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人从地墓中救出,我才知道边关原来发生了那么大事情,我意识到这对我很不利,所以才编造出这么大的谎言来欺骗大家……”叶琳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至少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还要让所有人相信,她是真真实实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改正,也好让女皇能够从轻发落。
把黑的说成白的,向来都是叶琳衣擅长的东西,之前的那些事情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而如今,为了“认罪”,她不厌其烦又编造了一个新的故事。
至于这个故事是否真实,事实的真相又是否如此,谁还会去追究呢?毕竟现在这个结果,可是所有人都非常满意的,就连叶琳衣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毕竟……如果现在认罪的话,也许女皇还能顾及一点以前的情面,至少不会赶尽杀绝,可是如果她隐藏在深处的那条罪被证实了,那可不是这么容易能处理的……
“叶琳衣,你太让孤失望了!”女皇扶了扶额,表现出了对一代忠臣名将的惋惜之情,回想一下叶琳衣的养母也就是曾经的夜将军戎马一生,何时出过这样的事情?
叶琳衣仅仅作为夜家的养女,丢光了夜家的颜面不说,更是给整个凰国抹了黑,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甚至还满嘴谎言,这样的人实在是留不得留不得啊!
留不得吗?阮黎芫抬头看了看女皇,见她一脸悲痛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冷笑。你说说这人,想要除掉叶琳衣,除掉夜家直说不就好了么?非得当着众人的面演这么一出戏。
这一个二个的人,真的是天生戏精啊,要是放在现代,都不一定找得到演技这么好的人呢?如果演戏这个技能能够传承下去的话,怕是女皇这一大家子都是影帝呢……
不……她说错了……在皇家,演技这种东西还真的不用传承,天生的东西,甚至不用自己去领悟,就直接会了,而最好的例子,可不就是……他吗?
阮黎芫的视线从女皇身上挪开,其实从一开始,大家就一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凰齐钰……这个人从头到尾不说话,尽量降低自己都存在感,似乎这样大家想不起来他就没罪了一样。
可是他忘了的是,自己被派遣去边疆做军师,表面上为国效力,事实上却是作为皇子被贬去了边疆,本来就是“戴罪之身”,又跟着叶琳衣一起混。
从头到尾,叶琳衣所参与过的事都有他在场,且不说他是军师,理应为领战将军也就是叶琳衣出谋划策,而叶琳衣中了敌人“心理博弈”的战术也是和他有不可推托的关系的。
再后来叶琳衣堂堂一个将军,居然想出去雾山寻找物资这个办法,实在欠缺考虑,不管当时情况如何,他们都应该以大局为重,而不是闹这些“小孩子把戏”。
是的,去雾山取资,成功了,那便是你该做的,没成功,那便是小孩子把戏。上位者的思考方式永远和常人不一样,而在女皇眼里,凰齐钰的罪名不比叶琳衣小。
不过他很聪明,知道降低自己都存在感以降低自己的罪责,可是他和叶琳衣相当于被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叶琳衣有事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从头到尾,凰齐钰都不肯开一句口或者帮一下叶琳衣,只知道顾全自己,可叶琳衣现在已经撑不下去不得不认罪,而女皇也多出了时间来处理他来了。
“母皇!儿臣也有罪。”凰齐钰向前走了两步,跪在叶琳衣的旁边,朝皇位上的女皇拱了拱手,冷峻的脸上摆满了坚毅的神色,就好像正气凛然的战士似的。
“哦?你有何罪?”女皇挑了挑眉,商场如战场,这是叶家从商百年来得到的教训,而与君相伴,在这看不见硝烟的地方,却是比战场更恐怖,指不定上一秒还活的好好的。
而下一秒,你的脑袋和你的身体就已经分家了。而战场上的百年集训——先下手为强,刚刚女凰正想找凰齐钰麻烦来着,却没想到又被凰齐钰抢了个先。
之所以说又,是在之前审问叶琳衣的时候,她本想抢先一步定下惩罚,却没想到她已经先一步认罪,而这一会儿,刚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来,又不得不吞下去。
“母皇,儿臣作为军师,没有blabla……”凰齐钰依旧跪在地上,本来就十分瘦削的身体在周围那一群健壮的女人中间,更是显得柔弱不堪,仿佛风都能吹倒的那种。
而他所说的,无非就是之前分析的那一堆,这些话仿佛是有公式是的,叶琳衣和凰齐钰随便套套就是一番新的说辞,女皇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偏偏她还无法反驳。
“叶如歌……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你说说该怎么处理吧。”好不容易等到凰齐钰说完了他所要说的,女皇立马挖了个坑给阮黎芫去跳。
她似乎觉得没有同时处理掉叶家和夜家,特别可惜。并且依旧不死心似的,非得再一次试试叶家的底,可是阮黎芫一点都不吃她的这套,又何尝不知道女皇的那点小心思?
她笑了笑,轻而易举的就将锅甩了回去:“回陛下的话,此事可事关国家大事,如歌自然是不敢妄自议论的,更何况这和如歌的一点私人恩怨比起来并不足以为奇,所以还请陛下亲自决断。”
“这样啊……”女皇勾了勾唇,指尖轻轻拂过眉梢,似是在苦恼着什么……毕竟,夜家和叶家毕竟不一样,他们作为世代的“忠臣名将”,曾经的那些辉煌与荣耀更不是摆设。
而对于叶家来说致命的罪名,对于夜家却显得有点鸡毛蒜皮了,若是将她们处置的重了去难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可若是处置轻了又达不到目的,所以必须得慎重慎重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