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我从你手中正式接任了叶家管理大权,也从那个时候,所有人尊称我一声叶家少主,却开始慢慢的疏忽你。在之后,你对我的行迹越发不满,处处想要管制着我,可我没有像你想的那样走你设计好的路。”
“其实母亲啊……呵,有些时候我在想,如果按照你安排的去做那些事情,是不是我们如今就不会这样了?”阮黎芫将事情一一列举出来,“可是母亲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都有错?不仅仅是我!”
“我……”叶琉听着阮黎芫的话,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听着阮黎芫继续下去。
“母亲,你总说我野心大,我要谋权篡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如今所做的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当今女皇昏庸无道,凰国百姓表面上过的安详实则痛不欲生,只有将女权政策推翻,才能将他们拯救于水火。难道那将不会是您所想要的盛世太平吗?”
“你总说自己对权利不感兴趣,然而这么多年你在外奔波,将叶家做的那么大,将叶家荣誉看的那么重要,难道为的不就是你心中的所谓权势吗?”阮黎芫走近床边,拿着刚刚倒好水的水杯递给她,“你还说我不孝,说我想要夺取你的大权……”
“可是您难道就从没想过,我们这里是家,仅仅是一个家而已。我们每一个人要做的,不过是为了让我们这个家变得更好而已,你是如此,我自然也不例外。”阮黎芫顿了顿,“这么多年以来,您累了,做女儿的我想让你好好休息而已。”
“你不需要把这里当做深不可测的龙宫深渊,您也不需要那么多得勾心斗角。你要做的只是好好照顾自己,相信你的女儿,相信我能够让你过上好日子便足够。”叶琉不接水杯,阮黎芫依然举着,继续说,“可是如今的你,又为什么会那么的不开心,为什么会痛苦?”
“母亲!”阮黎芫加重了语气,“金钱、权利,都是一种诱惑,像毒品一样让人沾上便会有瘾。其实你忌惮的不过是我这个用的称心的棋子突然变成无法控制的炸弹,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一切罢了!”
“闭嘴。”叶琉刚开始没什么反应,不管阮黎芫说了什么,她都面无表情,然而当她提到棋子、定时炸弹这一类词的时候,她终于出声了。语气冷淡,确实不容置喙,她要的,只是阮黎芫‘闭嘴’的结果而已。
“闭嘴?呵呵呵呵……”阮黎芫扬了扬眉,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大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母亲啊!承认吧!在你的心里,最爱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也许你并没有真的把我当棋子,可就算如此,你依旧……”
“我让你闭嘴!听不见吗?”叶琉也加了语气,心底更加不满意。沉闷的语气足以表现出她很生气,额头上的青筋也能表现她的愤怒,然而身体的原因,竟让她连发气都做不到。呵……可悲的身体……
“叶琉啊叶琉!你现在的地位确实很高,然而你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夺取过更高的地位。我当然知道有什么东西束缚了你,然而我给过你说出来的机会你却没有好好珍惜,那我便只能继续默认你的野心。”
“说白了,那不过是你……被压抑了多年无处发泄,然而一旦爆发确实十分可怕的野心……”
野心……多么简单的一个词汇,可是背后藏着的人心,那不安本分、不可驯服的情感确实从来都不简单的。
阮黎芫最后是被叶琉给打出房间的。天知道那几乎病入膏肓的身体不动还不知道,一动吓一跳!简直要人命了啊喂!
“唉。”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阮黎芫重重的叹了口气。一直在外等候的巧儿见此迎了过来,将手中的一只灯笼递给她。
“小姐,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巧儿关怀的问了一句,看着她心事重重不对劲的样子,心中不免疑惑了几分。
“没有!”阮黎芫笑了笑,接过灯笼,她低头看着灯笼愣了一会儿。刚刚还没有发觉,此刻在周围都是灯光照明的情况下,她反而看清了灯笼。
毫无疑问,灯笼是刚刚凤邶夜给的那只。然而灯笼上面刻画的龙凤呈祥的图案……是在喻示着什么吗?
天知道当初凤凰帝国的象征就是这样一副龙凤呈祥图,可是后来凤国凰国分裂,龙凤呈祥就变成了两国的禁忌。
凤与凰,凤凰于飞。这可是两国合并的大兆啊!可是当初凤国和凰国的君主立下毒誓,绝不屈服于对方,实现合作。因此,要想合并,便只能靠战争……
“小姐?小姐?”巧儿看阮黎芫又陷入了沉思,便再次开口唤了几声。
“嗯?额……对,巧儿,我们回去吧。”
阮黎芫刚开始还有点懵,随即反应过来,将手中的灯笼往身后藏了藏,不想让别人发现。然而便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姐……”巧儿愣了愣,她很是意外。事实上最近小姐有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她都当小姐只是过腻了曾经的日子,所以想换一换。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姐从曾经的小姐变成了如今的少主,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让她还没办法接受。
在她的眼中,小姐永远都是自己心中的小姐。然而小姐变了,变化最大的……就是一年前她被小姐支走的时候。
天知道当时她走了整整一周,任务失败回来时,小姐虽然没有责怪于她,然而却告诉她家主中毒的消息……当时她都懵了,完全没有想到家主会中毒。
更甚至……这后面发生的一切事她都没有想到……她只知道,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和家主沟通过了,刚刚她们俩终于有机会说话,可似乎结果并不好。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在当初,她不在的那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