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语萱呆呆的看着书本,感觉着脚踝上的一丝丝凉润,又想起那次在马蹄下,他紧紧的搂着她,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他的怀抱那么有力,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他们离的很近,很近。
但是同时心里不禁疑惑,御史府的暗卫这么多,他是怎么进来的?
旁人可能不知道云逸风的势力,但是她却是知道的。
云逸风不仅有自己的精兵,还有一批属于自己的暗卫,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之辈,武功高强,这也是她一开始害怕暴露自己身份的原因。
恐怕应该恰好是之画和之书那时候都在教导的红屏习武,才没有发现他。
若是他以后再进来,不小心被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书本猛然被拿开,她吓得猛一惊醒,局促的看着对面一脸坏笑的季言。
“小丫头思春了,看你的脸红的。”
“你……你胡说什么,把我的书拿过来,我要学习。”云语萱面上一脸正经,嘴上的颤音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两人经过几天的斗嘴,再加上七公主武尘纤,现在他们说起话来也不像以前文绉绉的,更加随意,相处像朋友一样。
季言撇了撇嘴,显然是对云语萱的话不屑一顾,刚才他无聊死了,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撇嘴,一会儿又一脸担心,显然是思春的模样,还不承认,不过是谁家的小子,竟然这么没眼光看上这个丫头。
云语萱看着对面的家伙,眉头一挑,故作高深,“哎呀!过了年我就能进宫了,见了宫就能陪我表姐,说不定啊,表姐选夫婿,还需要我的主意,这个呀,我说谁好呢?”
对面的季言立马焉了,想他风光一世,众人膜拜,竟然败在这个小丫头身上。
“我把书放在桌上了哈!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季言一脸的狗腿,为了追媳妇他也是拼了,想他季言……,哎!还是不说了,说起来都是泪呀!
又是一转眼又过了十几天,礼仪课完毕,云语萱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她最不愿意学的学完了,她不得不承认云洛然是十分聪明的,在缺了三天课的情况下,一回来就立马学会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云洛然的身上,发生了蜕变,变得更加沉稳,眼神也更加锐利,仿佛能直透人心,面对因为那天的事情而瞧不起她的嬷嬷,她也能毫不理睬,只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今天过后,各位礼仪嬷嬷便要回宫了,而她和云洛然要做的便是向在座的各位嬷嬷敬茶,表示一种尊师重道的礼仪。
本来云语萱敬茶后一切都好好的,可谁知等到云洛然敬好茶,几位嬷嬷正要喝的时候,云语萱想走到一旁,谁知道踩到了自己的罗裙,不小心打翻了锦云嬷嬷手上的茶杯,茶水不仅泼了她自己和锦云一身,一只手的手背还被烫得通红,还冒出了几个带着血丝的血泡。
她暗道自己好倒霉,低头偷偷的瞅了云洛然一眼,果然发现她面色发黑,天哪,她真的不是故意破坏云洛然的谢师宴,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容不得她自己多想,就赶紧拿出腰里的手帕,擦了擦锦云身上的茶叶,满脸的愧疚,“锦云嬷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事。”锦云面带慈祥的朝她笑笑,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云洛然走向前,轻轻的抓住了云语萱掩藏在袖子里的那双汤双的手,尽管这样,云语萱还是忍不住的咬了一下牙。
“姐姐,你要小心,无事你就在一旁坐着吧。”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收紧自己的双手,面带微笑,像一个心疼自家姐姐的小妹妹。
云语萱疼的额头出了汗,紧紧的咬着牙关,她感觉自己的双手火辣辣的,除了疼,再也没有其它的感受。
心里不由吐槽,云洛然真是好心机,恐怕她刚才就看到了她的双手受的伤,若是她猛然就抓紧了她的手,说不定她自己会猛然疼得叫出来,疼也不过就那一下子罢了。
但是云洛然咯一开始轻轻的,让她有可承受范围的疼痛,然后一点点的收紧,让慢慢的适应疼痛,不会发出声来。
但是就算她叫出声来,恐怕周围的人也不会怪罪云洛然,这伤本来就是她自己造成的,还破坏了云洛然的谢师宴,如果云洛然在众人面前楚楚可怜的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抓她的手,恐怕众人就会认为她是故意的了陷害云洛然的了。
所以她只有自己忍着,况且今天本来就是她自己的错,这么重要的日子,被她破坏了,云洛然生气也无可厚非。
“妹妹,我这就走开,今天很抱歉,请你继续吧!”她轻轻地拂着了云洛然的手,两人目光交错,云洛然见时机差不多了,也就放开了。
云洛然转头向锦云行了一个礼,“惊扰了嬷嬷,我再给嬷嬷倒一杯茶吧。”
锦云朝她摆了摆手,面色不善的看着云洛然,刚才她们俩的动作她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女孩子,不是省油的灯。
“不用了,二小姐,你心里能够尊重就可以了。”
云洛然皱了一下,眉头又马上舒展开来,“嬷嬷所言有理,洛然受教。”
众位嬷嬷看到这种状况心里不禁疑问,锦云平常可是最注重礼仪的吗?今天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们都不敢向前发问,锦云嬷嬷可是太子身边的人,谁敢轻易得罪。
除锦云以外的其它嬷嬷都拿起茶杯,都各怀心思的品着茶。
事情完毕后,云语萱加快了脚步回到雨轩阁,虽然她穿的锦缎是上好的流光锦,摸着如美人的皮肤一样光滑,穿上柔软细嫩,但是每摩擦一下还是痛的她想要落下眼泪,额头上的汗珠不断的落下。
“小姐,你怎么了。”绿袖在后面紧紧的跟着,看着云语萱脸色苍白,很是担心。
云语萱瞅了她一眼,本不想解释的,但是想到她也是关心自己,忍着疼痛,有气无力,“先回雨轩阁,随后我再说,先不要问了。”