放下手中的笔,拿出手机准备播一个号码出去。
“原来任家的当家家主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主吗?”我挑衅着他,我这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