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而她身边唯一发光的,只有她手上的那盏灯笼。
那么明亮的光源,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就好像当她陷入一片绝望与迷茫的时候,只有那一束光给予着她希望。
“少主,已经全部吩咐完毕了。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便会重新点燃光亮。”下人提着灯笼走过来,可以看见,在她身后陆陆续续有人提着灯笼经过。夜晚的叶家……也是如此的忙碌呢。
“行了,我知道了。我们去找母亲吧……”阮黎芫点了点头,示意让下人带路。她自己也不是找不到叶琉的房间,只是这个人即是叶琉派来的,那便是规矩而已……
“好的,少主,请跟我来。”下人又一次弯了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用灯笼照着前方的路,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转过头来看了看阮黎芫。
“……”她不说话,提着灯笼也往前住过去。身后的巧儿默默的跟着她。只是她走着走着忍不住停下来看了看大门的方向。
那个傻子……不看见自己安全愣是不放心。现在,她让人把灯都关了,那他应该就会真的放心了吧。十五分钟……他会走的……
……大门口。
亥时,相当于晚上十点,温度已经下降很多了。北风呼呼的吹过来,凤邶夜穿的本来就少,他抿了抿唇,抖了抖身子,似是被冻着了。
马夫很贴心的从马车上找了一件披风给他披上,在凰国,照顾凤邶夜的都是女子。也将他当做普通凰国男子一般,生怕他那柔弱的身子伤着冻着了……
“群主,天这么冷,我们赶紧获取吧。更何况叶姑娘已经回去了,再在这里待着,得了风寒只会让叶姑娘担心的。”
“……”凤邶夜接过披风穿上,抬头看着叶家里面。事实上,他要亲眼看见芫芫歇息了他才会安心,可是此时叶家的灯都灭了……
她,应该也很累了,所以去歇息了吧。可是……这么快的吗?
“阿嚏!”凤邶夜想着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拢了拢披风,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转身回了马车。
妈的,这身体从小就被送来凰国过日子,身体素质已经那样了。就算他在怎么调理,依旧柔弱的很。
大风吹不得,大雪刮不得。简直就是个废啊!mmp早知道当初跟凤国皇帝谈条件的时候,应该让他多送点补品过来!!!
天知道,跟着芫芫混。你不会点功夫什么的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啊!若是一直像这样吹点风都得感冒的模样,迟早会被嫌弃的!
“……群主……群主?”马夫叫了叫他,对于凤邶夜能够回车里做着她表示放心了很对,毕竟马车里可暖和许多,可他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咳咳……行了,我们回去吧。”凤邶夜挥了挥手,示意马夫可以驾驶车辆了。表面上毫不在乎的模样,可是心底暗暗发誓还要多锻炼才行。
把这身体锻炼的金刚不坏,也就不用她担心了。如果遇上危险,顺便……也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她……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哒……哒……哒……
“少主……您是累了吗?为何……”前面的下人转过头来,看见阮黎芫还是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很是不解。叶琉的房间离这里并不远,若是放在平常她们早就到了,可是像阮黎芫这样一步三回头的……怕明天早上都到不了。
“……忙了一整天,是有点累。”阮黎芫叹了口气,十五分钟看似很长,却也是一眨眼就过了,眼见着一盏盏灯亮了起来,也不知道……“罢了,这么晚了想必母亲也很累了,我们加快点速度去见她吧。”
“……”下人答了一声,总感觉少主哪里怪怪的。然而也只有那么一瞬她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家主这几天的状态很不好,大半夜的为了等少主坚持了半天不睡觉,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她还是快点带少主过去吧。
凤邶夜……
阮黎芫脚下加快了速度,然而心里还是没有放下担忧的心。也许两个人之间最默契的也就是这样吧,尽管表面上不说,可是内心还是忍不住的要去担忧对方,想要去关心对方。
又或许这……仅仅是一种爱之深的表现而已。
“母亲……”阮黎芫步入房间,房内的下人们在她进房的一瞬间就被唤了出去,巧儿还有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
“回来了……”叶琉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然而她的声音雄厚有力,根本不像一个中毒的人。
“……”阮黎芫笑了笑,算是回了她的话。虽然不知道叶琉要说什么,但是看她这样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哼……”果然如阮黎芫所料,叶琉冷哼两人一声,“少主最近挺忙的啊,整天整夜的见不着人影,若不是我这个老人家大半夜的拖着残废身体等你,恐怕你连见都不会来见我一面吧!”
“……”阮黎芫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母亲说什么呢,最近处理商务确实忙了一些,所以也没有时间来看您。有些时候想来看你的时候你已经歇下了,作为女儿的我也不好来打扰不是?”
“哼,所以才说少主业务繁忙。已经快忘了我这个老人家啊!”叶琉又一次冷笑,“也是,我这个残废人士,整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指不定哪天眼睛一闭,双腿一登就归天了,哪儿轮得到少主来惦记?”
“母亲啊……您这话就说的有点见外了。”阮黎芫似乎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您好歹也是歌儿的亲生母亲,就算在怎么样歌儿也不会不管你的。更何况你虽然得了病,然而歌儿一直在给你想办法,你迟早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我这样的废人好起来干什么啊!还不如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也免得活在这世上遭罪。”叶琉说话有点丧,似乎完全看不见生命的意义,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