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要活下去!她要逃!她要逃出这个鬼地方!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一定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能这么没有面子的死在这里!她不愿意这么没有面子的就这样死在这里啊!
她动了动,可是那张网并不结实,她一动整张网就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可能断裂的样子……如果断裂了,她岂不是更没有机会逃跑了?不行…这种东西要靠蛮力的话肯定不行……
只有……
咳咳,所以说困境更能激发一个人的潜质。眼见着熔浆就要逼近她,她竟真的想出了一个办法——一个在目前看来唯一可行,却又成功率非常低,非常危险的一个办法——
与其让网自己断裂,与其将自己等死,不如借用惯性,直接将自己给荡出去!有些时候她确实很死脑筋,一个问题怎么也想不出来办法。可是如今,她想自己应该看开一点了……
反正……掉入万丈深渊之后都必死无疑,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将自己从被动局面变为主动,只要能多一丝生的机会便是她赚到了!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这么想着,她开始在网中活动起来,说实话,那网的质量确实很差。与树干打结的那个地方似乎随时有断裂的可能性,而且栓绑这张网的树干也很细很短,根本支撑不住她这样的重量……
她的心如同被人死死捏住一般,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又如同有一根弦在她心中随时可能将她弄死一般——心急如焚,心火燎烧……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不的不为了自己去拼这一把。
她继续晃动自己的身子,带动整张网一起晃动起来,尽管那张网摇摇欲坠,可她偏偏不信邪……像荡秋千似的,打算在熔浆到来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直接甩出去……
她计算过了,那熔浆的高度刚好到达网结的高度,以她如今的力度只要网不提前裂开,那么在熔浆到来的那一瞬间,那高温就能将网结烧断,然后她就可以借着惯性被甩出去了!
是的,没错!她怎么着也是出过国的,堂堂的留学生!这样简单的题目难不倒她……
一……二……三……
廖沁儿在心中默数着数字,终于,当她数到第十七下的时候,那样凶猛的熔浆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来了……十八……十九……
廖沁儿闭上眼,在心里继续默数数字,当她数到二十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下坠感。
怎么回事?不可能这样的啊!廖沁儿惊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将眼睁开,当真自看见己正以几块的速度往下降。
她将视线移向网的上方,发现这张网居然提前断开了!而这个时候离她她计算好即将被甩出去的距离还有很远!
这是……这……
……当看见事情和自己想的那么不一样的时候,廖沁儿瞬间懵了。虽然她也想过失败的场景,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会失败……
她居然……真的会死吗?……
不……不要这样……她真的不想死啊……
真的——真的很不想……
廖沁儿将眼睛闭上,她不仅网结断了,连整张网都碎了,眼见着就要掉在地上,眼见着地上面全是烈烈熔浆,而她即将掉在地上,即将掉入滚滚的熔浆……
“啊!!!!”廖沁儿大叫了一声,你说这掉就掉吧……她这个姿势,掉下去肯定头先着地,然后摔个狗吃屎,在被那熔浆一毁容……
不行不行……一想到自己待会儿会怎么样,她心里就十分不好了。她拿起将碎掉的网从身上清理完之后,将那网拧成了一条绳子,简称“网绳”。
所以为什么说人到了陷阱就会爆发潜能,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她将网绳往另一根看起来比较粗的树上扔了过去,几乎很给面子的,她轻松的将网绳套在了树干上。
她一使劲儿,在自己即将接触到熔浆的时候,终于,树干上的一阵拉力,将她带了上去。可是熔浆传来的高温,熏的她睁不开眼睛,她禁闭双眼,等站在了树上之后,她才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
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她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自己并没有直接接触到熔浆,只是熔浆的高温蒸汽而已。总不可能一点蒸汽都会让她怎么样吧?
就这样,她并没有太在意那张即将被毁掉的脸。撑着难受的眼睛,踩着脚下摇摇晃晃快被熔浆烧断的树干,量了量墙边的大概距离,然后鼓起勇气……奋起一跃……
也许女生的力气天生会小一点,那个地方本来是江辰希专门为纪裕设计的,江辰希还亲自实验过好几次,百分百确定纪裕能够跳的出去之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将所有能够发生的可能性都做了个假设,可是他忘了的是,中机关的人可能不是纪裕,而是其他人……所以也有可能有人跳不出去。
当然,他设计这个环节,其实真的没有其他目的了。该捉弄纪裕的他都做了,好歹大家曾经都是“任”字辈的,事事留一面日后也好相见不是?
若是纪裕当真死在了那里面也就罢了,但如果纪裕还活着,并且中了机关,那么让他活着回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让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着他的女人知道,纪裕已经不是当初的纪裕,纪裕已经落魄了,纪裕再也不能给予她温暖的港湾……
纪裕,呵……不过是个废男人罢了……
当然,言归正传,廖沁儿没想到外面的墙居然那么高,她这么一摔下去,感觉浑身都疼,站都站不起来,在严重一点就直接骨折了……
很明显,连跳下去的力度还有受伤什么的都是江辰希事先算好的,他要的可不就是摔个半死,可又死不了的那种吗?
让纪裕彻底成为废人……只是可惜的是,他这么完美的计策,这对象……却是廖沁儿这个女人……
廖沁儿,几乎完美的将他的计划都实行了一遍,如果他知道了,到底该不该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